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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你在绣什么?”顾采薇放下纸笔,看着阿媛正拿着一块桃红的绸料在绣,鱼戏莲叶,已经看出大概,色彩鲜艳,精美异常。阿媛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听顾采薇唤她,她抬头,手却不停,笑着说:“大姑娘,我闲着没事,给你绣个肚兜。”
顾采薇已经凑过来,摸着栩栩如生的小鱼,大呼浪费:“做外衣还行,肚兜做成这样,太奢侈了。”
阿媛笑得温婉:“横竖我也是闲着。姑娘可是看书累了,我给你端杯蜜水可好?”
顾采薇摸摸肚子,感受到肚子明显多了一圈,苦恼地摇摇头:“不要了,自从你来了,把我养胖了许多。这可怎么瘦下来?”
阿媛掩嘴笑:“人人都以胖为美,偏偏姑娘反其道而行之。”
“你不懂,你不懂。”顾采薇撇嘴,让她一个崇拜了二十年马甲线的人改为崇拜大肚腩,太困难了。
说着,她把炕桌推到角落里,自己开始做瑜伽。
“姑娘又弄些奇怪的了。”阿媛笑道。
“快来跟我一起做。你天天低头,对颈椎不好,做这个也放松肩膀和颈椎。”顾采薇发出邀请。
“我学不会。”阿媛第无数次拒绝她的邀请。
“真傻。”顾采薇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看这半个多月,你的脸蛋是不是滑了许多?”说着,她停下动作,趁她不备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像偷香窃玉得手的采花贼一般嘿嘿地笑。
“姑娘!”阿媛娇嗔一声。
顾采薇最喜欢捯饬东西,胭脂、花露这些都难不倒她,还自己动手做面膜,阿媛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敢放肆拒绝,所以成为她的“实验对象”,不过确实很有成效就是。阿媛在李家呆了几年,皮肤粗糙许多,养了这段日子,好了很多。
“我想着,等我再研究几种胭脂水粉出来,是不是等明年春天,就能开个小铺,专门卖这个了?”顾采薇趴在炕上,手捧着腮遐想。
“姑娘,”阿媛咬着嘴唇,想了想后还是说道,“这个太难了。在村里、镇上,没几个人用这些。就是出门系个鲜艳点的头巾,都害怕被人指指点点,更别说……”
说着她脸上露出苦笑,显然想到了自己这几年来的遭遇。
“那去县里?”顾采薇说,然后自己很快就否决了,“那可不行,太远了,人又多。”
县里毕竟不像村里,人员情况单纯,又安全。万一去县里,她个孤身女子,被人拐卖了都没地方哭去。
“是啊,”阿媛劝道,“而且在县城里做生意,都是要打点很多关系。县衙的差役,还有收黑钱的地头蛇,姑娘家真是不方便。”
顾采薇点点头,现代尚且很多地方如此,更何况古代。
“那就算了,我就负责把我们阿媛收拾得漂漂亮亮就行。”顾采薇笑着打趣她,“反正我还可以采草药,行医,也饿不死。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说到行医,”阿媛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顾采薇说道,“姑娘,阿媛有一点想法,说出来,如果不妥当,姑娘也包容些。”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顾采薇挥挥手,“我们住在一起,你又教我这么多,如果不是你不自在,我是想认你做姐姐的。”
“阿媛不敢。”阿媛惊得从炕上下去,敛容垂首惶恐道。
“看看,我就知道会这样。”顾采薇无奈地摊摊手说,“快上来,我还等你说话呢。”
阿媛斟酌片刻,才开口道:“姑娘收留阿媛,阿媛感激不尽,只要姑娘不嫌弃,我愿一直伴着姑娘。姑娘近些日子太过辛苦,家里如同集市一般,求医者一天十二个时辰,什么时候都有来的,而且基本没有什么大病,现在连邻村的都来了,长此以往,姑娘恐怕身体不支,而周围人也会认为理所应当。”
说完,她抬头看顾采薇,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阿媛继续说道:“我觉得,应该采取一些措施,让需要得到医治的病患得到医治,而那些凑热闹的人退散。这样,既不辜负姑娘悬壶济世之心,也避免小人从中损人不利己。”
前几天,有十几个隔壁村的女人来看病,吵吵嚷嚷的,结果浪费了顾采薇一上午时间,什么病都没有,还不肯走。
“你说你的想法。”顾采薇看她似乎有犹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俩慢慢合计就是。”
阿媛点头说道:“首先,不妨定个固定看诊的时间,当然,如果有急症的话,这个时间以外也可以接诊。其次,一次诊费两文,急症诊费十文,这个价钱,村里人基本都拿得起,但是也不舍得随便往外拿,这样就能让那些无病凑热闹的人不再来。”
顾采薇听完,立刻鼓掌:“阿媛,你说得太对了。两文钱也不多,省得有些厚道人家,见我不收钱,还大包小包送东西来,他们浪费,我又不见得用得上。到春天,我也得采药赚钱养家,不能时时坐诊,你提的很好。”
阿媛见顾采薇肯定了她,又接着说道:“收钱的话,村里人估计会有议论,理正估计也会多少有想法。姑娘势单力薄,没有根基,也不能得罪大部分人。所以我们提前做好预防。我觉得,外村人不妨把诊费翻倍,这样村里人觉得受到了优待,翻倍后诊金和镇上也差不多,估计外村人就不会一拥而至。村里鳏寡孤独者,诊金减半,以显姑娘善心。姑娘本也不靠诊费为生,不妨与理正商定,每年诊费的一半拿出来给村里修缮祠堂,理正必是十分愿意的。我意见粗鄙,说得不当之处,姑娘包容。”
顾采薇用崇拜的眼神望着阿媛,拉住她胳膊摇晃:“所有的都想到了,阿媛你真是老天爷给我的智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