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囝掐着沈宁喉咙上的手微微的松了松。
但他还是目光如炬的看着沈宁:“这狼毒是你的吗?”
沈宁目光落在那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东西,扯了扯嘴角:“是,是我的。”
“所以...是你下的毒?”
沈宁听着佐囝的说辞,她抬眸轻轻地看了看佐囝。
“大汗希望是我还是不是我?”
沈宁的嗓音极淡,淡得没有什么颜色。
小侍女见佐囝一直没有发话赶紧说着:“大汗,您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这个女人毒蛇心肠...”
佐囝呢喃道:“毒蛇心肠...”
那个小侍女见有戏,赶紧催促着:“是啊,是啊,大汗,您赶快废了这个女人...”
抒箐一听那个小侍女的话就觉得自己的脑仁疼,是不是蠢到家了,居然这么直白的和佐囝说废了沈宁?
果真,佐囝转头看着那个小侍女:“你让我废了沈宁?”
那个小侍女点了点头:“是啊,大汗..我...啊!”
那个小侍女话还没说完就被佐囝踢到在地,她捂着自己的肩膀,错愕的看着佐囝。
“你个奴才也敢妄议本汗的事情?”
抒箐赶紧说着:“大汗,她不是故意的,她脑子蠢笨,只是一心为了我。”
佐囝走过去握着抒箐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此蠢笨的人待在你的身侧,怕是也伺候不了你。”
“改日,我给你写机灵的奴才供你使唤。”
抒箐笑了笑:“多谢大汗体恤,这丫头自小就跟着我,我与她犹如亲姐妹,旁人怕是也不习惯的。”
佐囝握着她的手:“不碍事,给你几个聪明点的丫头,你过得也舒心些。”
抒箐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沈宁,眸光一转:“大汗,让王后起来吧,地这么凉。”
佐囝转头看着沈宁,他冷着脸:“说,为什么下毒?”
抒箐扯了扯佐囝的衣袖:“我觉得不是王后下得毒,凶手怕是另有其人。”
阿婥赶紧说着:“是啊,大汗,请大汗彻查,王后绝对不会下毒的。”
桐砂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沈宁也说道:“王后宅心仁厚,怕是另有隐情。”
佐囝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松了松:“既然如此..那就彻...”
可是佐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听到沈宁“伏法认罪”。
不只是佐囝,就连抒箐也很诧异。
她认罪了?
她居然认罪了?
“你说什么?”
佐囝死死的盯着沈宁,就像是要把她的身上盯出一个窟窿般。
“是我下的毒,是我嫉恨抒箐夫人,是我想要置他于死地。”
沈宁缓缓地抬起双手放在地上,脑袋轻轻地磕在手背上。
“请大汗赐我死罪。”
佐囝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袍子,这个蠢女人居然敢认罪?还要让我赐死她?还在做梦吗?
阿婥赶紧不停地磕着自己的脑袋:“大汗,您别听王后胡说,不是,不是王后...”
那个小侍女见沈宁都认罪了,这个阿婥还不停的辩白这,她生怕出什么变数,赶紧上前说道:“王后都认罪了,你还辩解什么?”
“不是王后,真的不是王后...”
阿婥抽泣着。
“那不是王后,是谁?你说到底是谁?”
面对那个小侍女的咄咄逼人,阿婥直起身子,她说着:“大汗,是我,是我下的毒!”
沈宁听着阿婥的话,她抬头看着一现想要见罪责揽下来的阿婥,她皱紧了眉头。
“你胡说什么?”
阿婥磕着头:“王后,阿婥不能让您替奴才背锅,是奴才存了害人的心思。”
佐囝看着阿婥:“是你下的毒?”
阿婥点了点头:“是奴才下的毒,奴才见大汗宠爱抒箐夫人从而冷落了王后便存了坏心思。”
“王后全然不知情,请大汗明鉴,饶恕了王后。”
小侍女嗤笑一声:“王后不知?那怎么会认罪呢?”
“谁知道,会不会是你为了开脱王后在胡说八道?”
阿婥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递给佐囝。
佐囝扫了扫那张药方:“这是什么?”
阿婥低着头:“这狼毒是给王后治疗咳疾的。”
“狼毒有大毒,却能够治疗咳嗽,气喘,奴才负责每日煎药,这些狼毒都是在奴才这里的,王后从来碰都没有碰。”
“是今日奴才见抒箐夫人来,所以才起了坏心思。”
“奴才想着若是抒箐夫人的糕点出了问题,再怎么样也怪罪不到王后头上,还能让大汗疏离抒箐夫人。”
阿婥抬眸看着大汗:“大汗,这一切都是奴才做的,与王后无关,请大汗饶了王后。”
“既然不是王后做的,那她为什么认罪?这说不通吧?”小侍女说道。
“是王后不忍奴才受罚,才一心想要自己揽下来。”
阿婥说完那句话居然扯下自己的发钗狠狠地插入道自己的脖颈处。
脖颈处是动脉,那血不停地喷涌而出,吓坏了众人。
沈宁看着自裁的阿婥,赶紧小跑了过去,她的手紧紧的握着阿婥的脖颈。
可那血根本就止不住,一直在流血。
“霖卓..霖卓..你快救救她...”
沈宁双手紧紧的按着阿婥的脖颈,可那血怎么能按得住呢?
“王..王后...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沈宁摇着头:“你别说话了,让霖卓救你...”
霖卓看着早已经面如死灰的阿婥,他知道,阿婥已经救不回来了。
可他还是伸手搭在了阿婥的脉搏上,却只是叹息一声。
“王后,请节哀...”
沈宁扯着霖卓的衣袖:“节哀?节什么哀?你把沈宁灵芝人参全用上啊,你救她...”
沈宁看着依旧不动的霖卓喊道:“这是命令,我命令你救她!”
霖卓低着头:“救不了,请王后节哀顺变。”
阿婥伸手拉着沈宁的衣摆。
沈宁看着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的阿婥,她紧紧的抱着阿婥。
“不会有事的..我让人救你...让你救你...”
沈宁连滚带爬的跪在佐囝的脚边,她伸手揪着佐囝的裤脚。
“大汗,你救救阿婥,你救救她...”
“我认罪,是错了,什么都是我做的,你可以废了我,也可以赐死我..求求你,救救阿婥...”
豆大般的泪珠不停地从沈宁的脸颊上滑落。她紧紧的攥着佐囝的裤脚,低声下气的求着佐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