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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涉及朝政、人心的复杂事情,宋铎不会告诉顾采薇,只会与成郡王商量。
“表舅,景群真的逃跑了?”成郡王面色凝重问道,这些人,都在宋铎的严密监控之下,想逃出去,何其困难?除非,除非是宋铎有意放走了他。
“是。”宋铎道。
“皇祖父万一怪罪下来?”成郡王担忧道,“而且,我没想到,废太子竟然可以戒了如意膏,现在又开始暗中联络旧部……”
“当人什么都有了的时候,难免张狂;而一无所有的时候,往往会有必须一搏的志气。”宋铎道,“你也不用过度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让太子出来刷刷存在感是可以的,但是要动摇根本,想要翻身,那就别想了。
“多谢表舅。”成郡王站起身来,郑重对宋铎行了一礼。他比谁都明白,宋铎这是在为他留后路。
宋铎苦笑,摸摸他头顶:“霆儿,我不单单是为了你。我从小和你父亲一起长大,自认为了解他。可是,现在的他,让我感到太陌生了,我也害怕……”
三皇子还没做到那个位置,就已经开始猜忌自己手把手带大的亲生儿子了,他宋文扬又算什么?狡兔死,走狗烹,他给成郡王留的后路,何尝不是给自己留的?
与三皇子相比,倒是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更加沉稳内敛,堪当大任!
成郡王低头道:“父亲近来新纳了一个侧妃……”
“他的两个侧妃之位,不都满了吗?”就算再不关心后宅之事,宋铎也知道这件事情。
“沈侧妃,暴毙而亡。半个月后,父亲请旨,纳了内阁大学士陆远之的孙女。”
“荒唐!”宋铎怒道,“沈侧妃是云贵总督的侄女,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死去,沈家心里会如何想?”
“因为我外祖父致仕了。”成郡王冷静道,“从前父亲和废太子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想的多是留后路的事情,所以多多拉拢武将。现在形势不同,他更看重文臣替他说话。陆远之深得皇祖父信赖。”
“他以为就他一个人精明?”宋铎冷声道,“皇上就看不出来?”
“父亲现在执念太深,我现在位置也尴尬,不敢劝说。”成郡王失意道,“就连皇祖母的话,他也不听了。皇祖母给我来信,现在只叮嘱我多加留心,对于父亲的事情,也只字不提,想来是冷了心。”
宋铎一掌拍在桌子上,黄花梨桌上,出现几道深深的裂痕。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道:“你也不必多想,随他去吧。我上次让你安排的人,你可有人选了?”
成郡王道:“有了几个,表舅再帮我斟酌下。”
两人开始讨论起东南军事的接管之人。
过了些日子,皇上下旨斥责宋昊成,夺了他一切的官职,又言念在他曾经功劳的份上,准许他回乡养老。他几个参与冒领军功的儿子,都被斩首示众——除了已经带着莲姨娘不知所踪的景群。
新的将领是皇上心腹,没有出乎宋铎和成郡王的预料。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把要安排的人,都妥善安排下了,明里暗里,留下许多桩子。日后出现最坏情形,这些人起来,基本就能架空东南水军新将领一大半的权利。
皇上召宋铎回京复旨,成郡王则按照事先的安排,要在东南与宋铎和顾采薇分开,出发去辽东。
顾采薇对外事不懂,但是事先已经知道成郡王要去辽东,所以虽然依依不舍,却也没有十分意外。她意外的是,怀恩要被留在东南——这是成郡王和宋铎,还有怀恩本人商量的结果。
“咱们西北一处,辽东一处,东南又一处,以后相聚,太不容易了。”顾采薇伤感道。
“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宋铎道,把久安架在肩膀上,逗得她兴奋大叫,小手紧紧扯着他的头发,长治急得在炕上不断伸手,可是宋铎就视而不见。
对于他偏心偏到太平洋的行径,顾采薇已经见怪不怪,伸手要抱久安:“好久安,该轮到哥哥了。”
久安不肯,更紧地搂住宋铎的头。
宋铎看了一眼长治,道:“让他妹妹玩一会儿再说。”
顾采薇:“……将来长治到哪里,我看你都不会不舍得。”
“好男儿志在四方!”宋铎振振有词。
“那你女儿,要嫁一个志在四方的男人,你还能不能这么豁达?”顾采薇翻个白眼问道。
宋铎仿佛一下子看到十几年后,有个臭小子把自己的心头肉拐走,恨不能立刻打杀他!
半晌他才道:“那我就养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