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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看到几人的嘴形,好像说的是“宋文扬”,不由有些着急地催促穆三去打听下。
穆大让迎出来的小二把马车赶到后院,自己陪着顾采薇先进去,开了三间上房,把顾采薇送到中间的房间安顿下,穆三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站在窗前望着人群激动的顾采薇,回头焦急地问道。
穆三把从外面偷偷撕下来的一张告示递给穆大,穆大看了一眼,脸色顿变。两人一起望着顾采薇,都觉得嗓子里像塞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顾采薇上前一把从穆大手里抢过来告示,展开一目十行地看了看,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瘫倒在椅子上,用尽全身力气,又把告示从上到下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
“十日后问斩。”
这五个字,耗尽了顾采薇全部的力气。
穆大和穆三也没想过会如此,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顾采薇,又想着立刻出去让人给穆彻带信。告示是今天才发布的,他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顾采薇头脑一片空白,喃喃道。
正当穆大和穆三有些手足无措时,顾采薇忽而站起来,道:“走,带我去徐祭酒府里。”
现在她实在想不起来,谁还能帮忙打听一下消息。她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才会让宋铎得此重判。
她要去找徐祭酒问问,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皇子府,她一想到就立刻排除了;穆府也不适合,那现在只有去徐府了。
三人匆匆出门,到了徐府后门,让人禀告明珠。
明珠见到顾采薇的帕子,匆匆忙忙带着阿媛和雅枝出来接,步履匆忙,几次差点被裙子绊倒,一路走出二门,走到后门处。
见了顾采薇,她的泪珠便滚滚而下,叫了一声“顾姐姐”,便哭倒在她怀里。
“明珠,别哭,别哭。”顾采薇心里酸涩,抱着她道。她身后,阿媛早已泣不成声。
“哥哥……”明珠哭道。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进去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明珠擦擦泪珠,脸上露出几分端庄之色,对门房道:“好好招待这两位。”说话间,已经颇有几分当家主妇的风采。
顾采薇心里心酸且欣慰,两人相互搀扶着往里走。
“姑娘,孩子呢?你还没到日子啊!”进了院子,阿媛忽而惊呼道。
现在算来,她应该是大腹便便,现在却已经来到了京城,一股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进屋再说,别担心。”顾采薇道。
徐夫人听到下人禀告明珠失神落魄往外跑,唬了一跳,在厨房里围着一条围裙,举着铲子就冲出来,见是顾采薇,也愣住了。
顾采薇先勉力笑笑,冲她行礼:“亲家太太好。”
徐夫人忙把铲子递给旁边小丫鬟,在围裙上擦擦手,解了围裙上来拉住她:“好孩子,好孩子,快来家坐。”自己眼中倒是先有了泪意,引得顾采薇眼眶更红。
进了屋里,一行人分主宾坐下,除了阿媛之外的下人都被屏退,雅枝自觉给他们带上门,自己看在门口,不让人接近。
徐大人上朝还没回来,所以徐府内的人也只是看到了告示,听到了这个石破天惊的坏消息,但是具体内情也不知。
“孩子生了,是个女孩,很健康乖巧,已经托付给稳妥的人家了。”顾采薇把拂衣的情况简单说了下。
“姑娘什么时候生产的?算日子,可坐满了月子?”阿媛是个最心细不过的,闻言问道。
顾采薇叉开话题:“我没事。阿媛,你也来徐家了?这我就放心了。”
阿媛道:“将军府被查封后,少奶奶便让人接了我们一家来。”
顾采薇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明珠。看着哭得眼圈红肿的明珠,她站起身来坐到明珠身边,无声地拍着她的手抚慰她。
徐夫人见状道:“你们姐妹俩说话,我去做饭。明珠早上得了消息就没吃饭,唉,这个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