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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辰焕松开原轩,站起身后面无表情的望着跪在不远处的时天。
时天的眼神充满惶恐和乞求,他甚至不敢去看被古辰焕打的奄奄一息的原轩,只是呼吸略显急促的看着古辰焕,同时,也不敢开口说话。
时天以为自己下跪可以让古辰焕冷静一些,至少不会继续打原轩,但当他看到古辰焕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变的更为凛冽阴戾时,骤然意识到自己为救原轩而下跪,这一行为只会更刺激古辰焕。
“这是你第二次对我下跪,第一次你是为救时越南。”古辰焕阴测测的说完,身体又转向另一侧面对着原轩,“这一次,你是为这个男人,这是不是代表,这个男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和时越南一样高,”
古辰焕说着,不急不缓的抬起右脚踩在原轩的头上,眼神越來越冷,脚下越來越使力。
“啊...操你**。你他妈有种....把老子**踩出來...”原轩感觉自己的头骨都快被踩裂,头部剧烈的痛感令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原本以为抓自己的人沒有立刻要自己的命,是为拿自己向原家要赎金,但现在才明白,这只是单纯的报复。
至于是谁报复,可能是父亲商场竞争的对手,也有可能是自己以前在国外留学或是回K市后惹下的麻烦人物,不过,现在他沒法一个个排除。
“不是。”时天急声道,“只是...只是他帮过我,所以我...我才会为他下跪,古辰焕,你快抬脚,他真的快不行了...”
古辰焕望着脚底快翻白眼的原轩,冷笑一声,将脚从原轩头上拿开。
“那你告诉我,你对这个男人....”
“只有感激。”时天快速道,“真的只有....感激,他帮我那么多,我只是被他对我的好感动了而已。”
“是吗,”古辰焕笑容充满残意,他再次蹲下身,捏住原轩的脸颊,将原轩的上半身从地上提了起來,声线诡异,“感动到让你心甘情愿的和这个男人上了床,”
“古辰焕,我沒有和他上过床,除了你,我沒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看着原轩痛苦的脸,时天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真的沒....”
“我或许该问问你。”古辰焕硬声打断时天,下一句又不急不慢,“和这个男人上床是什么感觉,你被他满足了吗,又或者,你在床上是怎么让他满足的。”
时天知道,古辰焕目前最恨的就是他以为的,自己和原轩上过床。
这个可称为古辰焕爆发的导火索的话題被扯出來,时天感觉自己的后背冷汗直冒,因为时天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解释的再多,落在古辰焕眼里,都是自己为救原轩所编造的谎言。
“这个男人长的是很不错。”话似夸赞,但声音里却充满不屑,眼神,也透着股鄙夷,“可惜,是个徒有其表的废材,跟他老子原常耀比起來差远了,他现在除了能用这张嘴不断挑衅我外,几乎沒有任何能耐,呵,如果他哪天和你一样失去富家少爷这个身份,或许他过的,连你一半都不如。”
“古辰焕,放了他,我求求你,他沒有错,错的是我。”
古辰焕沒有再去理会时天,他将原轩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然后抓着原轩的头发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來。
防不胜防中,古辰焕被原轩抬脸啐了口血水。
“呸。”什么都看不见,但凭借着对方抓着自己头发的动作,原轩便大致猜出对方的脸在什么地方。
原轩用尽全部力气啐出一口后,咧着流血不断的嘴,吃力笑道,“就...那么...点力..力气...你他妈...不会...是个...女人吧...呵呵咳..咳咳....”想嘲讽似的笑两声,嘴里的血却流进气管,原轩剧烈的咳嗽起來。
古辰焕抹去脸上的血,眼底已是寒冷一片,他转头望着脸上已毫无血色的时天,“时天,你好好看着....”
古辰焕的身手很精悍,动作利落快狠,他仿佛将原轩的身体当成练拳的沙袋。
“瞧不起我曾经是保镖吗,”古辰焕一拳掏在原轩的腹部,狠狠道,“当着一群人的面暗讽我是窃贼,”
一下比一下用力,不打在致命点上,却拳拳伤肉甚至断骨,连续几拳下去后,原轩已经快失去意识了,加上失血量渐大,样子真的跟快死过去差不多。
呯的一声,身后传來玻璃碎地的声音,扬空的那只拳头突然顿住,古辰焕应声回头看去,眼神顿时一寒。
时天已经从地上站起,气势跟刚才判若两人,他打碎了面前桌上的那只玻璃烟灰缸,拿着一块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目光凶狠的,不顾一切的瞪着古辰焕,“你再动他一下。我就死在这。”
下跪求饶沒用,时天就知道古辰焕是铁了心想在自己面前将原轩活活打死,索性豁出去,拿命去堵。
这是他现在能找到的,唯一可以阻止古辰焕的方法。
可是古辰焕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眼神短暂的阴寒后,又恢复平静,古辰焕缓缓松开原轩的领口,再次从腰间拔出枪,枪口指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原轩,然后转头,用一种极为冷静的表情看着时天。
“那我们同时开始。”毫无情感起伏的阴冷腔声,“在你割破自己皮肤的那一瞬间,我开始开枪,我不立刻要他命,而是一枪一枪的开,如果你能在两秒内就能自杀成功,那我可能只在这个男人身上开两枪,但我觉得那块碎玻璃应该沒那么快就割断血管,估计得磨上好几秒才能磨断,最后再加上你断气,前前后后恐怕得十來秒,这样的话,也许你就有幸能看到这个男人被我打成筛子了。”
“古辰焕。”时天几乎吼了起來,碎片抵在脖子上颤抖着。
“时天,把碎片放下。”古辰焕毫无表情的命令,“要我用枪声给你数数吗,”
碎片最终被时天仍在地上,时天一脸颓然的跪在了地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古辰焕收起枪,他转身走到时天面前,拉着时天的胳膊将时天从低声拽了起來。
“看着我眼睛时天。”古辰焕捏住时天的下颔,微眯着眼睛,“我要你对我发誓,发誓永远不用死來威胁我,如果做不到,就诅咒时越南不得好死,说。”
刚才时天用碎片抵着脖子的一幕,他其实被吓出了冷汗。
“换个代价...这个....不行。”下颔被捏的生疼,时天艰难道,“如果我做不到....我..不得好...唔。”
古辰焕手掌卡住时天的脖子,目光凶狠道,“你是不是要我再用些手段逼你说,”
说着,古辰焕再次拔枪。
“我说,我说。”时天惊慌道,“以后不会再拿死威胁你...如果我做不到...就诅咒我父亲...不..不得...”时天几乎快哭了出來,“不得好死。”
古辰焕松开掐住时天脖子的手,再次改为捏住时天的下颔,只是这次,动作非常温柔。
“时天,叫我的名字。”古辰焕眼底的戾气逐渐散去,他望着时天这张此刻毫无疏离感的英俊脸庞,声音不自觉的温和起來,轻声道,“叫我‘辰焕’听听,嗯,我想你听你这么叫我...”
“辰....”
时天一直都觉得这么叫很恶心,在之前的那一个月,起初的几天为配合古辰焕参宴,时天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后來在亲密后时天便叫回了全名,古辰焕劝他继续这么叫,时天却直言,这么叫让他恶寒。
古辰焕意外的笑了,他俯身亲着时天的嘴角,低声道,“算了,这个我不强求。”
时天能感觉到古辰焕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于是大着胆子,“放了他行吗...再不送他去医院,他这种情况真的会死的。”
古辰焕沒有回应时天,而是轻轻握住时天的手抬至眼前,目光锁定着时天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和之前他从时天手上摘下扔掉那枚“轩”一模一样。
看來,那个男人早知道戒指被自己扔了,这才不死心的做了枚新的。
其实,他一直都好奇的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让人做出和时天当初为自己和他订婚准备的戒指一样的设计,按理说那对戒指早被时天扔了,那个男人应该无从模仿才对。
古辰焕将时天手上的戒指摘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枚“辰”,缓缓的戴了上去,最后俯头亲了亲时天的手背。
几番折腾,曾以为不知丢在什么地方的戒指,现在居然原封不动的戴回了自己的手上,那种感觉,令时天感觉很....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把这枚戒指拿下來。”古辰焕的声音很轻,不像命令,倒像一种温柔的恳求,温和的继续说,“另一枚本该戴在我手上的“天”我派人去找了,无论是戒指所扔的地方还是垃圾站,还派了不少手下去问路人,可惜一直沒有找到。”
脸色略显失望,说着,古辰焕将时天的手掌轻摁在自己的脸上,低声道,“也许你会觉得可笑,我把这对象征着你我的戒指看的非常重要,天和辰本來就是一对不是吗,所以,我还会派人继续找,直到把我的‘天’找回來。”
时天心中一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极为不安的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倒在地上的原轩,看着那双被绑在身后的手,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古辰焕口中那枚“天”,正戴在原轩的手上。
(提前祝大家端午节快乐。注:明天杀只大螃蟹给各位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