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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有什么念头在顾采薇头脑中划过,她摇头说道。
水沉正要问她怎么了,就见顾采薇严肃地对苏合说:“苏合,你去,把隋易叫来,就说我有急事。”
苏合立即称是,翻身下车。
水沉见她双眉紧蹙,眸光亦是十分冷厉严肃,沉默地跪坐在一边,不敢发声扰乱她思路。
隋易正带人前后巡视粮车,见苏合匆匆来报,吩咐手下道:“你们继续,我去去就来。”
“姑娘,可有吩咐?”隋易站在车外,小声恭谨地问道。
“隋易,你上车来说。”顾采薇声音冷静自持,不复往日甜美嬉笑的腔调。
隋易顿了下,没有多犹豫,掀开帘子探身进了马车里。
马车角落里点着紫苏油灯,把不大的空间照亮,顾采薇坐在正中,面色严肃,冲外面道:“水沉,你和苏合去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马车,我有话跟隋易说。”
水沉没有迟疑,握着长剑,跨出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顾采薇和隋易两人。
隋易不敢抬头望她,低头轻声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吗?”
他想,也许是顾采薇想提什么要求,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提?
顾采薇说:“这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人在暗中窥视我……”
隋易大惊:“姑娘怎么不早说?”
顾采薇摆摆手:“我让水沉和苏合看了,并没有发现异常。我想也许只是我多心了,也不想给你添乱,所以没提。不过今下去走走,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找你来说说,若是是我多想最好。若是,”她顿了下,口气有些变冷,“若是有人想趁机做些什么,你要提早防备才是。”
隋易对顾采薇,向来佩服的紧。不仅有救命之恩在前,她行事自有章程准则,进退有度,看似行事大开大合,其实心细如发,最有主意,这也让他发自内心的佩服。
“姑娘快请讲。”
顾采薇道:“运粮的讲究我不懂。只我今日所见,为什么粮食和草料、豆油之类,不是分开运送,而是穿插间隔来运送?从前也是这般?”
隋易不解,道:“粮车装什么,都是巴家的人在弄,我们也有人去监工,防止他们以次充好,以少充多。至于只运送次序,却没有太大讲究。姑娘的意思是?”
顾采薇道:“我对兵法所知浅薄,但是也知道,有许多战役,都是粮草争夺。因为粮草难以搬走,所以即使偷袭,一般都是烧粮草。这次运送的粮草这般布置,易燃和不易燃的混放,若是有奸细混了进来,想浑水摸鱼做些什么,可有可能?”
隋易心神巨震,太过震惊之下,没有说话。
顾采薇继续道:“但是也可能只是偶然,我遇到这一段是这样混杂的。你下去不动声色派人查看一番,若都是如此,恐怕有大问题。巴家生意做这么大,南北易货,自有章程,不会如此混乱,不管是清点还是管理,都太过困难。”
隋易拱手真诚道:“多谢姑娘提点,是属下忽视了。若有问题,属下回去后自向将军请罪。”
顾采薇忙摆摆手:“我也就是无意中觉得有些不对头的。你本就是表哥的侍卫,随他出入战场。这些日子又时时防着有人劫军粮,日夜难安。这些琐碎的小事,哪能事无巨细,都放在心上?你赶紧去查看下,最好是我多疑了。若不是,那只管盯着草料、豆油这些易燃的东西,想动手脚的,早晚能露出马脚。巴家没有胆量敢跟朝廷作对,对方也怕泄露,那么混进来的,不会是很多人,上千人中有几十个也顶天了……”
顾采薇冷静地一一分析道。
隋易行礼告退,后背冷汗涔涔。他知道,虽然顾采薇说可能是她多疑,但是他几乎已经可以确认,有人想打粮草的主意了。
一路行来,也有近十日,那些人还没动手,也等不了多久了。
隋易连夜立刻召集自己的心腹,密谋一番。
第二日白天,隋易公布了一条新的规矩: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或是其他,不准三人以上聚在一处。
力工们有些仓皇,但是在军爷面前,他们没有任何发言权,因此虽然不解,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遵守。
隋易的人,明显加强了警戒,几乎每隔三米五米,就有一个兵士在运粮车旁监视。
顾采薇再下来走动,看到这些,心里觉得放心了些,可是那注视的目光,到底还是让她心有所感。
“九王子,我们可是露出什么破绽了?”
又到了夜里,两个力工裹着羊皮,挨在一起躺着,看似在取暖,其实是在小声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