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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博笑道:“就姑娘那般行事光明磊落,哪里是这些肠子不知道多少弯儿的贵女的对手?你要是真心疼她喊你一声大刘哥,下次这种事情少想。你要是看上那鲍家小娘子,不妨弄到自己身边……”
“我看给你更适合!”刘辛气鼓鼓地说,“你们这些人,弯弯肠子才多呢。横竖都没想着这事能成,偏偏不拦着俺,让俺吃瘪……”
隋易和邓博哈哈大笑。
宋铎拿起纸笔,斟酌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写下“安好勿念,听话,否则回去算账”几个字,他甚至能想象出来她看到信时气鼓鼓的样子,那般鲜活灵动的表情,那般敢怒不敢言……
帐外北风呼啸,帐内思念成灰。
顾采薇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收到这封信函,她最近发展了新的兴趣爱好,带着一群小丫鬟在院子里踢毽子。
“一、二、三……”十几岁的一群小丫头,拍着手掌兴奋地在旁边数数,看着顾采薇身姿敏捷,羽毛毽像被她吸引住一样,无论飞得多高,最后都乖乖回到她脚上。
“明珠,你也来试试。”顾采薇踢得一头大汗,收起毽子,递给明珠道,另一只手接过阿媛递上来的毛巾擦擦汗。
阿媛坚持把薄披风披在她身上。
明珠虽然没有顾采薇踢得好,但是被她拉着练了几天,踢得也有模有样。
“来,我们来比赛,跟着我的站我身后,跟着明珠姑娘的站在她身后,不知道选谁的站在中间,我们来挑,谁赢了谁有奖励。”顾采薇笑道。
一群丫鬟都兴奋起来,众人玩闹得欢乐不已。
阿媛站在一边,看着三皇子妃让人送来的帖子,只觉得烫手,不知道该不该给顾采薇看。
姑娘刚刚有些开怀,若受三皇子妃之约,去见穆将军凯旋班师回朝的场景,会不会触景生情?
但是虽然心有不忍,她也不敢暗自昧下这帖子,只能趁顾采薇休息的时候上前小声说了几句。
“三皇子妃邀我出去看光景?好啊,”顾采薇听她含含糊糊地说,立刻答应下来。她和明珠两个人,自宋铎出门之后,除了入宫,几乎没出过门。
阿媛道:“那我就先回了三皇子妃?”具体的事宜,还是晚上再细细跟姑娘讲吧,让她开心地跟大家玩闹一会儿,她暗自决定。
“嗯嗯。”顾采薇应声,笑着又往踢毽子的众人中去,“不要捣鬼儿,刚才我看见雅枝的毽子都落地了——”
阿媛自去给来送信的人回复。
晚上用过饭,阿媛才提起明天的事情。
“姑娘,明天是镇守辽东的穆彻穆将军大捷班师回朝,皇上圣心大悦,特意准许百姓围观欢迎大军入城献俘……”
果然,顾采薇听后有几分痴痴地问:“表哥将来回来,也会这样吗?”
阿媛:“……定然会的。”她又转移了话题道,“说起来,这位穆将军,还是姑娘的三姐夫呢。”
“三姐夫?”顾采薇茫然地问,“是顾太傅家的?”
阿媛点点头,娓娓道来:“顾家三姑娘名叫顾筠薇,今年二十一岁,当初才貌双全,名动京城。顾三姑娘十三岁上订亲,订的是舅舅家表哥喻生蓝,就是后来的状元。可是穆将军看上了顾姑娘,不知道开了什么条件,让顾太傅心动。顾太傅下令悔婚,把顾三姑娘嫁到穆家……”
“原来卖孙女求荣,他做过一次又一次。”顾采薇嗤之以鼻。“我要是那三姑娘,就与顾家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横竖被他卖了一次,也还了养育之恩。然后定然要搅得那穆家鸡犬不宁。强取豪夺,哼!”
穆彻,还跟穆青一个姓,讨厌!
阿媛道:“说起来,顾三姑娘和姑娘的脾性真是一模一样的刚烈。当初刚出嫁后,顾忌还在顾家的母亲,她和顾家还保持淡漠的来往。过了两年,顾三姑娘的母亲病逝,她索性断了和顾家的联系。在穆家,据说对穆将军,从未展颜笑过,深居简出,很少见人。”
“她倒是更对我胃口。不过也太可怜了。”顾采薇叹气道,“穆将军不在家的时候,估计她的日子还好过些。现在这煞星回来,她日子就难熬了。我要是她,一头撞死算了,不,要拉着那渣男,同归于尽!”
“穆将军何尝不可怜?”阿媛摇头道,“都说将军是粗人,不懂得疼惜人,我看倒未必。咱家将军待姑娘自不必说,穆将军自从见了顾三姑娘,魂儿都丢了。成婚五年了,前些日子穆将军出征,穆府老夫人六十大寿宴客,不知怎的,竟然让众人把顾三姑娘和个下仆捉奸在床……”
“活该他戴绿帽子!”顾采薇拍着桌子,激动地恨声道,“当初强迫人家的,不是他吗?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姑娘想到哪里去了?”阿媛坐在绣墩上嗔道,“顾三姑娘家世教养都在哪里,断然做不出那种事情。不过她也是烈性的,当众就撕破脸皮道,自己还是处子之身。说是老太太养在身边的表姑娘想取自己代之,说既然是这样,那她自请下堂。穆府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穆老夫人气得心病都犯了,把顾三姑娘关到了别院里幽禁起来,等将军回来处置。”
“哦?还是真爱啊?”顾采薇啧啧称奇,还没听过哪个土匪抢了女人,还可以做和尚。“那穆将军可有通房小妾之流?”
“皆无。之前众人都言穆将军宠妻如命,现在被生生打脸,成婚这么多年,连人都没摸到……将军虽然凯旋,但是回府之后还要处理这些事情,恐怕也是心力交瘁。从前,我是无法想象有这种痴情男人,但是见了咱们将军以后就信了。穆将军这次,肯定会宽宥三姑娘,可是三姑娘未必就肯让步,唉,怎么就不能退一步,好好跟将军过呢……她的那个表哥,现在有妻有妾,儿女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