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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自从跟了顾采薇,从来没让她操过心,即使外面已经闹翻了天,他仍然顺利地把邓博送走,安然无恙地回来,还带来林青那边的消息,说是彩霞已经醒了。
“姑娘,你不知道多么凶险。”怀恩绘声绘色地描述,“我和邓爷刚走到布庄旁边,就是我们之前去过那家潘记,迎面走来几个侍卫,是迎面啊。我镇定自若,邓爷手抖我都没抖……回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几个侍卫,我还跟他们打招呼了呢。”
“能的你!”顾采薇笑骂一句,她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城门被封,一切事了之后,她又觉得很无聊,想想带着怀恩出门,去买文房四宝。下楼的时候遇到沙首领,他胡子拉扎,面色恐怖,脸上写满了愤怒焦虑,正在训手下,见了她下楼,目光似乎在她窈窕的身段上多看了几眼。
顾采薇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勉强欠身微微行礼,快步带着怀恩走出去买了想要的东西。回来的时候,让怀恩先回客栈看,确认他们都不在,才重新上楼。
给了怀恩一把铜板,顾采薇让他出去玩。自己净了手,端坐在桌前,静心默写佛经。她对佛理不甚懂,也不信佛,但是上辈子爷爷重病的那段期间,无助的她病急乱投医,每天都在病床边抄写祛病的佛经,抄写了几百遍,都可以背诵下来。
不过她当时抄写的内容并不多,只有《地藏经》、《药师经》、《大悲咒》和《八十八佛》,她也不确定这个时代是否有,都一一默写下来,足足写了一整天。
第二天,顾采薇拿着写好的佛经,带着怀恩,雇了一辆车往白云寺去——麻烦了了尘几次,还是要去表示一下感谢。
上次的小沙弥竟然还认得她,看见她就一溜烟地进去告诉方丈,了尘很快亲自迎了出来。
“大师香火旺盛!”顾采薇笑眯眯地说,说完后看看周围除了自己和怀恩,并没有其他香客,又吐吐舌头,“红尘纷扰,烟波滚滚,但是很快就会风平浪静了。”
县城里的人,现在都闭门不出,免得被那群穷凶极恶的侍卫的怒火波及到。
了尘双手合十:“女施主别来无恙。”
说话间,让小沙弥引着怀恩出去玩,自己带着顾采薇来到他的僧庐。
“大师,麻烦您了,真是万分感谢。”四下无人了,顾采薇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大师佛门净地,被我打扰,实是生死存亡之际无奈之举,万望大师海涵。”
了尘手捻佛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说道:“是我尘缘未了,女施主不必介怀。”
顾采薇双手恭敬地把佛经递上去:“这是我闲着没事抄写的佛经,麻烦大师帮我供奉佛前。”
了尘接过来,认真翻看了下,面带惊喜地问:“女施主这是从何处得来这些佛经?”
顾采薇看他表情,知道自己做对了,模糊地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偶得。”
了然说:“女施主果然佛缘深厚。虽寺中也有这几本经书,但是并不如女施主的这般明晰完整,女施主这等重礼,贫僧感激不尽。”说完,低头认真看着佛经,似乎眼睛很难从顾采薇那刚能称之为端正的书法中拔出来。
礼也还了,并且也受到欢迎,顾采薇觉得圆满了,起身告辞。
了尘送了她一串沉香佛珠手串,亲自送她到寺前:“本该烹茶招呼女施主,奈何见到佛经,欣喜万分……”
顾采薇实话实说:“本担心对大师无以为报,能略尽绵薄之力,采薇心里十分欣慰。大师且留步,日后再叨扰。”
说罢,也不多留,带着怀恩离开。
怀恩坐在马车上,不解地问顾采薇:“姑娘不是最讨厌别人掉书袋吗?怎么跟大和尚说话那么文绉绉的?”
顾采薇揉揉太阳穴:“你以为我不累啊。跟大师说话,比我上山采药都累,他是世外高人嘛,自然不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
“两只眼睛一张嘴,我就没看出来什么不一样。”怀恩不服气地说。
这话把顾采薇逗笑,但是当她想起来第一次见了尘时候,那些让她心惊的话,又觉得这个看不出不一样的和尚,其实真有两把刷子。
他还说,她近日有血光之灾。虽然这两天的经历也算惊心动魄,但是血光之灾还是算不上吧。莫非还有什么磨难……想到这里,顾采薇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时间又过去两天,沙首领为首的侍卫还是一无所获。
顾采薇去看程梦璃,知县夫人似是无意地抱怨道:“封了城门这么多天,也没有抓到人。姓沙的仗着自己是四品侍卫,几次来县衙里闹事,说在我们县里让人犯逃走,我们老爷也责无旁贷……我们老爷做了二十年七品知县,一心为公,哪里还怕什么,只担心外面百姓无法进城,城里恐慌,这一两天米面都涨价了。所以老爷据理力争,说最迟明天就开城门,你就可以回家了。”
顾采薇说:“那太好了。家里还有表妹一人,我很担心她。”
回到客栈,顾采薇收拾包袱准备第二天一早回家。在客栈呆了几天,也没洗澡,她觉得自己都要臭了,客栈的床也不舒服,太硬了……
一大早,怀恩背着包袱,她自己拎着药箱,两人去楼下结帐退房。
一群侍卫正在吃早餐,各个灰头土脸,无精打采,沙首领面色铁青,也在里面。
看到顾采薇,他竟然主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