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跟阮念心绝无私情吗?怎么昨晚她找了我一晚上你都知道了?你昨晚整晚跟她待在一起吗?”阮星晚好整以暇地看着顾明渊,不疾不徐地问道。
这话一出,顾明渊的声音当即拔高了几个度:“你不要乱说话!我们不过是通了个电话而已!”
阮星晚淡淡道:“你也不要乱说,我昨晚只是失足摔下了山崖而已!”
顾明渊被她反杀了一招,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你别狡辩了,念心明明说你是跟人家私奔了。”顾明渊咬了咬牙,继续道。
“你也别狡辩了,你刚才明明说你昨晚一整晚都跟阮念心在一起。”阮星晚意态闲适,“还说是误会,我看是特地去幽会的吧?要不我让我未婚夫先生给你说说好话,让你娶了阮念心吧,反正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省得祸害别人。”
顾明渊想不到阮星晚竟然变得这般难缠起来,他气得脸色铁青,道:“阮星晚,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有素质点?”
阮星晚一副懒洋洋的状态:“素质是留给好人的,像你们这种背着未婚妻跟人家妹妹勾搭在一起,还试图让未婚妻帮你养私生子的渣男贱女,配吗?你们都没有人品,跟我谈什么素质?”
顾明渊本来是想在顾长州跟前上点眼药水的,谁知道阮星晚油盐不进,专挑他的旧账来翻。
看着阮星晚对自己针锋相对的,顾明渊恨不得提脚就走,再也不搭理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然而,他现在在顾家的日子实在是太不好过了。
虽然顾长州是顾氏的掌权人,但老爷子才是顾氏的风向标。
他因为退婚一事激怒了老爷子,现在顾家基本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持续下去,别说给自己争取些财产,能不能继续待在海城都是个问题。
毕竟顾家子弟多,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顾明渊心里头狠狠咬了咬牙,忽然噗通一下就跪在了阮星晚的床边。
他猛地抓起了阮星晚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脸色中带着浓重的悔恨,道:“星晚,为就知道你在记恨那件事情,我顾明渊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喝多了的误会,请你原谅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阮星晚冷冷地看着顾明渊在自己跟前装腔作势,心道,其实,顾明渊的演技也并没有那么好啊,自己上辈子怎么就那么傻,愣是没有看出一丝破绽来呢。
看着顾明渊“痛哭流涕”,阮星晚的心里头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些想笑。
她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不紧不慢道:“如果这是你的道歉,那么这巴掌的力度未免有些拿不出手。”
顾明渊征愣了一下,眼底之下飞速闪过了一抹狼狈之色。
不过,为了前程,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他又捉起了阮星晚的手,往自己另一边脸上加大力度扇了一巴掌,边说道:“你打我吧,这样的力度足够让你消气了吗?”
然而,阮星晚的手还没有扇到顾明渊的脸上,她就已经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顾明渊看着她的举动,心里头隐约有些狂喜。
他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他就知道阮星晚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她不舍得再打自己!
看来这苦肉计还真是有效。
然而,不等顾明渊消化掉心底的喜悦,阮星晚就淡淡地开口道:“你真的要我打你?那就别拉着我的手,这样容易影响我发挥。”
顾明渊:“.........”
他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咬了咬牙道:“只要你可以消气,我愿意让你打。”
阮星晚淡淡一笑,道:“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要求,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肯定要满足你的。”
说罢,她活动了一下手臂的骨骼,猛地扬起手,在顾明渊白净的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
阮星晚是用了全力的,将顾明渊整个人打得跌在了地上,双颊瞬间肿的老高。
顾明渊想要开口问阮星晚是不是消气了,可是竟然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简直是个野蛮人啊!
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哪怕忍隐如顾明渊,都忍不住觉得双眼发辣,痛得有种飙泪的冲动。
阮星晚似乎看出了顾明渊的心里话。
她眼底浮起了浓烈的恨意,质问似的开口道:“谁给你的脸让你觉得两个耳光就可以让你对我的伤害消弥?”
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就是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都不能消她心头之恨!
这话一出,阮星晚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顾明渊的眼底浮起了一丝惊恐。
她这个样子,恐怕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吧。
阮星晚也突觉在顾长州跟前失了态。
她压下自己内心巨大的恨意,朝着顾明渊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顾长州也淡淡地看了顾明渊一眼,沉声道:“顾明渊,当着我的面来敲我的墙角?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这句话里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顾明渊震惊不已地看着顾长州,甚至在心里头打了一个激灵!
他本来以为顾长州接替自己履行这个婚约,只是为了顾家的颜面,为了老爷子的颜面。
等这事儿淡下去后,他自然就会提出退婚了。
但是现在看来,顾长州他对阮星晚似乎是认真的——
顾长州如果对阮星晚是认真的——
那他想要捏死自己,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吗?
顾明渊心里头忽然一阵后怕起来。
他惊疑不安地又看了一眼阮星晚,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厌恶。
呵,如果能得到顾长州的青睐,他这样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心底涌起一抹自嘲,艰难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落荒而逃。
顾长州淡淡地看了一眼阮星晚,道:“他的东西要扔出去吗?”
阮星晚急忙道:“可别,这些东西也值几个钱呢,我转头卖掉了拿钱不香吗?”
顾长州一笑而过,眼底下却忽然正色起来,道:“你别难过,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