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没找到?”农安良追问道。
“找个屁,他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没人愿意搭理他。就前几天死的两户,听说蒙霄也找过,人家不答应,然后就威胁人家,咒人家一家不得好死。”驼背大爷咬牙切齿道。
“然后呢?”农安良傻愣愣的又问。
驼背大爷宛若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眉头上挑说道:“没然后了,都上山了。”
所谓的上山,就是下葬了。
农安良这家伙,大爷刚才都说前几天死的两户了,怎么就这么笨呢,抓字眼都不会,还傻愣愣的追问。
农安良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的挠头。
李纯对他有点无语,眉头紧锁道:“大爷你知道蒙霄为什么要找蒙正吗?还有,那个蒙正搬哪去了?”
“不知道。”大爷很光棍,摊手道:“蒙正一家,在三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就搬走了。”
那档子事,正是蒙霄刨坟啃尸的事。
“那完了,叫我们去哪里找啊。”农安良一个头两个大,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印堂。
人找不到,蒙霄肯定不同意印刷冥币,真的只能等死了吗?
李纯可不会这么认命,轻声道:“大爷,村里的人,有人知道蒙正的下落吗?”
“不懂哦,不过我有个孙女,在镇上买了房子,两年前听说还见过蒙正,可以打电话问问。”
老汉的一句话,简直让他们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真龙海韵,没白发,老汉是贵人啊。
事不宜迟,李纯掏出手机,哪里知道人家老汉自己也有个手机,还是只能的咧,当着他的面给孙女打电话。
唠叨了一会,老汉走了回来,低声道:“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蒙正,两年前就死了。”
“啊?”
李纯嘴巴张得都能吞下鸭蛋了,这尼玛,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你跟我说死了?
“我孙女说的,就在镇上那十字路口,被车撞死的,老惨了,撞得都肢解了。”老汉呼吸沉重道。
这年头,村里各种怪事频发,他都在考虑要不要搬离了。
“诺,这个就是蒙正,我孙女给我发来的。”老汉突然将手机递上来。
照片是彩信发来的,看得出是用手机拍照片然后发的。
照片中六男一女,站在村口,咧嘴笑得很开心。
李纯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呼吸沉重道:“大爷,哪个蒙正?”
大爷指向其中一个双眼皮,颇有些英俊的年轻人,叹气道:“这个就是,可惜啊,这照片里的六个男孩子,都死了,唉。”
农安良也凑了个头过来,看到他指的年轻人后,脸色也是一变。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照片中的那个年轻人,正是昨天晚上,他们吃粉的时候,让他们‘不要去’的青年!
‘难道,他是在告诫我们,不要来枫林村?’
李纯觉得很有可能,蒙霄要找蒙正,蒙正的阴魂却让他们不要来,这潭水,恐怕很深。
可是,蒙正又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找蒙霄的,这不符合常理啊。
鬼可没有预知的能力。
“走,回去。”
李纯将手机递还老汉,二话不说往红砖小楼走去。
敲了敲门,蒙霄拉开大门,沉声道:“这才一会,找到了?”
“找到了。”李纯说道。
蒙霄一听这话,眼眸深处划过刻骨铭心的仇恨,让开一步。
二人进大厅后,又适应了一会光线,睁眼的时候,蒙霄竟然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茶,态度简直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呢?”
“死了。”李纯没有喝茶,直视蒙霄道。
“死了!?”
蒙霄听得两个字,脸皮颤动,身体哆嗦,有发狂的征兆。
“死在蒙山镇上了,被车撞死的,很惨,被撞得都肢解了。”农安良叹气道。
蒙霄仰头狂笑起来,笑得两人莫名其妙。
刚才大爷可说,蒙霄和蒙正并没有过节,可是蒙霄听到蒙正死得凄惨的消息,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二人迷糊之时,蒙霄笑声戛然而止,阴测测问道:“你们,是不是阴人?”
所谓的阴人,是懂点内行称呼他们用的。
真正的称呼,其实叫修道者。
蒙霄是得到阴间许可印刷冥币的人,知道点内行也不奇怪。
“不错,准确的说,我们是修道者。”李纯凝视蒙霄,轻声回答。
“本事可到家?”蒙霄又问。
李纯迟疑了一下,斩钉截铁道:“下乘。”
他和农安良都处于一品道行行列,只不过比刚入门的高上一点,确实是下乘,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会招魂?”蒙霄喜上眉梢问道。
李纯迟疑了一会,不由追问道:“蒙大哥,你想要我们帮你招魂?”
“没错。”蒙霄也不隐藏,冷声道:“只要你们能帮我招两个魂,不收你们钱,冥币我双手奉上。”
“谁的魂?”李纯肃声道。
虽然他有这个本事,在没弄清来龙去脉前,绝对不会轻易帮忙,这是他的原则。
“蒙正,还有一个叫蒙溢。”大厅中,蒙霄的眼神幽幽闪了起来。
“为什么要招他们的魂?”李纯后退一步,正色道。
他总感觉蒙霄有点不对劲,可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是关于我妻女死亡的原因,我只想问问他们,没有其他想法。”蒙霄心不在焉回答。
问问你妻女死亡的原因?可是,你刚才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李纯有点不相信,直觉告诉他,蒙霄招魂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冥币,你们为了自救,如果我不出手,等五鬼找上门来,你们必死无疑。”
蒙霄见李纯沉默不语,狞笑一声,直言不讳道出了二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你看穿了?”李纯大吃一惊。
蒙霄点头,阴测测道:“印堂黑红,大凶之兆,印堂死字,是五鬼专属的手段,你以为我吃白事饭这么多年,是白吃的?”
农安良和李纯都被震惊到了,不愧是得到阴间许可的人,恐怕他早就看穿了,所以才有恃无恐让自己给他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