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番茄准确无误地砸中了阮星晚的额头。
嘭的一下,红色的汁水顺着阮星晚的额头淌了下来,将她的脸瞬间弄得狼狈不堪。
阮星晚从前台的桌面上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烂掉的番茄,对上了不少正用手机对着她咔咔拍照的吃瓜群众。
她冷声道:“请你们删掉照片,否则不要怪我请律师。”
然而,那些人根本就有恃无恐。
“法律的确赋予每个人辩护自己的权利,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渣,哪个律师愿意为了脏了自己的口碑?”
“哈哈,真的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样。”
“臭钱她都没有几个好吗?阮家说起来不过是个二流世家而已!”
“就是,阮家的家底我都查了个门儿清!她老爸出轨,她老妈抑郁致死。说起来阮家以前是姓叶的,她妈妈好像挺有钱的,不过至于是哪里的叶家就不知道了,听说她妈妈为了嫁给她爸爸跟家里头断绝了关系。”
“哈哈,幸好她妈妈死的早,要不然一个抑郁患者看到她女儿今时今日的模样,还不得活活气死一次?”
“别说活着被气死,就是死了,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越说越过分了,阮星晚目光阴冷地看着那两个大肆宣扬的女生。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阮星晚直接一个扫堂腿,将眼前桌子的一个烟灰缸扫了过去。
那个烟灰缸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飞到那两个女生跟前,撒了那两人一脸的烟灰,然后哐当哐当地掉在了桌面上。
阮星晚目光冰冷地落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咬牙切齿道:“再从你们嘴里头听到我妈的不是,别怪下次这个烟灰缸直接砸在你们的嘴巴上。”
这么远的距离,她就这么轻轻扫了一脚,竟然可以准确无误将用烟灰缸将烟灰撒在那两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伤到人。
可见她的功夫的确是足够的出神入化了。
不过,那两个女生却没有丝毫被恫吓过的慌张。
其中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都女生抹了一把脸上的烟灰嚯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她指着阮星晚道:“姓阮的,你真以为你会些拳脚功夫了不起了是不!我外面有好几个保镖呢!而且顾家跟我们黎家是几百年的世交了,真闹起来顾家不一定帮谁呢!”
这姑娘正是海城三大世家之一,黎家的千金,黎琳。
三大世家中,黎家本是根基最浅的。
可是这么些年,黄家日渐式微,黎家似乎有了齐头并进的势头。
而黎琳正是如金黎家掌权人的掌上明珠,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将一个阮星晚放在眼内?
然而,黎琳话音刚落,阮星晚已经猛地站到她跟前了。
黎琳话说罢,连嘴巴都没有来得及合上。
她猝不及防抬起眼,就看见了阮星晚充满杀意的眼神。
黎琳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竟然忍不住心跳都快了几拍。
不过黎琳随即反应了过来。
她蹬了一眼阮星晚,嘴硬道:“怎么样?你还想打架是不是?”
阮星晚点了点头,神色冷淡道:“打。”
黎琳想不到她竟然真的想对她动手!
虽然黎琳的确带了保镖,不过保镖都在外面,就算打电话叫进来也要一阵子。
阮星晚的功夫,在黄家的宴会上和刚才,她已经见识过了。
如果她真的现在就要打自己,自己绝对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就算事后可以让阮星晚被狠狠报复,可是她挨打的痛却是实打实的。她才没有那么蠢,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黎琳心里头怂的要死,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你敢打我?如果你动了我,顾家和黎家都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算站在这里,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吗?你会功夫又怎么样?我说你那个死鬼妈妈又怎么样?你一旦动了我,别说我们黎家,就是顾家也不会放过你的!有本事你打我试试!”
阮星晚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动了动自己的拳头,将手骨节掰得咯咯作响。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无理的要求,不过我这个人素来乐于助人,怎么会不满足你呢?”
阮星晚勾唇一笑,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拳捶在了黎琳的脸上。
而且,这一拳正好打在了黎琳的鼻子上。
好死不死,黎琳这个鼻子是上个礼拜刚刚去外国隆起来的。
她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阮星晚!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我刚刚做的鼻子!”
黎琳鬼哭狼嚎地扑到了阮星晚跟前,就往她贴着创可贴的脸上的狠狠挠过去!
阮星晚皱了皱眉头,一把拽起了黎琳的领口,直接将她扔了出去。
黎琳又是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叫。
阮星晚觉得吵得要命,皱了皱眉头。
她看向黎琳旁边的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吓得抖了一抖,急忙道:“我删照片,我现在就删!女侠,你饶命,你饶了我吧。”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拿出手机,连声说自己也把照片删掉了。
阮星晚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此地。
她回到了阮家之后,这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来。
刚才在饭店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猜测道,肯定是叶氏百货店事情被添油加醋发表到网上了,所以她才遭到围攻的。
不过真看到了同城热搜上面的新闻,阮星晚还是差点被气死。
这哪里是什么新闻,这根本就是她的黑料吧!
上面一些剪辑乱七八糟的,单独就截取了她让歹徒来劫持阮念心的那一段。
然后,她勇敢机智地制服歹毒的画面被删掉了,又剪了江清月替她挡刀的画面。
再接着,她被阮家冤枉撕打的场面自然是没有的。
唯独她推了一下阮老太的镜头却突然被放大了。
阮星晚扫了一眼下面的评论,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本来今天在叶氏百货闹了那么一出,她心里头已经隐隐有些怀疑了。
现在,不过是坐实了她心里头的那些怀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