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冷着脸，咬紧牙关质问：“我怎么不坦诚了？我做什么了，是不是简莫染又跟你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方媛还习惯性诋毁简莫染的话，让霍烬炎更不爽了。
他的脸色比一开始的时候还要阴沉了，冷冽深邃的目光牢牢盯着方媛，语气冷得像是粹了冰：“学姐，从始至终，染染没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不是，而你，却三番五次诋毁她，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方媛脸色一下铁青，眸中满是羞愧。
什么意思？
简莫染没有说过她的不是？什么可能。
“不过是你维护她罢了。”方媛根本不相信，拳头攥紧了，满目不甘，“如果不是她说了什么，你怎么可能把我调开？说到底，不过就是吃醋，她心里不舒服，你才真的做的，不是吗？”
“学姐，你还真说错了。”霍烬炎满目坦诚地微微摇头，缓缓道，“我绝命调开你，是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并没有第一时间说清楚绯闻的事，反而试图挑拨我跟染染的关系。”
这让他无法忍受。
方媛一下怔住，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脸色十分羞愧难当。
“我没有冤枉你吧？”霍烬炎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缓缓道，“如果你向公众澄清绯闻，或者哪怕没有刻意引导我误会染染，都不会成如今这个局面，我也不会让你放下做了一半的项目。”
霍烬炎并不想将话说得太难听，音量低了下来：“学姐，我尊重你，也希望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学姐。”
“说到底……”方媛多少有些不甘心，嘴唇都被自己用力咬得有些泛白，眼神空洞，“还不是因为简莫染，尊重我？呵，别搞笑了，既然你这么抗拒跟我一起共事，如你所愿就是了，我倒要看看……”
她语气停顿了一下，眸中的情绪变得相当古怪，就像是在嘲讽霍烬炎的不自量力，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讥诮：“你跟简莫染，能能不能走到最后，那个女人，又值不值得你这么付出，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霍烬炎神色没变，似乎并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方媛冷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解决了这件事，霍烬炎只觉得松了口气，又从新将刚刚放进去的晋塬的资料那了出来：“接下来，就先解决这件事吧。”
毕竟是他破坏了简莫染的计划，如果不是他误会导致晋塬生气，简莫染应该还有机会说服这个人的，既然是他做错了，就由他来弥补吧。
方媛刚刚从办公室出来，走过总裁办快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实在烦闷压抑得厉害，只能先去茶水间准备冲杯咖啡。
茶水间里原本有人，看见她进去纷纷退了出来：“方副总监慢慢喝啊，我们先走了。”
方媛略一点走，有些走神地望着面前的咖啡机。
她们脸上那种明目张胆的打量，看得方媛心情更加不爽。
她总觉得这段时间，公司里的这群女人，特别是总裁办的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实在充满了古怪。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霍申豪从外面推门进来，几乎贴着方媛站在她的身后，语气充满了关切，“刚刚看你从霍烬炎房间里出来，怎么，那个小野种给你罪受了？”
方媛浑身僵硬，往前站了一点，冷着脸推开了霍申豪的范围，端着咖啡就想直接出去。
她对霍申豪没什么好印象，一刻都不想跟这个人多待。
霍申豪却不依不饶地跟了过来，拦着方媛继续道：“别急着走啊，我们好好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方媛冷眼睨了霍申豪一眼，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是吗？”霍申豪不以为然，“我可不这么认为，霍烬炎那么对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小美人，你又何必在那个小野种一棵树上吊死呢？”
“他怎么能配得上你？”霍申豪看方媛没有开口反驳，越说越过分了，“他也就跟简莫染哪种贱人天生一对了，你何必为这种人伤神，他刚刚一定是不是为难你了，有没有因为绯闻的事，想让你放下手中的项目呢？”
居然让他给猜中了。
方媛脸色更加难看了，没好气地瞪了霍申豪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了，我看不得美人受这种委屈。”霍申豪的语气充满了义愤填膺的正义感，“而且霍烬炎凭什么让你这么受罪，你这么有能力，应该值得更好的。”
方媛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已经看穿了浑身好的心思，挑眉问了一句：“哦，什么意思？”
“不如，你来跟我共事吧。”霍申豪以为时机成熟，直接开口邀请，“我保证，在我手下。你不会受这种委屈，我还可以给你总监的位置，为你单独开设一个项目，你能力这么强，就算离开霍烬炎，也可以做得很好不是吗？”
方媛似乎有些心动了，还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霍申豪一看就觉得有戏，继续说：“好好考虑一下吧，在霍烬炎手底下做事，你需要处处看他的脸色不说，还要被简莫染误会，被他们联手欺负，我保证，你来了这么这里，不会有人给你这种罪受。”
方媛微微挑眉，嘴角上扬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眼神甚至充满了轻蔑和讥讽：“那你的能力呢？”
“什么？”霍申豪有些没反应过来。
方媛就笑了，一字一句问得相当温柔：“霍烬炎就算再怎么感情用事，可他的实力摆在那里，至少他不是靠着显赫的家世坐上这个位置的，而是完全靠他的能力，全息技术高材生，不是谁都比得上的。”
明明她语气特别缓和，甚至还带着笑，可霍申豪就觉得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扎在想的心上。
让他难堪。
偏偏方媛还没有说完，继续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回国后选择霍烬炎，仅仅是因为私人原因吧？”
霍申豪还真是这么以为的，一时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方媛端着咖啡，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淡淡地看了霍申豪一眼：“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和算计，总之别总在我身上，没用，我也不会为你效力，你还不配。”
“你！”霍申豪伸手指着她的脸，气得嘴唇发抖，表情凶煞到了极致。
“你慢慢喝，失陪。”方媛倒是气定神闲，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施施然离开了。
她的确是被霍烬炎刚刚到态度伤到了，可她并不会冲动之下就转投他人门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霍烬炎厌恶的霍申豪。
她可没打算让自己跟霍烬炎的关系更糟糕，如今的妥协，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时间一晃就是中午了，霍烬炎给简莫染打了电话过去：“染染，忙完了吗？”
简莫染看着面前需要签字过目的文件，疲惫地眨了眨眼睛：“差不多了，还有几分文件，我看完……”
“先去吃饭。”霍烬炎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充满了严肃和认真，“现在是午饭时间，吃饭休息一下，不然眼睛受不了，你也累了，听话。”
简莫染明明是很不喜欢被人细枝末节地管着的。
可是面对霍烬炎，她总是拒绝不了。
听话～
好吧。
她承认在听见这两个字的那一刻，她心底那点点不满都消失殆尽了。
心脏突突地跳动了起来，心尖儿都被甜蜜溢满了，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好，我去吃饭，你也记得吃。”简莫染心甘情愿地妥协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霍烬炎关上电脑，打电话给晋塬：“晋塬先生是吗？我是霍氏集团的负责人，有件事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今天中午有没有时间？”
晋塬皱着眉，望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霍氏？不好意思，我好像跟你们没什么往来吧？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晋塬先生工作的事。”霍烬炎含糊不清地说，“晋先生回国后想必收到过很多人不错的offer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霍氏？”
“不好意思……”晋塬下意识就想拒绝。
霍烬炎打断他的话：“晋先生别忙着拒绝，不如我们先见面在聊一聊如何？毕竟晋先生如今虽有不错的去处，却也有犹豫不是吗，多一条路，也多一个选择，晋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的语气有些淡漠，和谐电话线都透露着隐隐的上位者的气势和压迫感。
加上昨天见面仓促，说的话也很短，所以晋塬并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
的确，晋塬不会不给自己机会，多一条路也的确更好。
更别说，霍氏还是一个大企业，近了霍氏，就算不做管理，也应该有个不错的职位。
晋塬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了：“行，那地点就由霍总来安排，今天中午我有时间。”
霍烬炎松了口气是，马上安排凯尔去定了餐厅。
他并不觉得在电话里欺骗了晋塬有什么不对，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可能真的连跟晋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晋塬如约来到餐厅。
包厢里已经坐了一个人，背对着包厢门的方向，晋塬起初没看见他的正脸。
晋塬只觉得对方背影挺拔，西装笔挺，还没走近，就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应该不太好相处……
他关上包厢门，走了进去：“你好，怎么称呼……”
他话刚刚说出口，面前的人就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淡漠的，有些眼熟的脸。
两个人昨天才以那种不愉快的方式见过面，晋塬自然不可能认不出来，他的声音因为诧异而有些发抖：“是你？”
他下意识就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