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上楼之后,跟柳小雅迎面撞上了。
柳小雅见阮星晚去的是书房位置,神色当即紧张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柳小雅下意识地问道。
阮星晚冷冷地看着柳小雅。
虽然陷害她妈妈的事情柳小雅没有参与,不过那段录音里头阮霜和软老太分明已经将柳小雅和阮念心一起陷害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阮霜和阮老太都害怕东窗事发,打算捞够钱就回乡下避难去。
而柳小雅和阮念心这两个人,竟然纹丝不动,丝毫不怕阮宏生跟她们秋后算账。
这份淡定,阮星晚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啊。
阮星晚也没有拐弯抹角,冷色道:“这里是我家,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柳小雅脸上也没有丝毫惧意。
相反,她眼底还闪过了一抹蔑视的笑意。
她看着阮星晚,讥诮道:“你家?你有没有搞错?这个房子登记的是阮宏生的名字,不是你阮星晚的名字,你虽然是他的亲生女儿,不过按照法律来说,我是他的配偶,哪怕是阮宏生死了,我也享受优先继承权的,更别说念心跟你也在同一个户口本上,跟你享受同等的遗产继承权了,你家?你怎么那么好笑呢?”
阮星晚实在懒得搭理她。
她不咸不淡道:“是吗?”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柳小雅,越过她,缓缓上了楼。
阮星晚母亲的生日,她自然是铭记于心的,所以不过三秒钟就将阮宏生的保险柜打开了。
她将所有的文件装在自己的包包里头,检查之后没有遗漏,这才出了门,又当着柳小雅的面,大摇大摆地下了楼。
柳小雅看着阮星晚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得瞬间咬牙切齿。
“小贱人!瞧那个得意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继承了阮宏生的全部财产,要将我们扫地出门了呢!”
阮念心倒是没有柳小雅这么乐观。
她看着阮星晚离开的背影,道:“也许,阮宏生真的会将所有家业都交给她打理,那你怎么办才好?”
柳小雅一点都不带怕的。
“交给她打理?她一个连大学都没有念过的乡下姑娘,她能打理什么?那几栋自建房她倒是可以收收租金,其他的,不说公司,就连那些商铺,她都不懂!到时候闹得一团糟,还不得来求我!还有,阮宏生那种人,他当初没有跟我签过婚前财产的,他如果要跟我离婚,就得分割财产,你觉得他舍得吗?他不会跟我离婚的,他不提,我也不会提,他反正都重病了,拖着呗,到时候他死了,分遗产,咱们两母女有两份,她阮星晚就占一个名额,她能抢得过我们?”
阮念心淡淡看了一眼柳小雅,道:“居然你想要遗产,那还不去医院继续讨好他?万一他立了遗嘱,将所有遗产都留给阮星晚呢?那怎么办?”
柳小雅嗤笑:“留了遗嘱我也有法子的。你别怕,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的。我绝对不会让阮星晚那个小贱人越过你的。”
阮念心对阮家这点钱财其实倒是不甚在意了。
这几天,海城的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九城会议的参会人员被劫持的新闻。
顾长州也在其中,她的心情很不好。
虽然那个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因为心里头担心着顾长州,所以阮念心整个人都有些郁郁寡欢的,就连阮家出了这档子事,她也没有多少心思放在上面。
顾家那么有钱,绑匪只是要钱的,他应该会没有事吧?
阮星晚带着文件,直接找到了秦伯。
秦伯看着那么一堆的文件,倒是有些惊讶。
他知道阮星晚的决心,是想要拿回阮家所有的财产。
但是他想不到阮星晚的动作会这么快。
“秦伯,这些,如果我要接手,还差什么东西?”阮星晚问道。
秦伯道:“还差一份你爸爸的全权委托书,我可以马上弄出来,你让他签字则可。只是,你一下子接手这么多,你能运转得过来吗?你那个继母不是省油的等,这些产业多多少少都会有她的心腹的。”秦伯到底是在叶家做过几十年的管家的人,看事情自然要看得更长远。
阮星晚也有些头疼。
她揉了揉太阳穴,眼底之下的乌青越发沉重了。
她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跑来跑去的,确实有些累。
而且接手以后如何做,她还没有想好。
“秦伯,你先弄那个委托书吧,我还有急事要做。”
顾长州和黄老太都出事了,她必须要去黄家一趟。
秦伯点了点头,道:“你怎么拿到这些都?”
虽然他这段日子一直在加强阮星晚的各方面专业知识,但是阮星晚要学的太多了,所以秦伯并不觉得她有这个能力可以一下子坐上阮氏总裁的位置。
阮星晚对秦伯是绝对信任的,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阮老太曾经在我妈的安胎药里头动过手脚,想要让我妈流产,然后重新怀一个男孩。我去阮家村的时候恰好知道了这件事,我揭穿了阮老太,阮宏生受了巨大的刺激,突然发病了,他现在病情很严重,所以将这些东西交给我了。”
秦伯还是觉得蹊跷。
“上次我去阮家,我见你们家里不是有继母,还有一个养妹吗?你爸爸对你并不亲近,怎么会交给你,这里头会不会有坑?”
阮星晚想到阮宏生今天在病房上的道歉。
她露出来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自然有他的如意算盘。”
不交给她,难道给柳小雅和阮念心吗?
到时候等他治好病,阮家恐怕就只剩下一个壳子了。
他将东西交给自己,不过是看在自己蠢的份上。
蠢人,才会将东西完整不动地还回去给他的。
她这个亲生父亲,到了这个份上,都还在算计她。
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父女亲情呢?
当初在祠堂里头流的眼泪,不过也是害怕死后无人操持丧事,让他这体面的一生不够体面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