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院长当了五六年的副院长了,这几年来,除了院长这么劈头盖脸的训过他,那个医生见到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这乍然被个年轻女医生斥责,副院长的脸色立马有些不好了。
他沉脸解释道:“这不是旁人,这是我们集团的阮董——阮星晚,也是患者的合法妻子。”
合法妻子?
秦月转头又瞟了阮星晚一眼。
一晚上没睡好的阮星晚眼窝微微发黑,脸色也有些憔悴,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精致的五官。
有颜值还是集团的代理董事长,这女人还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秦月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嫉妒恨来。
但她的脸上,却还是装的一本正经的,甚至,她还朝阮星晚主动伸出了手,和她打招呼道:“阮董是吧?很抱歉哦,我刚才不认识你。”
阮星晚不置可否的和她快速握了下手:“无妨,还麻烦你和你老师多多费心了。”
“好的。”秦月从善如流的,还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心道:阮星晚再厉害又怎么样?此刻还不是得对她和颜悦色的求她和老师救人?
心底的虚荣心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秦月收回了手,略带骄傲的挺了挺身板,话锋一转道:“不过阮董,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进去重症监护室。毕竟人体表面带着无数的细菌,若是那些细菌沾染到患者的伤口,可就麻烦了。”
“我们老师出手医治的话,一般都严格要求,不许家属进重症监护室探望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能怎么说?
阮星晚再想见顾长州,再想在他耳边说话鼓励,也都得憋着了。
她轻点了点头,道:“好,我按照你们老师的要求来。希望她尽早把我老公救醒。”
“我已经了解到了患者的基本情况,我先回去和我老师汇报一下,看什么时候做二次手术比较合适。”
“好,那您赶紧去吧。”阮星晚目送秦月进了电梯,这才又伸手扶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框。
这里的重症监护室是实墙建成的,完全不透明。
看不到顾长州情况的阮星晚心里像是猫抓着似的,慌得厉害。
副院长看她情绪不对,误会她是刚才被秦月的态度伤着了,赶忙道:“阮董您别和秦医生计较啊。她年纪轻,又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骨子里还傲着呢!压根儿都不通人情的。这不,她刚才还当着您的面训我呢!”
说着,副院长便蹿了火儿。
他愤愤的道:“得亏这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不然我非得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话音刚刚落下,副院长便感觉到一股刀子似的视线。
抬眸,他便对上了阮星晚冰冷的目光。
副院长一下子便怂了:“阮、阮董?”
阮星晚绷着一张俏脸,没好气的道:“现在是救人要紧,她们只要能救醒人,傲气便傲气吧!你少给我添乱。”
又被训了的副院长:“……”
嘴角轻抽搐了两下,副院长这才又道:“好,好,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配合好她们师徒两人的工作。”
“在治疗顾副总期间,一切以两人的话为准则,我们医院里的人绝对不对两人的行为进行任何的评价。”
这还差不多。
阮星晚轻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公司。
傍晚,阮星晚接到了秦月打过来的电话。
秦月道:“我老师已经看过顾长州的病历单了,想安排到一周后做二次手术,您看可以吗?”
阮星晚的心情异常激动。
她猛地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问道:“那她有几成把握把人救醒?”
“一周后手术的话,救醒的几率应该是最大的,大概有百分之五十左右。”
这已经很高了!
阮星晚想都没想的赶忙道:“好,那就安排到一周后做手术。如果需要副手的话,医院里的所有医生任由你老师调动。”
“好。”秦月挂断了电话。
阮星晚握着手机久久没动。
她太高兴了!
这事儿总算有了一线希望。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阮星晚便开启了“两点一线”的模式。
白天忙集团里的工作,下班便过去医院询问顾长州的情况。
哪怕看不到他本人,可看着副院长给她拍摄的照片,守在那个重症监护室外边,她便觉得顾长州好像就在她眼前。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这天李韬带着秦月早早的便进了手术室。
副院长和其他几位主任被叫过去充当副手,顺便观摩学习。
这台手术做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从早上六点做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两点,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了开来。
早就迫不及待的阮星晚立马冲了上去:“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成功了。”副院长先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他的额头上还冒着汗珠,走路的脚步也有些僵,但他的眉眼间却满是喜色:“我们见证了一个奇迹的发生。”
“阮董,再有六个小时,顾副总便能醒过来了。”
“真的?”阮星晚喜出望外。
她伸手就握住了紧跟着走出来的、被众人围在正中间的女人的手。
“谢谢李韬博士,真的太感谢——”
“您”字噎在了喉咙中。
阮星晚呆呆的看向用左手摘掉口罩的李韬。
李韬那张脸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一样的眉形,一样的鼻梁,一样的唇瓣,一样的脸型。
阮星晚都傻了。
其他医生也是第一次看到李韬摘下口罩后的样子,一个个的也愣在了当场。
“这——”副院长眨巴了眨巴眼睛,有些懵圈的问身后的医生:“我是不是站太久出现幻觉了?我怎么看到了两个阮董?”
他身后的医生已经使劲揉过了眼睛。
定睛看看阮星晚,又望望阮董,他刚要说话,胳膊被人重重拧了一下。
“嘶~”医生忍不住轻呼出声。
他恼怒的瞪向了掐他胳膊的罪魁祸首。
副院长“呵呵”冲他一笑:“还有感觉,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他要证明是不是在做梦不能掐自己吗?为什么要掐他?
被掐的医生愤瞪大了一双眼睛。
他容易吗?
高度精神紧绷的帮着做了一台长达二十个小时的手术,出来还没喝口水,他先被人掐了!
他找谁说理去?
副院长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一边心不在焉的安抚他,一边朝着阮星晚和李韬问道:“两位这么相似,看来缘分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