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看了一眼那个丫鬟就走出了房门。
那个丫鬟见沈宁走后才慢慢的起身,她咬了咬唇赶紧的去了抒箐那边。
这个小丫鬟是抒箐那边送来的,换言之就是抒箐的眼线。
“果真如此?”
抒箐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个小丫鬟。
那个丫鬟跪在地上:“嗯,桐砂大人在沈宁的房间里呆了半个多时辰。”
“小姐,你说吃饭哪会吃这么久?我觉得两人肯定就是暗通款曲了..”那个小侍女对抒箐说着。
“要不要去揭发她?”
抒箐看了一眼那个小侍女:“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那个小侍女道:“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
抒箐冷冷的说:“先静观其变,若是鲁莽行事怕是会惹祸上身。”
她们见抒箐执意如此也没再说什么了。
沈宁去了霖卓生前的住处。
这座宅子还是之前霖卓大婚,沈宁向佐囝要了恩赐赏给他的。
如今,人不在了,院子里也十分萧条。
虽然还有一些奴仆可是终究是物是人非。
沈宁走到霖卓的书房,这里布满了灰尘,一看就是没有用心打理。
沈宁将袖子挽起,打了盆水细细的擦着书桌。
霖卓也是个儒雅的人,他喜爱诗词,这里不知道挂满了多少大家的书法。
沈宁走到一处,卷轴上写着一行: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这首词是她写的。
没想到居然挂到最显眼的位置。
沈宁擦着擦着就看到一个卷好的卷轴,她曾记得,她想要看的时候,被霖卓阻拦了。
“这是什么?”沈宁看着没有挂起来的卷轴存放在柜子中。
她拉开卷轴,刚刚看到卷轴上面的一袭罗裙就被霖卓抢了过去。
“没什么。”霖卓赶紧将那卷轴收好。
沈宁看着霖卓道:“我看到了裙子...”
霖卓轻声咳了咳:“然后呢?”
沈宁看着霖卓,眼睛又大又闪:“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霖卓淡瞥了一眼沈宁,没说话。
“这画里面的女子是你喜欢的人吧?”
沈宁倒也不恼,继续问着。
霖卓紧紧的握着画,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一听霖卓有喜欢的人,她赶紧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是谁啊?”
“漂亮吗?温柔吗?我认识吗?”
沈宁问完一长串又说道:“我一定不认识的,我在这里也没几个认识的女孩子。”
霖卓淡淡的说:“你认识。”
沈宁眨了眨眼睛:“真的吗?我认识..哦,我知道了!”
霖卓一脸紧张的而看着沈宁:“你..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是谁了,解妤是吗?”沈宁笑了笑:“我就说嘛,你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原来是真的喜欢解妤啊。”
霖卓没说话只是将那卷轴放进了柜子里。
思绪慢慢回归,沈宁想起霖卓临去前说,他不喜欢解妤,他成亲只是因为佐囝对他忌惮。
沈宁伸手展开那副画,当她看到那副画的时候,眼泪“啪嗒”的低落下来。
画中的女子绝代风华,一身青色的罗裙,头戴栀子花。
这是她..是她
他喜欢的女子是她?
沈宁紧紧的握着画,肩膀一颤一颤的。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宁回头就看见一脸怒气的解妤。
是啊,霖卓怎么可能喜欢解妤?
如果不是解妤,霖卓就不会死!
“这屋子很久没清扫了。”沈宁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解妤,很快就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
“和你有关系吗?”解妤伸手指着门:“你给我出去!”
沈宁看着解妤道:“我为什么要出去?该出去的不是你吗?”
解妤怒气冲冲的指着沈宁:“你说什么?”
沈宁环顾着四周:“这座宅子是我赏赐给霖卓的,如今我要收回了。”
解妤怒吼道:“你凭什么?”
沈宁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珠钗:“就凭我是王后,我想要收回哪座宅子就收哪座。”
“你还要不要脸!”解妤上前摇晃着沈宁的肩膀:“如果不是你一直勾引着霖卓,霖卓就不会死!都是你这个狐狸精!”
沈宁扒拉掉解妤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害死霖卓真正的凶手不是你吗?”
“如果不是你去通风报信,霖卓会死吗?”
“如果不是你嫉妒心作祟,与抒箐那些女人一个鼻孔出气,霖卓会带我走吗?”
“霖卓不喜欢你,你就要毁掉他,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你不从自身找原因,一味的怪罪他人,难怪他一直都不可能喜欢上你!”
沈宁的话彻底的激怒了解妤,她扬起手给了沈宁一耳光。
沈宁被打的嘴角溢出鲜血来,沈宁踉踉跄跄撑着桌子。
“你打我?”沈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打的就是你!你这个小娼妇!”
解妤又打了沈宁一耳光。
她看着沈宁肿起来的脸,还嫌不解气就要拿着桌上的一只小刀刮花沈宁的脸蛋。
她死死的按住沈宁:“看我不把你这张脸刮花!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沈宁被解妤掐着脖子,她脸色苍白的挣扎着。
眼看那小刀就要落到沈宁的脸上的时候,解妤的手一把被人抓住。
“你干什...啊...”
解妤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桐砂仍到一旁。
桐砂伸手扶起沈宁。
沈宁白皙的脖颈上泛着红痕,上面有几个深深的手指印。
她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看样子是被打得不轻。
沈宁手指搭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她踉跄了几步,桐砂赶紧扶好她。
他一把将沈宁抱在怀里,朝门口走去。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要揭发你们...”
解妤捂着自己的腰,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给大汗。”
桐砂甩下这句话就抱着沈宁扬长而去。
一路上他们都看着桐砂抱着沈宁,一小会儿的功夫就传进了佐囝的耳朵里。
佐囝皱着眉质问着桐砂:“有人看见你抱着王后举止亲密。”
桐砂跪在地上道:“大汗,这件事奴才正要向您禀报。”
“今日,解妤殴打王后,企图将王后的脸刮花,奴才见王后伤的不轻,才不得已将王后抱回了昭月轩,请大汗恕罪。”
佐囝一听沈宁受伤了,什么也听不进去,火急火燎的朝昭月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