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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波苑内。
宋铎对孟平说:“尽快给顾姑娘寻两个调、教好的武婢。这几天她要去青松庵里,你带三十个侍卫随行。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不准任何人伤害她,我说的是任何人,你可明白?”
宋铎面色冰冷,眼神犀利。
孟平拱手:“手下定不辱命。”
宋铎这才觉得放心了些许,转而又召集幕僚开始议事。
青松庵在京城城郊青松山上,青松山山如起名,郁郁葱葱覆满了青松,走在山间,绿树成荫,凉风习习,别提多惬意。
“顾姑娘,山势险峻,路窄湿滑,您还是坐滑杆吧。若是有任何差池,将军不能饶我等。”孟平苦口婆心地劝道。
戴着帷帽的顾采薇一边气喘吁吁地往上走,一边摆手:“不要,自己爬山才有意思。”让别人抬着爬山,她一个长在红旗下的无产阶级战士和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只有这条路上山?”顾采薇问孟平。
孟平恭敬回道:“是的,顾姑娘。上山和下山都只有这一条路。冬天大雪封路,山上的人下不来,山下的人也上不去。”
阿媛轻声说:“姑娘,这青松庵在京中贵夫人之中很有名,因先太后也十分推崇。”
“哦。”顾采薇点点头,指着半山坡处一群正在向下移动的身影,“那些人估计也是刚拜完的人。”
阿媛点点头,一行人继续前行。
“姑娘,”在前方开路的侍卫回来禀告,“前方是沈家三夫人,在庵中被蛇咬了,正急着下山寻大夫医治,沈家恳请我们让路让他们先过。”
阿媛轻声提醒:“姑娘,沈家三夫人,正是沈洛湛沈公子的嫡母。虽沈家不如将军府,但三夫人算是长辈……”
顾采薇没想阿媛说的那么多,拉住她的手急急地问:“我的药箱可带了?”见她点头才如释重负,“那好,我们也快点往前赶,我可以先替三夫人看看,否则这么崎岖漫长的路走下去,若真是被毒蛇咬伤,恐怕很难救命了。”
说着,派腿脚快的侍卫先去沈家那边通传,一行人加快脚步,匆匆往上去。
两方人马会合后,沈家三夫人严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就来请顾采薇。
客套的话来不及说,顾采薇皱着眉头看着滑杆上脸色青紫的严夫人问:“什么时候,被何种蛇,咬伤何处?”
婢女也算处事不惊,口齿清晰地回道:“约半个时辰前,夫人在房中被咬伤脚踝,那蛇逃逸,庵中的众人都说,此前没有过蛇咬伤人的事情。”
“带女眷把夫人围起来,我要看伤口。阿媛,把我的医药箱拿来。”顾采薇果断命令,两家人也算配合有序,侍卫们沿着山路上下列队,视线对外,跟着的十几个丫鬟把顾采薇和严夫人团团围住。
顾采薇取出匕首,划开已经被肿胀的脚踝完全从撑开的下裤,望着发黑的伤口,不由表情沉重地立马着手开始处理伤口。
当她的匕首划开伤口,有婢女一声惊呼,被严夫人的贴身婢女狠狠瞪了一眼,红了眼圈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一直观察周围的阿媛不由心里赞叹,这严夫人也该是一名理家好手,即使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贴身几人虽慌乱,却也拿得出主意,定得住人心。
很快,顾采薇把严夫人的伤口进行了处理,而严夫人始终昏迷,没有醒过来。
“顾姑娘,恕奴婢冒昧,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起先的婢女行礼问道。
“上山不用半个时辰,下山得一个时辰。你家夫人现在不适合移动,不如上山去。山上或许有清热解毒的药材,即使没有,现去采也来得及,我刚才在路上就见了不少药材。或者,你们也可以去山下,可有准备纸笔,我来写药方,去山下抓药,不过夫人体内毒素蔓延,那样恐怕耽误,日后留下后遗症……你们可有能拿主意的人?”顾采薇接过阿媛递过来的湿手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
那婢女扭头跟身边两个同样装扮的女子交换了眼神,带着沈家的丫鬟仆妇们一齐下拜,声音干脆有力:“一事不老二主,一切就拜托顾姑娘了。”
顾采薇点点头:“那快些上山,路上平稳些。我在后面,且看看有没有合用的药材。”
“一切遵姑娘命。华裳,鬓影,你们俩好好服侍夫人,我在后面服侍顾姑娘。”那婢女说,又对顾采薇盈盈下拜,“婢子是夫人跟前大丫鬟,顾姑娘唤我碧莹即可。”
“碧莹,你安排得很好。告诉婆子们,上山之后烧好热水,我很快就来。”
一个多时辰后,在青松庵的庵房之内,喝下药一刻钟的严夫人,终于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屋顶,又看看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妇,出口问道:“不是下山了,怎又回来了?”
碧莹一边吩咐人出去请顾采薇,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之主子,欢喜地说:“夫人福泽绵长,也亏顾姑娘妙手回春。”
“你说,是宋文扬带回府里那个女子?”严夫人是个严肃的女人,眼角微挑,眉心带着仿佛抚不去的皱纹,眼神若有所思。
“正是。”碧莹恭恭敬敬地回道。“奴婢随顾姑娘给您采了药,顾姑娘又亲自看人熬制,教奴婢如何喂服,看您全部服用下去才回去。还嘱咐说,您若是醒了,再请她回来给您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