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黄石夫人扑到江清月身边,抱起孩子就往外跑,“外边来了一群闹事儿的。你赶紧和孩子过去偏屋里躲躲去。”
江清月是剖腹产,又因为月子期间黄梓聪对她不闻不问的,是而,现在孩子虽然满月了,她的身子却还没有完全复原。
但此刻她也顾不得埋怨什么,一手捂着侧切的刀口下床,她拖上鞋子,便急急的追上了黄石夫人。
在进去偏房之前,她还朝院子里瞄了一眼。
院子里正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在摔摔打打的,有人摔板凳,有人摔盘子。原本用来招待贵客的酒水也被摔的摔,洒的洒的弄了一地。
江清月看的心惊胆战的,快步跑进偏房,关紧了房门。
“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弄清楚了没有?”
黄石夫人烦躁的把手中的孩子往江清月怀里一塞,跑到了窗户口。隔窗看着那群人满目狰狞的乱打乱砸,甚至还往下人们身上招呼,她更是心浮气躁的:“我刚才没问,不过听他们那口气,应该是梓聪在外边惹了事儿,然后他们趁这会儿家里人多,跑过来闹腾了!”
“那你出去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江清月抱着孩子急急的道。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又因为抱孩子时没注意,银质的长命锁咯到了孩子,他不舒服的“哇哇”大哭。
江清月低头慌忙去哄孩子。
黄石夫人蹙眉看了她一眼,抬脚就想往外走。然而还不等她打开偏屋的门,外边那群狰狞大汉大喊了起来。
“黄石夫人,你也别藏了,我知道你今天在家!”
“你们今天不是要办满月宴吗?我就是故意挑这时候来找你的。”
“你家儿子把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毁了,现在那小姑娘才十八岁,已经怀了孕!你们家这满月宴办可以,但你们先要拿出五百万赔偿费来给了我。我拿了五百万,我自然就会离开这里,并且让我那朋友的妹妹把胎打了,以后再不来影响你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黄梓聪竟然在外混了一名小姑娘,还让人怀孕了?
别说偏房里的江清月听得摇摇欲坠的,便是黄石夫人都有些惊。
当然,刚刚走到黄石家门口,准备登门拜访的几人更是大眼瞪小眼的愣在了当场。
“要不然咱们先离开?”顾长州扶着阮星晚,偏头询问一侧的黄齐山。
黄齐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来,傲娇道:“走什么走?我们都上门来了,不把这出戏看完了怎么好意思走?”
“就是,我们就留在这里看戏!”黄夫人抬脚走到大门边,斜靠了过去。
院子里的狰狞大汉们愣了一下,明显有些发憷。
黄齐山就是黄山道长的事儿在整个海市早已经传开了。但他们不是和黄石家早就闹崩了么,这怎么……
狰狞大汉们一时摸不准黄夫人的意思。
黄夫人已经淡定的走到一旁,从还没撒掉的瓜子袋子里抓了一把出来。
一边磕着瓜子,她一边冲着院子里的众人道:“继续,你们继续,我们就是受邀来参加满月宴的,不会和你们动手的。”
“噗!”偏房里的黄石夫人气的直接吐血。
江清月吓坏了,赶忙随手摸了一块毛巾递了过去。
黄石夫人接过毛巾使劲在唇角擦了一下,气冲冲的就想要出去,但扭头她却又陡的想到了什么,伸手又拽着了江清月:“走,一起出去,那老贱人过来了,阮星晚肯定也跟着过来了。你的面子比我大,你跪地求阮星晚。阮星晚现在怀孕了,心软,肯定会帮我们解决掉这次危机的。”
说完,她也不等江清月拒绝,打开房门,大力拽着她便往外走。
这寒冬腊月的天,她出去肯定会落下病根的!
江清月不愿意,但看到院子里的狰狞大汉,以及门口矗立着的阮星晚,顾长州和黄石,她又只能咬了咬牙,斯斯艾艾的求黄石夫人:“妈,妈你别拽我了,我和梓聪是一家人。他弄出来的烂摊子,我肯定会帮忙收拾的。”
不然她还能怎么办呢?
当初她嫁人的时候,妈妈拿走了几千万,已经和黄石一家谈好了,她以后无论过成怎样,都不会离婚的。
她也离不起!
但那时候她以为她会收服了黄梓聪的心,在这里过的和和美美的——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江清月便想甩自己两巴掌。
此时黄石夫人已经不顾她意愿的硬拖着她站立在了院子正中央,冲着那群狰狞大汉道:“听到了吗?她会处理好的。你们先给我闪一边儿去。”
狰狞大汉们看看这边,又望望那边,终究还是憷于黄山道长的威风以及阮星晚和顾长州的身份地位,挪动脚步,并排站在了一旁的墙根处。
阮星晚看的微微挑眉。
黄石夫人已经一反刚才在那群狰狞大汉跟前的威风,拉着江清月扑过来,直接跪到了地上。当然,她是冲着黄夫人跪下的:“嫂子呀,这时候您就别看戏,说风凉话了。您就帮帮弟妹和我这刚出月子的儿媳妇吧!不然我们真要被逼上绝路了呀!”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凄凄惨惨的。
一旁的江清月听得也心酸不已,她朝着阮星晚的方向望了过去,哀怨中带着难堪的恳求道:“表妹,你会帮我的对吗?”
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脸?
阮星晚歪了歪脑袋,问她:“他们要的是五百万,你拿出来给了他们不就解决问题了?还需要来求我们吗?”
这话像是打开了她一个发泄口似的,江清月当即便委屈的流出了眼泪:“你别说我现在拿五百万给他们,我现在就是五十万都拿不出来呀!”
“自从我们结婚之后,黄梓聪便一直让我呆在家里。我那时候怀着孕,也没当回事儿,反倒觉得他这是心疼我,就好好的呆在家中了。可谁想他却在外边吃喝嫖赌的,把他和他爸爸名下的家产都败的差不多了。他爸爸一气之下成了现在这幅傻子模样,我们就更惨了。我有劝过他,可他根本不听劝,反而还说我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