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雅惠这个不耐烦的声音,阮星晚就知道不好了。
她加快了脚步,快速走进屋中。
然而,屋中的情形却让阮星晚眦目欲裂。
黄雅惠正将一盆饭塞到黄睿的嘴边,不断地往他的嘴里头塞去,一边咒骂他。
而黄睿根本不想吃,眼里头都是泪水。
阮星晚大步上前,猛地夺过了黄雅惠手里头的饭盆。
黄雅惠头也不回,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我家里头还有好几个保镖,你能打几个!等老太太回来了,要是饿着她,你负责是不是?”
敢情张姐这是去打保镖去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
阮星晚眸色猩红,沉声道:“我负责。”
说罢,她猛地将黄雅惠推到了饭桌上,将手里头那盘饭直接堵在了黄雅惠的嘴里,直接上手拿起来,就往她的嘴里头塞进去。
黄雅惠被推到桌面上才看清来人的样子。
现在的阮星晚双眸赤红,简直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她吓了一跳,想要尖叫,不过嘴里头塞满了饭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阮星晚将一盘饭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头,还不解气,直接将旁边的一盘汤从黄雅惠的头上浇了下来,这才松开了她。
黄雅惠被松开之后,大吐特吐,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黄夫人听到通报说是阮星晚回来后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等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看着黄雅惠这副惨状,她简直是心胆俱裂,骂道:“阮星晚!你简直太过分了!你这个杀人犯,真的将黄家当是你家里了,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阮星晚冷冷地看着她,道:“我看这句话应该是我跟夫人说才对啊,你们才是将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为所欲为了。”
这眼中的杀意将黄夫人震慑了一下。
她之前已经打电话给警察局咨询过了,阮星晚现在的确是这桩案子的最大嫌疑人,按理说应该扣押才对的,怎么会突然跑回来了?
这个小贱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心狠手辣,她还是不要直接跟她扛上为妙。
万一真惹得她失心疯了,她真的动手杀人,这一屋子的保镖可能都拦不住她。
她的确是贱命一条,杀一个人杀两个人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和她宝贝女儿的命却是金尊玉贵的,不值得为这么个烂人去犯险。
黄夫人心里头转得比陀螺都要快,她将黄雅惠拉了起来,一边用手帕替她擦了擦头上的汤水,一边训斥道:“你也是的,我都说了你几十次了,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早就让你不要去招惹这个灾星了!他吃不吃饭管你什么事!他爱吃就吃,不吃就不吃!反正当时老太太是将黄睿托付给她的,又不是托付给你!就是老太太回来了,她也挑不出你的错处来。”
说着,黄夫人就将黄雅惠往楼上拽。
黄雅惠委屈得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她妈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老太太回来后挑不出他们的错处,但是她可以赶走他们啊!
他们敢眼睁睁地看着黄睿被饿坏吗?
“我不是好心好意吗?我不是怕他饿着吗?”黄雅惠抽抽噎噎地解释道。
阮星晚懒得看她们这对母女做戏。
她低下头看着双眼被噎得通红的黄睿,心里难受得要命。
阮星晚将黄睿抱在了怀里头,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师傅不好,是师傅不好。”
黄睿看到她回来,又仔细地盯着她好了好一会,一直强忍着的泪意这才宣泄而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阮星晚也没有劝他,只是仅仅抱着他。
黄睿哭了好一阵,这才停了下来,低声道:“师傅,我饿了。”
看来是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了。
阮星晚急忙叫来佣人,重新给黄睿上了一份饭,她自己也上了一份饭。
师徒两人看着跟前满满的一份饭,相视一笑,都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佣人伺候黄睿洗澡,阮星晚又陪着他读了绘本,让他睡觉。
临睡前,阮星晚教导黄睿,道:“黄睿,你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如果师傅不在家,你也要好好吃饭,这样才能长好身体,快些长大,保护师傅,知道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不吃饭,不吃饭,受伤害的是你自己啊。”
黄睿点了点头,但是目光有些迷茫,似懂非懂的。
阮星晚也不指望自己可以顺利教导好他,他能够听懂自己的话,本来就已经是惊喜了。
黄睿今天受了惊吓,所以阮星晚当天晚上是跟他一起睡的。
他现在很依赖阮星晚,所以有阮星晚陪着,很快就睡着了。
等黄睿睡着以后,阮星晚才蹑手蹑脚地起来。
张姐跟几个保镖交手,受了些轻伤,正在处理伤口。
见到阮星晚出来后,她低声道:“阮小姐,你没事吧?”
阮星晚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张姐道:“我本来是想要去警局保释你的,但是黄家的人不给出门,说是要我带好黄睿,我这才跟他们动手的。”
阮星晚道:“他们说得没错,我让你照顾黄睿,你的第一任务就是保护好他,包括在我的性命安危之前,也是先要选择保护好她,知道吗?如此,我才能不负所托。”
不负所托,本来就是一个沉重的词语。
张姐一时语塞。
她本来是顾长州的人,保护阮星晚她才是不负所托,可是阮星晚却要她先紧着黄睿,这一下子都给她整不会了。
“对了,阮小姐,你是怎么出来的?那件事查清楚了吗?”张姐问道。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阮星晚杀人的新闻,她觉得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顾长州现在联系不上。
如果有顾长州在,她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阮星晚道:“还没有,我仍然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过有人保释了我,我出来找你,就是有事情要拜托你的,你去帮我查查顾明渊最近在搞什么鬼。”
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说,在酝酿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