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的手紧紧的攥着衣橱里面的衣裳,睁着大大的眼睛透过缝隙看着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郭湘的力气还是蛮大的,她掐的白薇喘不过气来。
郭湘最后还是没将白薇掐死,而是将手微微的一松。
白薇跌落在地上,她用力的吸了好几口气。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薇捂着自己的脖颈道。
郭湘迈着优雅的步伐,她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端起一碗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小口。
“你说,要是沈魏彦回来你香消玉殒了,他该多伤心啊。”
白薇脸色苍白的看着郭湘:“你敢杀我?你就不怕事迹败露吗?”
郭湘低低的笑着:“败露?你觉得我会怕吗?”
郭湘眼眸微动,她阴狠狠地说道:“明明我最得圣宠,若不是你们,还有你那个好女儿,皇上怎么会逐渐对我冷淡起来?”
白薇看着面露狰狞的女人,她觉得真的是没救了。
白薇冷声的说道:“都是你的心态没有摆正。”
郭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急匆匆的走到白薇的面前。
“我心态没有摆正?”
“明明该是我和沈魏彦幸福美满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
白薇淡淡的说道:“不是我横插了一脚。”
“是你先舍弃掉沈魏彦的。”
“明明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明明我们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为什么说变心就变心了?”
白薇见着郭湘有疯癫之症,她微微的朝后面退后几步,以免波及到自己。
“是他说过绝不负我,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的他。”
“一副娇柔的样子,你的女儿也随了你的模样,都是些狐狸精。”
当郭湘重新看着白薇的时候,眼底猩红着。
“不过啊,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你快死了...”
“等沈魏彦回来看见你的尸身,他得多难过啊...”
“说不定,他又回到我身边了...”
郭湘狂笑着离去,那模样就像是得了癫痫一般。
白薇捂着自己的胸口,她踉跄了好几步后就才撑着桌子。
“咳咳...咳咳咳...”
白薇捂着嘴唇咳嗽着,指缝内不断的渗着血。
沈宁赶紧推开衣橱,跑到白薇的面前。
“娘亲..你怎么了?”
白薇伸手摸着沈宁的脑袋:“阿宁乖,娘亲没事。”
沈宁伸出手指指着白薇嘴边的鲜血:“你都咳血了,我去找大夫...”
白薇握住沈宁的小手:“小阿宁乖..听娘亲说...”
“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懂了吗?”
沈宁听着白薇的话,眼眶微红:“不..会没事的..春琴姐姐...春琴姐姐...”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大概是戌时的模样。
白薇握着沈宁的身子:“没用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娘亲平日里教你的这些都要牢记于心,万不可轻易相信旁人,懂了吗?”
春琴闻讯赶来,就瞧见满嘴是血的白薇紧紧的攥着沈宁的手。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沈宁看向春琴:“春琴姐姐,你快救救娘亲,刚刚...”
白薇打断了沈宁的话:“春琴,把我扶到床边...”
春琴赶紧将白薇扶上了床榻,她赶紧跑出去请大夫。
“夫人,春琴先去请大夫。”
等到春琴走后,白薇才握着沈宁的手交代着沈宁。
“阿宁,答应我,今日郭湘来见我,和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当不知道。”
沈宁轻颤着睫毛:“明明是她...”
“你今日从来都没有见过郭湘,你一直在屋子里休息,听懂了吗?”
白薇使劲的攥着沈宁的手。
沈宁点着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没见过郭贵妃。”
很快,春琴便请了大夫来。
可白薇已经病入膏肓了,实在是灯枯油尽了,谁也救不了。
“阿宁,我和你说的你一定要记住了...”
白薇轻轻地摸着沈宁的脸蛋。
沈宁点头:“我知道,我谨记于心。”
白薇抬头眼神涣散:“如今你父兄生死不明,这么多日了也不见...”
“夫人,别担心,老爷和少爷会平安归来的...”
春琴站在一边宽慰着。
沈宁的小手紧紧的攥着棉被,她抬眸看着犹如一潭死水的白薇,想也不想赶紧跑出门外。
在将军府的一侧,有一面鼓。
沈宁站在高高的凳子上,用鼓锤用力的捶打着那面鼓。
她打的是凯旋的鼓乐,那鼓乐悠悠的传进了白薇的耳朵里。
白薇听着那凯旋的奏乐,她扯了扯嘴角。
“春琴,你听见了吗?”
春琴点着头:“听见了,奴才听见了,是奏乐的声音...”
“魏...彦...”
只听得白薇长叹一声,她的手垂了下来,眼睛也慢慢的闭上。
瞬间,白薇的房间里面布满了哭声。
“夫人去世了...”
沈宁敲着鼓面的手微微的听了下来,手里的鼓槌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提着裙子又跑回了房间。
白薇已经闭着眼了,周围跪了一屋的奴婢。
“小姐...”
春琴看着脸色几乎白的像一张纸一样的沈宁,她伸了伸手。
沈宁坐在地上,她伸手握着白薇的手:“娘亲听见了鼓乐吗?她走的安心吗?”
春琴知道,沈魏彦和沈灏哪会那么快就回来?
原来那鼓乐是沈宁敲的。
春琴目光落到沈宁的手上。
原本细腻的手已经磨出泡来,泛着红。
“夫人走的很安详...”
“春琴姐姐,去准备母亲的后事吧。”
“小姐!”春琴实在是有些诧异沈宁的话。
“去准备夫人的后事,让她风风光光的走。”
沈宁再次重复了一遍。
“是,奴才这就去办。”
春琴转身就离开了。
将军府夫人白薇去世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可平日里和白薇的那些女眷们也一个都没来吊唁。
人心最是难测。
与你交好,只不过是你还有利用价值而已,不要了随手扔掉都是可以的。
就在办丧事的时候,将军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小姐,那些白眼狼居然把一些值钱的物品捎走了...”
“小姐,那些老妈子都全部嚷嚷的要走...”
“小姐....”
一些奴才前来汇报。
沈宁穿着一身素衣,正在抄写着经文。
小小的个子要站到凳子上才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