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付院长都惊了,他下意识的绷直身子,看向了阮星晚,道:“李医生是顶尖的心脑血管科专家。而且之前你们对她催眠不是也没发现多大的问题吗?这乍然要辞退她,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怎么就说不过去了?
她就是怕李韬趁她不在,再对顾长州洗脑的!所以她必须再出发之前先把李韬处理了。
阮星晚使劲抿了抿唇,冷声睨向付院长道:“她这次不是治死了叶老二的儿子吗?叶老二还因此打了林芝苗,而且还畏罪潜逃了,这理由足够辞退她了吧?”
反正她现在是铁了心要赶李韬离开的。
付院长轻蹙了眉头:“可即便当初做那台手术的是我们,结果也是一样的。我觉得以这样的理由辞退她,会引起其他医生的不满。”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敏锐的感觉到办公室里流窜了一股冷气压。
他抬手拢了拢敞开着的白大褂,讪讪的笑着看向阮星晚道:“而且最主要的是,李韬当初毕竟是凭借一己之力救醒了顾长州的。要赶她离开,旁人不会说您忘恩负义吗?”
“忘恩负义便忘恩负义吧!我总不能在明知道她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的情况下,还要她继续留在顾长州身边吧?”
她现在根本顾及不到那么多了。
阮星晚说的无所谓。
付院长说服不了她,只能闷闷的点了点头:“那你再让我考虑一下。”
“那你今晚上十二点之前给我答复。”阮星晚留下最后的期限,这才风风火火的离开,去找了顾长州。
顾长州和叶堪此时正坐在医院后院的葡萄藤下。
叶堪正拿了一个笔记本在看。
片刻,他放下笔记本,神情严肃的看向了顾长州:“T国暗网那边发出了一张通缉令,悬挂了大半年了,是通缉向越的。”
那不就是女扮男装的阮星晚?
顾长州神情一肃,立马夺走了叶堪手中捧着的笔记本。
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下暗网上的通缉令,他蹙紧了一双眉头:“看来以后我想吃星晚做的东西还得亲自飞回来了。”
阮星晚是绝对去不得T国了。
这话让刚刚走过来的阮星晚听到了,她立马秀眉一挑,快步走到了顾长州身边。
抬手,她就在顾长州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混说什么呢?都说了我去!我去!你不许再和我抢!”
叶堪已经适时把他的笔记本抱走。
顾长州抬手抓住阮星晚的手腕,把她往怀里一拽,让她坐在了他的膝盖上,他则抬手在阮星晚的鼻头上轻刮了一下:“这次还真得我过去。”
“不行!”那地方那么混乱,他到那里肯定会吃不消的!
阮星晚抬手圈住了顾长州的脖子,轻声细语的安抚他:“我已经让付院长找借口赶李韬离开医院了,你在国内相对来说会安全很多的。”
顾长州说话间,还双手扶着她的腰,让她坐的更稳当了些。
这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让一旁的叶堪都快把牙酸掉了。
“行了,行了,你们别争了。要我说,星晚你这次就让顾长州过去吧!男子汉大丈夫的,遇到事情本来就该替女人撑起一片天空的。再说了,这不还有我呢。”
叶堪拍了拍心口,义薄云天,铿锵有力的道:“有我在,我保证他不会少一根毫毛!”
“可我都答应高局长和丁少校了!”阮星晚鼓着一双眼睛,瞪了叶堪一眼,用眼神谴责他:“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就要和我唱反调是不是?”
读懂了阮星晚眼神的叶堪:“……”他气哼哼的举着笔记本,推到了阮星晚跟前,没好气的道:“你瞧瞧,你瞧瞧,你都上人家的黑网了。谁放心你过去?”
“你就不怕你过去就被人盯上了吗?”
“那地方有多混乱,你去过,就不用我多加赘述了吧?现在那边的情况比我们去的时候还要糟糕。之前那儿还有军政府出面调解,可现在军政府都没了,都是三大势力在胡作非为。烧杀抢夺,杀人放火的,你一个女人,过去那边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懂吧?”
“我都不明白丁少校怎么会同意你们去那儿做生意的!”
“那儿有什么正当生意吗?”
叶堪一席话说的又快又急的,甚至还埋怨起了丁少校。
阮星晚:“……”
她静静地盯着叶堪片刻,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一段时间不见,这嘴皮子功夫突飞猛进啊!”
原本还想继续埋怨的叶堪看着她举起来的拇指,结结实实的一噎。
他死死地盯着阮星晚,片刻,他泄气的抱着笔记本闷闷的坐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阮星晚我是为你好,你就这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吧!”
一瞧她那模样,她就根本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她怎么就不知道珍重些自己呢?
叶堪火大之极。
“啪嗒”一声,他把笔记本一合,就又抬头看向了顾长州,激他道:“顾长州你倒是硬气一会儿啊!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服不了她,他就掉头对顾长州用激将法?
叶堪现在挺会啊!
阮星晚勾唇轻笑了笑,凉凉的道:“你别激他。他现在体弱,经不起激,更经不起长途奔波,舟车劳顿,惊吓恐吓了。”
话落,她又看向顾长州,抬手,轻轻抚摸向了他的脸,低声道:“我不想让你去,不仅仅是不想让你冒险,更是不愿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你知道吗,顾长州?”
“我悔过一次,不想再悔第二次。”
悔?
她悔什么?
顾长州这狗男人怎么能憋着一言不发呢?
叶堪在一旁听得暴躁之极的。
有刹那,他都想直接把阮星晚敲晕了,直接把顾长州绑到车上,让军方的人送他过去T国。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叶堪终究还是不舍得伤到阮星晚一星半点。
他不舍得她再受伤,不管是身体上的伤害,还是心灵上的伤害。
叶堪暴躁的蹲到一旁,瞪着顾长州,薅自己的头发。
顾长州在他刀子似的目光中,终于轻笑着开口:“我懂你的意思。”
“?”所以他到底是自己去,还是让阮星晚去?
叶堪都懵了。
这狗男人说了还不如不说!
顾长州已经牵了阮星晚起身:“走吧,当做是临行前的告别晚宴,今天晚上咱们一起聚个餐。叶堪你去叫上林芝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