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姑娘要骑这匹马。”看守马厩的一名男人上前对沈宁说着。
沈宁扫了一眼那女子手里紧紧攥着的缰绳,她上前说着:“姑娘可以另外挑选一匹马。”
那女子看了沈宁一眼,只一眼她就知道她是谁了。
这不就是最近和左倾王子走得很近的女人吗?
娇娇弱弱的样子,看着都令人厌烦。
她对沈宁没什么好印象,她冷哼了一声。
“我就要骑着匹马!”
沈宁见那女子还不愿松口,她轻轻地提醒着:“这是本宫的马...”
“哦?你的?是写了你的名字还是说...这匹马是你的儿子啊?”
女子出言不逊,脸上肆意的笑着。
站在旁边的那个男人一阵哆嗦,他总觉得快要大祸临头了。
这个姑娘真是的,她可是京都的长公主啊,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男人提醒着那个女人:“这位是京都的长公主!”
这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那个女人更加变本加厉。
“哦,你就是那个长公主啊?”
那女子松开那匹马的缰绳,走到沈宁身边来回的打量着沈宁。
“听说你身子不好,总宅在你的那个将军府里,如今怎么有闲心来这塞外啊?”
周围慢慢的聚了三三两两的人,全部暗讽着沈宁。
“人家的未婚夫也来了。”
“难怪啊,是怕她的未婚夫看上塞外的其他女人心一横就把她休了吧?”
“你说,这样的一个药罐子,若是夫家都把她休了,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啧啧啧,瞧你们说的,怎么没有脸面啊?人家可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只要勾勾手,自然有大把的男人往上凑。”
“有些人啊就仗着一副皮囊到处勾引男人,连左倾王子都隔三差五的给你送东西,这手段我们是万万比不上的。”
“我要是男人我也要休了这种小娼妇!”
说实话,沈宁真的被这些话气到了。
冷风入喉,勾得沈宁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好像就无休止了。
她手里的帕子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口鼻,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好一会儿,沈宁才慢慢的缓过来。
她低头看着已经见红的手绢,她手指紧紧地捏了捏手绢,将见红的那一面折在里面塞进了袖口。
她轻轻地扫了一眼那些个冷嘲热讽的女子,径直的走到那匹白马前,拉着缰绳就要往外走。
“谁让你把那匹马牵走了?”刚才死活要骑这匹马的女子拦住了沈宁。
“本宫的马为何不能牵走?”沈宁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女子。
那女子有些心惊,她的那眼神非常有震慑力,看得人头皮发麻。
女子挺了挺胸:“什么就是你的马?”
她没管那个女子说什么还是自顾自的离去。
那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条皮鞭指着沈宁:“站住!”
沈宁停下脚步,她摸了摸那匹马的脑袋,那匹马享受的动了动耳朵。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宁皱起眉头,很是不耐的看着那个无理取闹的女子。
女子大吼着:“我就要这匹马,不想挨鞭子就滚开!”
近来,沈宁的性子温和许多,温和到这些平民都能随意践踏自己了。
沈宁凤眸微眯,她淡淡的看向那个女人:“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无礼?”
“你...”
那女子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沈宁打断了。
“本宫堂堂京都长公主,你一介贱民竟敢如此嚣张跋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沈宁的字字见血
那威严,颇有皇家风范,怕是连他们的可汗都自叹不如。
那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似的,只一眼就让人说不出话来。
“本宫不想与你过多纠缠,若再敢放肆,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沈宁甩下一句话就牵着白马离去。
十五六岁正是爱面子的年纪。
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她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你站住!还不知道谁对谁不客气?”那女子急匆匆的对沈宁喊着。
沈宁却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沈宁!你给我站住!”
女子气急败坏的朝沈宁小跑过去,奈何她们距离有些远,那女子都快跟不上沈宁了。
她情急之下握紧了手里的皮鞭微微的挥了挥。
她也压根没料到沈宁会突然回头,那细长的皮鞭就直接打在了沈宁的脸蛋上。
刹时,沈宁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了一条血痕,殷红的血沿着她的脸蛋滴下来,看着都有些渗人。
那匹白马也像是受了惊吓般,马不停蹄的向前冲。
沈宁手里还握着缰绳,于是,沈宁被那匹马连拖带爬的直冲冲的朝前滚去,那缰绳都磨破了她的手心。
白马跑得实在太快,沈宁这么弱的女子实在是跟不上那匹马的脚步,她又微微的被脚下一小块石头绊了一下,她的手松开了那缰绳,身子向后仰去,直冲冲的朝坡下滚去。
“这..这不关我的事...”那握着鞭子的女子朝后退了一步:“是她,是她自己滚下去的!”
刚才那些人直接傻眼了,她们全部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胆子大的人说道:“我们快走吧,趁没人发现。”
“对,快走,快走...”
几个女子拥簇着离开,根本就不管摔下去的沈宁。
沈宁从上面滚下来被一块石头抵住后脑勺后就停了下来。
其实那山坡并不高,只是那块石头撞到了沈宁的后脑勺,沈宁开始意识模糊起来,后脑勺一阵潮热。
“京都来的美娇娘?”穿着骑装的男人看着已经昏迷的沈宁。
他慢慢的蹲了下来,他伸手握着沈宁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难怪大哥喜欢。”
男人名叫佐囝,是佐倾的弟弟。
他与佐倾品性完全不一样,佐倾温和,而他就像是个野小子一样,常常不着家。
佐囝伸手正准备将沈宁抱起来,就看到她袖口中露出一角白色。
他好奇的将那白色扯了出来,是一张方方正正的手帕。
那手帕上还有一抹触目惊心的红,竟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将那方手绢重新塞到她的袖口里,伸出手将沈宁抱了起来。
她太轻了,他光是一只手都能拎得起来,佐囝又忍不住蹙紧了眉头,这女人真是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