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死!”
高台上的况均,龇牙咧嘴,露出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
廖长生和农安良目露愤恨不甘,并没有后退,一人一边,伸手把住李纯的肩膀。
他们,选择和李纯共生死,哪怕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正当所有人以为他们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门外窜了进来。
黑影眨眼间攀上李纯的肩膀,脖子往前一伸,龇牙咧嘴‘吱吱吱’愤怒叫唤起来。
“噗嗤~”势不可挡的况瑜,身体僵硬了一下,一大口鲜血喷出,胸口好像被木桩重重撞了一下,整个人倒飞出去,倒在高台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
所有人都惊呆了,急忙定眼看向李纯肩膀上的那个东西。
是个猴子!
“猴子?”
他们懵圈了,是这个猴子,破了况瑜的道法,让他重创倒飞的吗?这可能吗?
“吱吱吱。”
猴子解除了李纯的危急,坐在他肩膀上,吱吱吱叫了起来。
李纯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咧嘴道:“你怎么来了?”
“食脸猴,传闻专门吃人脸皮的鬼魅,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真有?”
众人哗然了,看向李纯的眼神也变了。
“亏你还是无极道的人,竟然养这种鬼魅。”
况天赐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鬼猴子的出现,给了他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狞笑一声,一步步走下台,边走边道:“养鬼猴,无极道竟然出了个邪修,老夫今日就提你无极道清理门户!”
说完,他一个法印掐出来,凭空一抓。
他的目标,还不是李纯,是他肩膀上的鬼猴子。
鬼猴子嗅到危险,立刻蹲身,仰头龇牙咧嘴叫唤。
“咳咳~”
人群中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声音很轻,在场是所有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咳嗽了一下,无比的清晰。
空中抓来的金手,在咳嗽声中烟消云散,况天赐脸色大变,被反噬得倒退两步,嘴角溢出鲜血。
“谁,谁?”他警惕的环顾四周,内心扑通扑通的跳,老脸的惊恐根本掩饰不住了。
一声咳嗽,破了他的道法,他已经不敢第二次出手了。
“我,是我。”
人群的背后,举起一只脏兮兮的手,枯瘦得很,皮肤像树皮一样,干皱枯黄。
众人连忙让出一条道,衣着邋遢,不修边幅的老头,手里抓着一只龙虾,一脸尴尬笑了笑。
“前辈?”李纯脸色一喜,鬼猴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在寻找老人的身形了,没想到他还真在。
被诸多目光盯着,老人啃了两口龙虾肉,油腻的手拍了拍肚皮,将剩下的一半随手丢了。
老人无视周围人厌恶的眼睛,慢悠悠走到李纯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顺手抹了一下油腻。
李纯苦笑不已,没敢放肆,低声道:“前辈,您怎么来了?”
这老人是有法器的存在,况且刚才一声轻咳破道法,李纯用屁股想都能想到他很厉害。
“那啥,饿了几天,看这边挺热闹的,就溜进来找吃的,没想到你也在。”
老人一脸讪讪,抬头笑眯眯道:“那个谁,吃了你几个龙虾,没意见吧?”
况天赐脸皮抽搐,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头道:“前辈尽管吃,管够,带走也行,要多少有多少。”
他也是欲哭无泪啊,还以为李纯是瓮中之鳖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不明来路的老人。
让他惊惧的是,那个鬼脸后好像是他的东西,而且轻咳声就能破了他道法,他哪里还敢放肆。
“哎呀,真是客气客气,小猴子,人家都这么客气了,还不还点东西回去?”
老人一面说着客气,一面叱喝起李纯肩膀上的小猴子。
鬼猴一脸不爽,张口一吐,吐出一个盒子。
“这~这不是我拿来给况老爷祝寿的寿礼吗?”人群一个人,觉得盒子很眼熟,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尼玛,感情这鬼猴子,偷偷去把人家的寿礼全吞了。
我的乖乖,给况天赐的寿礼,几乎堆积如山,这猴子不会全吞肚子里了吧,它的肚子该有多大啊。
李纯咋舌不已。
“太爷爷,不好了,寿礼都不见了,遭小偷了。”
就在此时,况家一个看守寿礼的子弟,匆匆跑了进来,满脸死灰。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目不转睛盯住鬼猴子。
“下去!”
况天赐嘴角抽搐,内心滴血,怒吼一声,把那子弟斥退。
李纯三人,忍不住给老头竖起个大拇指。
这才叫高人啊,不声不响,进来白吃白喝不说,还把人家手里全给摸了,姜还是老的辣。
“猴子贪吃,那个谁,别见怪啊。”
老人笑了笑,没等况天赐回话,脸色一变,冷得如万年冰山上的雪,一字一顿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抓我的猴子!”
“前辈!”
况天赐心惊肉跳,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拱手惶恐道:“前辈,晚辈也不知道鬼猴子是您降服的东西,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出手啊,您明鉴。”
“废话少说,我与小猴子相依为命百年,它是我唯一的亲人,杀亲之仇,不共戴天。”
老头龇牙咧嘴,怒不可遏道:“来呀,给我写一道战书,我要与你生死搏杀,斗上一场。”
老廖愣了一下,立刻喜笑颜开,掏出笔和纸张,唰唰唰写了起来,仰头道:“前辈,地点定在哪里,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就在这里,时间就是现在,杀亲之仇,刻不容缓。”老人不显山不露水,说话锵锵有声,自信十足。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看着脸色又青又白的况天赐,竟然幸灾乐祸的想笑。
这老儿刚才可神气呢,叫你欺负人家小的,这下来了个更厉害的,知道错了吧。
不过,李纯不是无极道的人吗?怎么和这个养鬼猴子的老头沾上关系?
“前辈,前辈,晚辈惶恐,晚辈惶恐,万万不敢与前辈斗法,晚辈惶恐啊。”
况天赐都快哭了,一个劲拱手告罪,后背被冷汗侵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