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陷入沉思中。
李纯思索了一会,低眉道:“如果有办法让我恢复胎光魂,我有把握对付他。”
“呃~”廖长生愕然,皱眉道:“恢复胎光魂就那两个办法,你又不愿意用,你让我们怎么给你找办法嘛。”
农安良拼命点头,你狠不了心抓纯净阴魂也就罢了,就连欧阳菁的好意都拒绝,这会谁还有办法。
“那个拂魂草药液,对胎光魂有没有效果的?”李纯摸出李道给他的拂魂草药液。
廖长生嗤笑道:“没用,这东西是对伤势有效,你损失的是魂气,是本源,哪能这么容易补充。”
李纯一个头两个大,如果胎光魂能恢复,他就有足够的把握对付况瑜,包括他的真人精血。
他虽然没有真人精血,但是他有十七张真人符箓,那都是老道呕心沥血画出来的,威力极大,绝对不比真人精血差。
十七张符箓中,就有一张护魂罡印符,是专门保护主魂的。
护魂罡印符用普通的手段根本启动不了,是容纳进胎光魂中的符箓,在主魂受到致命威胁之时,会反弹爆发,护魂杀敌。
既然况家马家偷鸡摸狗,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李纯回到家中。
洗刷一番后,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思索怎么快速恢复魂气。
十二点一过,幽幽白烟伴随这微弱的阴风袭来。
李纯还以为有阴魂进来了,眉头一拧,脸色冰冷,刚要叱喝,却见欧阳菁从窗户飘了进来。
“呃,小菁,你怎么来了?”
李纯有点愕然,看着施施然飘到床上的欧阳菁问道。
欧阳菁盯着李纯的眼睛,明眸皓齿,低声道:“公子可是嫌弃昭雪?”
李纯一脸懵圈,这啥意思?这丫头今天吃错香烛了吗?
欧阳菁见他惊愣不语,以为自己猜中了,眼眸烟雾弥漫,阴泪差点下来了。
李纯急忙说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
欧阳菁半信半疑,抬头楚楚可怜道:“那为何公子都不要昭雪帮忙?昭雪伴在公子身边已有些时日,可总感觉公子不想和昭雪交心,把昭雪排斥在外。”
李纯愣住了,他和农安良廖长生是一个团队,欧阳菁虽然是阴魂,但是久而久之,三人早把她当为一家人了,怎么会把她排斥在外呢。
“胡说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可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李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叱喝。
欧阳菁鼓着小嘴,低声细语道:“公子,昭雪承蒙您救命之恩,你几番救护昭雪,昭雪感激涕零,昭雪不想当花瓶,只想在公子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上一点忙,哪怕一丁点。”
李纯内心感动,叹息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怎么能说是花瓶呢。”
欧阳菁摇头,咬牙道:“昭雪指的不是这些。”
李纯刚要说话,欧阳菁继续道:“公子侠义心肠,锄强扶弱,善恶分明,在昭雪心中,俨然一代大侠,昭雪虽是阴魂,但是也有仰慕之心。”
“公子修为通天,却不持强凌弱,反而帮助弱者,一身正气,昭雪与您相处这些时日,历历在目,世界皆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又有谁知道,美人也难过英雄关?”
“公子,昭雪若是血肉之躯,定以身相许。”
欧阳菁说着说着,委屈低头,嗫嚅道:“昭雪知道,昭雪只是一只阴魂,配不上公子,所以昭雪一直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深处。”
李纯呼吸微微沉重,目光柔和无比,轻声道:“傻丫头,别乱想了好吗?你虽是阴魂,但却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值得尊敬,值得敬重,我绝对没有嫌弃过你的意思。”
“可是为何公子总是不愿意让昭雪帮忙?”欧阳菁仰头,看着李纯的眼睛问道。
李纯哑然,沉默了一会,认真道:“你是阴魂,魂气是你的根本,不像我,我是血肉之躯,就算损失了魂气,可以靠修养静养身躯慢慢恢复。”
欧阳菁只是阴魂,魂气就是她的本源,支撑着她的魂体,如果损耗过大,轻则十几二十年难以恢复,重则,灰飞烟灭,这不是开玩笑。
李纯不愿意吸取她的魂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昭雪的心,早就属于公子了,如果公子此番斗法失败,灰飞烟灭,昭雪纵有再多魂气,又有什么用?”
欧阳菁的一句反问,问得李纯哑口无言。
他的心境,渐渐泛起波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俏白的脸蛋。
欧阳菁的心意,说实话让他很感动,感动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同意吧,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不同意吧,又把她伤害了。
就在李纯迟疑不决时,欧阳菁再道:“公子,昭雪知道,昭雪生前与人有婚约,虽为拜堂洞房,但存在名义上的婚约,昭雪明白自己不是清白之身,昭雪只想帮您,绝不会要任何名分。”
话已至此,李纯哪还能再出言伤害她,搂了搂她,柔声道:“昭雪切莫胡言,我素来不在意什么名义名声的清白,我只知道一个人心美则人净,所以,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最完美无瑕,最纯净美丽的女孩。”
欧阳菁目光精光连连,惊愣愣看着李纯,捂嘴抽泣道:“公子,这是您的真心话吗?”
一直以来,她都为自己生前有婚约而觉得自己配不上李纯,但是此时此刻,李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竟然是这么完美,出乎了她的意料。
李纯认真点头,发誓道:“我若有一个字是虚言,叫天打雷劈,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欧阳菁大惊,急忙捂住李纯的嘴巴,纤细的手指顶着他的嘴唇,嗔怪道:“昭雪相信公子,可不要乱说话。”
李纯傻笑一声,刚要开口,嘴唇突然被有点冰冰凉的柔软感抵住。
他身躯一颤,眼睛慢慢瞪大,紧接着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萎靡的胎光魂,在与欧阳菁相濡以沫中,慢慢脱离身躯,飘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