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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辰焕一开始并不确定严伍的资料是真是假,但当他故意用坚定的口气质问时越南时,望着时越南眼底那抹早在预料中的平静之色,他才全然确定,严伍的资料是真的。
自己的父亲的确就是二十年前的锁王,失踪前,就是在为时越南做事。
知道假装不下去,时越南也沒有慌张,他很淡然的看着古辰焕,轻笑着缓缓道,“我的确骗了你,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也在骗我。在医院的时候,你跟我说韩严臣是你的杀父仇人,可韩岩臣二十年前的身份,不过是个脾性温和的普通设计师,怎么可能杀人。”
“你早在医院的时候就知道我在骗你。”古辰焕眯着眼睛,“所以才编造个韩岩臣为救你儿子而死的谎言。”
其实当时在医院时越南只是怀疑,古辰焕的话对他來说半真半假,所以他不敢贸然说出真相,不确定古辰焕和韩岩臣的具体关系,时越南便将韩岩臣的死归咎成一种表面上的“理所当然”。
至少这样,如果韩岩臣真是古辰焕的杀父仇人,古辰焕也许会对时天多少有点感激,如果不是,那古辰焕也沒理由对任何人判下死刑,毕竟挡枪子而死,和任何人都沒有关系。
“时越南,我真沒想到你落魄四年,骨子里还有一份的诡诈。”古辰焕的拳头搭在棋盘上握出咯吱响声,他盯着时越南,“我现在不想追究你骗我这件事,所以我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机会,把韩岩臣二十年前失踪的真相如实告诉我。”
谎言已破,时越南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古辰焕,“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是怎么死的。”古辰焕咬牙,重声追问。
“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你还调查他的死因。”
“我问你。”古辰焕的声音几乎是挤着牙缝出來,“他是怎么死。”
时越南沒有回答,他垂下目光,将摊放在棋盘上的文件拿到一旁,然后继续拾着棋盘上的棋子儿放回棋罐中,似乎打定心思不开口。
拍的一声,古辰焕一甩手,时越南手边的棋罐被他拍到了地上,里面的小白子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古辰焕揪着时越南领口的衣服,拽的时越南坐在轮椅上的身体不得不难受的前倾。
时越南脸上无任何慌措,缓缓道,“想知道,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你跟韩岩臣是什么关系。”
古辰焕嘴角扬起的笑容略显阴森,“怎么。非要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敢确定说或不说。“
时越南沒有理应古辰焕的话,缓缓道,“你跟韩岩臣长的很像,你们是亲人关系吧。”
古辰焕冷笑,也不想再假装下去,一字一顿道,“韩岩臣,他是我亲生父亲。”
时越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甚至,带着点恐慌,虽快速隐藏,还是被古辰焕轻易捕捉。
“是你杀的吗。”古辰焕收紧手,衣领勒的时越南呼吸不畅,脸色发红,“是不是。”
时越南目光沉暗,沒有丝毫开口回答的意思。
古辰焕呼吸絮乱,他有种殴打时越南的冲动,但想起时天曾威胁他时所说过的话,这种想法几乎在瞬间就被打消,“你不愿告诉我凶手是谁。好,我换个问題,我父亲的尸骨在哪。”
母亲在死前还挂念着父亲,古辰焕无比渴望将父亲母亲的骨灰葬在一起。
这,也算是一种团圆。
见时越南还不开口,古辰焕两眼发红,他拔出腰间的枪抵在时越南的脑门上,戾声道,“是被你扔海里了吗。”
时越南虽然见过大风大浪,但脑门上骤然多出一把枪,还是让他感觉身体发寒,他张嘴,但只短促的说了一声,“沒有。”
“那在哪。。”
时越南又紧锁着眉,一副宁愿死也不愿开口的模样。
古辰焕松开时越南的领口,重重喘息几声后坐回石凳上。
“时越南,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古辰焕的脸色沒有刚才那般暴戾,“你告诉我我父亲所埋地方及死因是什么,我帮你儿子时天在这K市混出脸面。”
“他不需要你的帮助。”时越南揉着脖子,面无表情道。
“那你觉得他需要谁,那个原家少爷。呵呵,你应该知道消息了吧,原常耀已经在公众平台上替他儿子和你儿子时天分手了,你还指望原家能成为保护你儿子的一面盾。你觉得就你儿子现在这样,我让人给他两棍子,他躲的了吗。”
时越南脸色顿时铁青,“古辰焕,你父亲的死跟时天一点关系都沒有。”
时越南知道原轩现在还“车祸”未醒,和时天分手完全是原常耀自己拿的主意,他感到愧疚,因为他很清楚原常耀这么做的原因是顾忌时天的身世,他昨晚打了时天的电话,本想安慰时天几句,却不想反过來被时天安抚了近半小时。
.....爸,我沒事的,我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要死要活的,原轩之前给我安排了工作,我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份工作上,我想等我做出点成就來,原轩他父亲就会改变心里的看法,而且原轩现在昏迷着,等他醒了,我相信他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话说我才二十出头,情啊爱啊的对我來说不是最重要的,所以爸您别想的那么悲观,你就安心住在原轩给您买的别墅里面,我这边也有原轩之前安排的人保护着我,您现在啊,只要知道你儿子正努力工作就行....
曾在时越南心里,时天一直是个被自己这个父亲宠在金玉世界里的孩子,这四年,他感受着时天的成长和成熟,为此感到欣慰,也心痛着。
他在时天的言语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他对生活的气馁,茫然或是疲倦,他总是用着四俩拨千斤的无所谓语调打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心中的焦虑。
时越南不想拖累自己的儿子,却又强烈的想陪自己的儿子走远一点,看他成家立业,看他幸福的活下去。
“古辰焕。”时越南缓缓开口,“在我手术之前,你用我逼时天替你做什么。”
时越南一直怀疑时天曾对他说的话,时天曾在临市的医院告诉他,古辰焕用自己的手术费逼迫他为他做黑.道的活儿,可他事后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古辰焕手下那么多人,怎么就去逼一个沒有任何经验的人替他做事。难道真因为这个人曾是他的少爷,古辰焕就想感受那种将曾经主人踩在脚下的快.感。
可古辰焕给他感觉,不是那样的人。
知道问时天,时天的答案也不会变,时越南这才想着來问古辰焕本人。
古辰焕似笑非笑的望着目光黯淡的时越南,他知道时越南作为时天的亲生父亲,也许还想不到自己儿子被逼成别人情.人这一层面,或者在时越南心里,他儿子清高自傲,宁愿死也不可能为人敞开腿。
“当然让他替我做些卖命的事,不然你以为。”
撒谎,绝不是为顾及时越南的感受,只是因为古辰焕担心,时天和他的关系彻底崩裂。
现在正一点点的挽回,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更何况知道父亲的死和时天沒有任何关系,古辰焕对时天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
那天将他强行带到那个酒店房间羞辱他,其实,是发泄错恨了。
古辰焕的话让时越南脸色稍缓了很多,他靠在椅背上,像累极了一样闭上眼睛,淡淡道,“关于你问的,我不知道。”
“你。”古辰焕气的面目狰狞,举枪对着时越南的脑袋,“你他妈敢耍我。。”
正在这时,之前回去为时越南取茶杯的老管家跑了过來,见小凉亭里的场景,吓的连忙大喊,“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跑到古辰焕旁边,老管家慌慌忙忙的跪在古辰焕面前,他照顾时越南三十几年,既把时越南当至高无上的主子,也把他当作至亲的人。
古辰焕他自然认识,四年前在他眼里,古辰焕是个忠诚的保镖,寡言耿直,但现在这场景,这个举着枪,一脸戾气的男人.....
“小古啊,使不得啊,老爷毕竟是你以前的主人啊。”老管家跪在地上,双手趴着地,模样十分可怜,“不论老爷以前做错什么,现在他都改过了,求求你了小古,放过老爷吧....”
曾经在时家,老管家一直很受敬重。
古辰焕收起枪,将老管家从地上搀起,帮着老管家掸去衣服上的灰尘,敬笑道,“徐叔您别担心,我只是和时老爷开个玩笑。”
老管家看了眼时越南又看着古辰焕,不知所措。
古辰焕知道这情况下也不可能问出什么,他走到时越南的轮椅边,微弯着身,眯着眼睛,恶狠狠的低声道,“你要感谢你有那么一个孝顺的儿子和忠诚的管家。时越南,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我再來找你你依旧什么都不肯说,我保证,老天对你的这份眷顾,到尽头了。”
说完,古辰焕重重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凉亭。
(还是那句话,攒文到本月二十五号,那时差不多就到你们爱看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