宿醉再次退去一两分,他略微一清醒过来,立马现了不对。
空气中弥漫的淡黄色药粉是……是……春药!
张梓峰惊恐地张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胸前的暗袋里怎么会有春药?!
高妙仪比张梓峰更早现了不对,她立即屏住了呼吸。只可惜风向正好对着她吹来,她并没有比得过晨风的度。
高妙仪跳开几步避过风口,随即后悔地停住了动作。这春药的药性极强,稍一动用武功作更快。
高妙仪冷静地估计情形,以药性作的度来看,她无法撑到杀死或者逃开眼前这个让人作呕的男子。
高妙仪当机立断,她从荷包里拿出一枚火红色的小圆球用力扔向天空。小圆球在空中炸开,爆出红色的烟花。
这是飞云门内门的求救信号,方圆十里之内,凡看见烟花者,必将全力驰援。
高妙仪完求救信号,脸色一变先白后红。她就地盘腿坐下,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几枚药丸一口吞下,也不管张梓峰就倒卧在身前不远处,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开始运功解毒。
她想要将春药的毒性压下去,她至少要撑到飞松峰的守卫前来救援。
张梓峰一瞬不瞬地看着高妙仪动作,没有妄图从身上的荷包中找出缓解春药的药丸。玄青门不是飞云门,他也不是高妙仪,他身上只有金创药,没有春药的解药,只能坐以待毙静候药力作。
对他而言,从见到高妙仪的那一刻起,无论是私自停留在飞松峰,还是私藏春药,都是自毁前程。等待他的将会是飞云门的严惩和玄青门无情的驱逐。
他得罪的是高妙仪,高天的掌上明珠。
飞云门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修仙门派,玄青门虽然能够在卫国江湖上称王称霸,一旦遭遇上飞云门,也只能退避三舍任人宰割。
他不甘心!
玄青门虽然无法与飞云门相提并论,但门中也有两位先天高手坐镇,和卫国朝廷的关联也是千丝万缕。
皇家五位先天武奉中就有一位出身玄青门,玄青门的弟子出师之后,无论是继续留在门中当差,还是去卫国军队中求个出身都是极好的出路。
如今这两个出路都与他无缘了。
他不想认输!他身上不该有春药,定然是有人暗害他!所有昨日在飞松峰的同门,不,所有人,包括卫国、申国和霍迪国的弟子都有可能陷害他!
五年一度的武林新秀赛,前三名的奖赏是从飞云门和天鹰宗提供的十本顶级武功秘籍中,任意挑选一本做为奖励!
那么诱人,那么珍贵罕有的奖赏,让新秀赛从各门各派确定参赛名单起就已经开始了。他从玄青门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飞云门,却不幸成为了其他门派对手的眼中钉,要提前葬送在了这天松峰。
张梓峰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高妙仪,有人愿意如此费心设计陷害他,这是忌惮他的武功,想要置他于死地?
还是他不过是一名适逢其会的无名小卒,正好用来设计陷害他面前的女子?是谁胆敢,是谁有能力,在飞云门禁地设计飞云门掌门之女?
张梓峰沉默地看着高妙仪的脸色从煞白,慢慢转变成粉红,又从粉红加深再变成魅人的嫣红,他的心思千回百转。
高妙仪是个美人!
张梓峰衷心承认,除去她飞云门掌门独女的身份,高妙仪还是个眉目如画,难得一见的美女!
高天年轻时就是誉满江湖的美男子,高妙仪高挑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都来自于高天。飞云门内门女弟子白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犹如仙子下凡,难怪高天会如此宠爱她,舍不得再娶妻来委屈她。
张梓峰的眼光在高妙仪身上肆无忌惮地流连,他想要她!飞云门守卫还没赶来,此处只有他们两人,她一心一意逼毒,他就算用眼睛冒犯了她,她又能如何?
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玄青门的武功刁钻实用,讲究的是悍不畏死,对是否保留元气精元增进武功并没有要求。
他年纪虽不大,却早已知晓人事。
高妙仪身上的持续变化,简直就是在吸引他犯罪。若非是高妙仪抢先出了烟花示警,他早就按捺不住药物和身体的冲动。
一刻钟的时辰,匆匆而过。
高妙仪猛然睁开眼睛,她原本清亮的眼睛里已经布满通红的血丝,为她绯红面容增添了一丝峥嵘与魅惑,“张梓峰,你私藏如此歹毒的春药,还不快把解药拿来,你若识相我饶你不死!”
张梓峰一听这话不惊反喜,他心中的犹疑退去,终于有了动作。
他慢条斯理地从地上坐起身来,一边抬手整理衣衫,一边轻笑着对高妙仪说到:“我没解药!”
“说来你或许会不信,这春药不知是谁放在我内袋来陷害我的,不过我很庆幸,这春药让我今日遇到了你!”
张梓峰慢慢站起身,躬身对着高妙仪深深一揖,笑容满面志得意满地笑道:“小可卫国玄青门张梓峰,今日就想要在这飞松峰中做你的夫婿,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罢,张梓峰慢吞吞地张开手臂,原地慢悠悠地转了一个圈,接着笑道:“我家中,上有爹娘和兄姐三人,还有一个自幼与我定亲的未婚妻。”
“今日你我成就好事之后,你身份贵重,日后自然是两头大,娘子需谨记善待家人,时刻牢记以夫为尊……”
“住口!”高妙仪她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飞云门岂是让登徒子来去自如的地方。你若守规矩便罢,若是不守规矩,你就等着被抽筋拨皮点天灯,被江湖唾弃,唔……”
高妙仪气势如虹的呵斥,被一声控制不住的呻吟声打断。她惊恐地抬手捂住嘴巴,脸色涨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春药的药力在身体内汹涌翻腾,她再也压制不住……
高妙仪目赤欲裂,面前的登徒子居心叵测,故意激怒她,让春药挥更快,更难以自持,真正其心可诛!
她伸手握住玄墨剑,猛地砍向自己的脖子,想要给自己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