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黑黝黝的出口闪现出一个人影,是新娘鬼,此时她头顶的红布已经被揭开,露出一张腐烂令人作呕的脸庞。
李纯甚至能看到她腐烂的脸上,有蛆虫在蠕动,差点吐了出来。
“呼”的一声,新娘鬼冲出,眨眼间杀了过来。
“火铃交换,灭鬼除凶,归位!”李纯拉着农安良倒退两步,手掌往空中一捞。
灼烧着鬼车的火铃嗖的一下蹿了过来,悬浮在他手心。
新娘鬼急忙顿住,在二人面前三米左右停下,瞪着怨恨的眼神,不敢再靠近。
“李哥,怎么办?”农安良紧紧抓着李纯的手,咽口水问道。
“退,立刻走,有火铃指路,她奈何不得我们。”
李纯拉着他慢慢后退,退到辉腾车前,立刻拉开车门上车。
新娘鬼还是不敢靠近,就在三米外,盯着车里的两人,咬牙切齿,满腔怨恨。
“快走,我撑不了多久了。”
李纯哆嗦着吩咐,支撑火铃也是需要灵气的,他现在都快枯竭了。
农安良灵气也枯竭了,若不趁着火铃还没消失离开,真的跑不了了。
农安良启动车辆,沉着脸原路返回。
新娘鬼就这么荡在车后三米,紧随不舍,她在等,等火铃消失。
开了不到三分钟,一个缺口出现在眼前,农安良一脚油门,辉腾重新上道,急忙握紧方向盘,油门踩到底。
“我不会放过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眼睁睁看着辉腾车呼啸而去,新娘鬼怒得仰头咆哮,却又无可奈何。
远离了乱葬岗,李纯手里的火铃消失,连灰都没留下,他气息萎靡不堪,张口吐出鲜血。
“李哥,你怎么样了。”农安良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李纯七窍流血,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李纯随手抓起纸巾擦拭掉,有气无力道:“别管我,快点离开,这段路太邪门了,不宜久留。”
先是找替死鬼的红衣女鬼,然后又是招亲的新娘鬼,李纯很怕接下来又会冒出个什么鬼来。
一路有惊无险,天蒙蒙亮的时候,车下了高速,越过海泉市,在7点左右,进了蒙山镇。
蒙山镇与其说是个镇,还不如说是个乡,就只有两条街、一个网吧一间奶茶店,当然,药店是必不可少的。
早上的小镇总是那么热闹,小摊小贩在路边摆着青菜猪肉,农安良开着车绕了一圈,找到唯一一个酒店,不对,是招待所。
停好车,开了间双人房,二人一觉睡到天黑。
起床后肚子饿了,便上街找吃的。
才晚上7点多,两条街道就已经冷冷清清了,除了几个吃粉的粉店,就数网吧门口最热闹了。
点了两碗牛腩粉,农安良擦拭了一下桌子,低声问道:“李哥,这里阴气很重。”
“蒙山镇处西,东南北三面环山,只有西面有进出口,聚集阴气很正常。”
李纯摆了摆手,低声道:“我们现在元气大伤,遇到什么事不要胡来。”
和红衣女鬼斗了一场,又和新娘鬼拼了一回合,两人都快油尽灯枯了,现在对付一只阴魂都够呛了,不能轻易妄动。
农安良应了一声,皱眉道:“李哥,你说咱们为什么这么倒霉呢,一晚上遇到两个难缠的东西。”
李纯沉吟了一下,苦笑道:“应该是我们印堂上的死字导致的,在鬼物看来,我们就是将死之人,将死之人容易撞鬼,确切的说,将死之人容易被鬼盯上。”
“啊?你是说,是她们主动找来的,而不是我们倒霉撞上的?”农安良有些无语道。
李纯点头,等老板将粉端来离开后,继续道:“将死之人身上会有死气,鬼物对死气最为敏感,无论是找替死鬼或者其他,是最好的目标。”
“正常人心正气足,阳火旺盛,鬼物一般不会对这类人动手,我师傅说过。”农安良恍然大悟道。
为什么病重或者虚弱的人,容易撞邪,就是这个原因,阳火不足,很容易招鬼。
“不错,你昨晚开启天眼的时候,是不是看到我身上蒙有淡淡的黑气?”李纯喝了口汤,笑着问道。
农安良皱眉思索,惊讶道:“好像还真的。”
“我在你身上也看到了,那就是死气。”李纯苦笑不已。
他本来还纳闷为什么一晚撞两次鬼,而且都是些厉害的角色,后来仔细一想,是自己阳火不足,所以才被盯上的。
印堂死字,证明他们命数九死一生,阳火会陷入最虚弱的阶段,怪不得昨晚拼了老命才逼出一丁点人火。
人的双肩头顶三束人火熄灭的时候,就是死亡的时候,想到自己人火已经很虚弱了,李纯就头疼不已。
“吃完东西回去歇息,尽量恢复一下,明天进山。”
李纯说完,低头吃粉了。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美味,不得不说,蒙山镇的牛腩粉,甩南开市牛腩粉一百倍,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粉了。
“呼~”的一声,山风吹来,李纯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他人火本来就虚弱了,山风夹带着阴气,明明没多凉,他却觉得很冷。
“李哥,有东西。”农安良不着痕迹眨了眨眼。
李纯低着头,开启了一下黄泉眼,眼帘微抬,只见几个人一步一跳跃,穿过人群,往他们这边来。
他们本来坐的地方就是店门口,露天餐桌,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周围的人根本没发现那几个人,依旧谈笑风生,李纯和农安良内心不由沉重起来。
难道,又是来找我们的?
那几只东西一步一跃,与他们擦肩而过,二人大大松了口气。
正要低头吃粉,突然发现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扭头,朝自己看了过来。
李纯和农安良同时顿住,不真痕迹摸进兜里,谨防脏东西动手。
二人严阵以待的时候,青年男子嘴巴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话,然后神情变得木讷,跟上了队伍,一步一跃,消失在街道尽头。
“李哥,他好像在对我们说什么。”农安良抽出兜里的手,低声道。
李纯回想了一下,皱眉道:“他嘴型好像在说,不要去。”
“不要去?他在警告我们,还是在告诫我们?不要去,不要去哪里?”农安良瞪着善良的眼睛,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