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娘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跟萧宁细说和韩家的恩恩怨怨时,下人来报,显得心急。
出城蹴鞠,本意是萧诠这个当伯父的想让侄女放松放松,没想到出门不看黄历,居然碰上了韩家的人。
碰上也就碰上了,反正两家斗了这些年,捉着机会都想让对方没脸。
不料韩家的人这回心黑啊,不依不饶,竟然要和萧宁下战帖。
萧宁一个刚从雍州回到京城半个月的人,她的本事谁清楚了?
要命的是,韩家人的本事他们萧家清楚啊!
蹴鞠是全民.运动,日常两家遇上大赛都是比试过的,要说这其中没有韩家人有意为难,鬼都不信。
“五娘。”萧四娘急啊,战帖是冲萧宁下手,要是萧宁不上,会被韩家的人小看;纵然上了,若是输了也必叫他们耻笑。萧四娘着急的啊!
萧宁不以为然,“阿姐莫急。出门蹴鞠嘛,跟谁蹴不是蹴,韩家下战帖就想让我上场,哪有那么容易。走。”
对手啊,总不能不知所谓的阿猫阿狗送上门,萧宁都要把人当回事?
萧四娘瞧着萧宁沉稳老练,从容不迫,一颗心也镇定下来。
那头萧家的儿郎们正跟一群人站在一起,其中夹杂着不少和萧宁差不多大小的女郎。
“怎么?你们萧家一向自诩厉害,我下战帖,让你们萧家五娘子同我比试,你们不敢接?啊,定是人自小长在雍州这等边陲之地,连蹴鞠都不怎么玩吧。”
远远便听到一个女郎的声音,话里话外都在隐射萧宁。
“韩六娘子,慎言!”谁家当兄弟的能由着外人小看自家的妹子。开口的是萧宁同辈的堂兄萧宥,也是萧四娘的嫡亲兄长。
这位十五六岁的年纪,沾了萧诠不正经的个性,甚是活泼好动。
刚来就急急的换上蹴鞠的衣裳,打算领一群兄弟姐妹一道玩耍的。
结果高兴冒头,迎面韩家出来,众人的心情都变得微妙了!
“慎言?我可没有辱骂朝廷命官,再者我也不是在朝为官之人,我说的是事实,你再想护着萧五娘,怕是不成。”那一位韩六娘拔高声音,非要把事情闹大的架式。
萧宥拧紧眉头,年纪不小的他,自是明白,萧宁上疏让韩家损失了两个臂膀,韩家心里不定怎么气呢。
正要开口反击,一道声音唤道:“阿兄。”
萧宁和萧四娘并肩行来,年纪相仿的两个小娘子,正是好颜色,萧宁又极喜于一身红衣,瞧着光芒四射。
可萧宥在看到萧宁的那一刻,脸有些痛。
没办法,萧宁那份奏疏,如今在他们家的郎君里都成范文了。
长辈们让他们各自反省反省,都是当兄长的人,奏疏都写不通,更别说像萧宁这样上纲上线,为了自家的事,把朝中的武将全都拉上了。
作为郎君,大了萧宁八九岁,还不如一个妹妹奏疏写得好,脸能不痛吗?
额,当然也有其他人读完奏疏后,看着萧宁不知怎么的,腿肚子发颤!
萧宁是不知萧家同辈里的兄弟们,对她的心情很是微妙。
人既然来了,萧宁迎向韩家的一群人,淡淡地问:“听说有人跟我下战帖,要同我蹴鞠?”
“对,就是我。你敢不敢啊?”韩六娘等的就是萧宁来,如愿以偿,马上趾高气昂的接话。
低头一笑,萧宁道:“狗咬你一口,你咬不咬狗一口,这是敢不敢的问题?”
此话落下,马上有人笑出声来,韩六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气得质问:“你骂我是狗?”
“你们听见我骂她是狗了吗?”萧宁一脸的无辜,萧四娘接话,“不曾,是她自己骂的。”
萧宁点点头,“不过打个比方罢了,你上赶找骂,与我何干?”
“你......”韩六娘更气了,小脸胀红的,都要冲出来跟萧宁拼命了啊!
“哟,这是自找骂?还想找打?你不曾听闻,前几日我一打三,将三位郎君打得落花流水?”萧宁瞪圆了眼睛,张了小口,颇惊奇竟然有人有此嗜好。
韩六娘就是个战五渣,乍一照面便败于萧宁之下,火冒三丈,真要动手了啊。
一旁的兄弟们不都是没脑子的,又有萧宁提醒在前,真动手,更丢脸吧。
“萧娘子百般推诿,是认了不如我们姐姐?”这么齐人的时候,岂能没有韩潜在,韩潜先前叫萧宁坑了一记,到现在都耿耿于怀,满心都是怎么找机会扳回一成。
只是想碰上萧宁不容易,蹴鞠能碰上,韩潜唯有一愿:定叫萧宁落败。
萧宁笑了笑,“我们来做个游戏,你们韩家的人都可以一起上,若是你们赢了,我就和你们比这蹴鞠如何?”
眼中闪过狡黠,萧宁那叫一个期待啊。
韩潜瞧着分明,自知有诈。
“怎么?不过是几个问题而已,考的是脑子,你们韩家这么多的人在,能叫我为难了?若是你们不敢,便不要扰了我们蹴鞠的心情。”别以为就他们会激将法,萧宁也会。
韩家一群大大小小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韩潜,这是以韩潜马首是瞻。
看在眼里,萧宁眼瞳微敛,韩潜,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