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阮星晚直接去了黄家。
黄睿老远看到她,就一蹦三尺高,猛地扎到了她的怀里头。
阮星晚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黄睿了,小孩子见风就长,他似乎长高了不少。
阮星晚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睿睿好像长高了,”
黄睿道:“师傅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教我学功夫了?”
阮星晚哑然失笑的,她现在当了顾氏总裁,很忙,忙到飞起,实在是没有时间每天过来给黄睿上课了。
她道:“你有了更好的师傅啊,而且师傅有别的事情做,等我办完事了,再回来教你好不好?”
黄睿在积极的干预下,自闭症已经好了得差不多了。
他眨着眼睛,道:“没关系,奶奶说我可以叫你师傅,也可以叫你小姑姑,你哪怕不教我功夫了,你也是我的家人,对不对?”
阮星晚亲了一下黄睿的额头,道:“奶奶说的对。”
她现在事黄老太太的干女儿了,可不是黄睿的小姑姑了吗?
“小姑姑。”黄睿像是觉得很新鲜一般,甜甜地叫了一声。
阮星晚自然是要满足他的,急忙应了一声,哎。
黄睿眨了眨眼睛,道:“对了,奶奶还说了,以后你会和小姑父回来,再给我带着很多弟弟妹妹过来的,那时候我们家里头就热闹了!”
顾长州没有死,这样的好事,阮星晚自然是要跟师傅师娘报备一声的。
但是黄睿这番话,却让她心里头生出了万分的苦涩来。
就在这个时候,黄老太太过来了,道:“星晚来了。”
阮星晚急忙抬起眼跟黄老太太打招呼:“干妈。”
师傅回到黄家的身份还没有公开,所以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师娘,只能叫干妈。
黄老太太看着阮星晚,眼底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来。
她道:“你这孩子,忙起来都不见人影了,瘦了这么多,脸都尖尖的了,女孩子啊,还是要吃胖一点而才好福气的。”
阮星晚被她逗笑了,道:“干妈你这个话可没有什么说服力,你不也这么瘦。”
黄老太太眼底闪过了一抹惋惜,道:“我就是这么瘦,所以命不好,我盼着你好。”
黄老太太这一辈子的确是过得很苦。
阮星晚搂住了老太太,低声道:“这都过去了,以后就好了,我跟干妈一起吃胖,好不好?”
黄老太太莞尔一笑,道:“你这孩子,就是油嘴滑舌的,我也不清楚你爱吃什么,我吩咐厨房什么都做了,你等会可要多吃一些,特意请过来的私厨。”
阮星晚点头,道:“我一定吃得肚子圆滚才回去!”
黄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又来客人了。
而且是个熟人。
阮念心。
她是跟在黄梓聪的身侧进来的,两个人还姿态亲昵地挽着手。
“大奶奶,我们回来了。”黄老太太在家的时候,黄梓聪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完全没有阮星晚之前看到那种嚣张跋扈的纨绔样子。
黄老太太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小姑姑好,这是我的未婚妻,应该不用介绍了吧?”黄梓聪看向了阮星晚,十分客气地说道。
他跟黄睿是同辈的,自然是要叫阮星晚小姑姑的。
哪怕阮星晚年纪比他小,但是在黄老太太跟前,他也不敢放肆。
未婚妻?
阮念心还真是好手段啊。
阮星晚不咸不淡地抬起眼,看向了阮念心。
阮念心仍然是她熟悉的样子,一开口,还是浓浓的白莲味道。
“姐姐,好久不见了,你,你在顾家,过得还好吧?”阮念心脸上都是担忧,神色温柔地看着阮星晚。
演技不错,将一个担忧姐姐的妹妹演绎得活灵活现的。
阮星晚神色淡然,道:“坐拥百亿资产,年轻力壮死老公,也就那样吧。”
这话一出,阮念心脸上的小白花样子险些美哟绷住。
她藏在包包后面的手已经不着痕迹地攥紧了起来。
她当初还以为阮星晚有多么的喜欢顾长州,哪怕知道他死了,也要嫁给顾长州。
然而,现在看着阮星晚这副云淡风轻,甚至有些炫耀的样子,阮念心就将她恨到了骨子里头了。
她嫁给顾长州,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顾家的产业!顾家的权势地位!
她凭什么!她到底凭什么吗!霸占着顾长州太太的的名头,却一点都不惦念他!
那可是顾长州!是海城最出色的男子!
她不配!哪怕是顾长州死了!她也不配!
阮念心用尽了毕生的修养,这才将内心的妒忌压了下去。
她缓缓道:“姐姐,虽然姐夫不在了,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你三朝都不回门吗?阿奶现在身体不好,整天都念叨着你呢。”
这么说来,他们还住在阮家?银行没有查封房子吗?还是柳小雅掏钱将别墅保了出来?
不过,这些,阮星晚都不是很感兴趣。
她淡漠道:“拜你所赐,我爸妈都死了,有什么好回的。”
这话一出,阮念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道:“姐姐,你胡说什么!爸爸死了,我也很难过,倒是姐姐看起来,不像是难过的样子——”
黄梓聪见阮星晚欺负了阮念心,也忍不住开口道:“小姑姑,我敬你是长辈,念心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阮星晚看了黄梓聪一眼,忍不住冷声道:“我本来觉得黄少算是阅人无数了,想不到千挑万选,竟然选了一个箩底橙。”
这话一出,阮念心又是摇摇欲坠,甚至整个人都挂在了黄梓聪的身上。
黄梓聪掩住了眼底的愤怒,声音却带了几分冷冽,道:“小姑姑,我知道你在娘家的时候跟念心有些恩怨,不过你这样说话实在是太过刻薄了。”
阮星晚冷哼了一声,不想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然而,刚转身,就又碰上了黄雅惠。
黄雅惠看着阮星晚的目光阴沉沉的,黑黝黝的,几乎要将阮星晚整个人吞下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