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成精的丞相要考人家小娘子,想看小娘子是不是果真聪慧,小娘子摇头晃脑地道:“丞相是大兴宰相,不可有失偏颇,宁若告诉丞相,岂不是让丞相陷入两难之境?”
说到这里更是坚定地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李丞相的眼中流露出赞赏,连李丞相的处境都考虑到了,小小年纪,了不得。
“好个聪慧的小娘子,那我便拭目以待?”李丞相无意再问。
“请丞相拭目以待。”萧宁面带笑容!
骂她可以,敢骂她爹,不让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她不是萧宁。
总而言之,在萧宁打了人,闹到明面上,挨打的其中一人还向萧宁赔罪了,接下来的宴会,几乎人人都好奇地瞅着她瞧,萧宁落落大方的由他们看。
作为一个伪儿童,不知她是不是投胎的时候生了变故,忘记喝孟婆汤了。她记得前世的种种,自一出生也听得见,明白这一世发生的种种。
她的身世有些狗血,不过就是亲娘心有所属,哪怕嫁给她爹萧谌,生下她,终是放不下心中所爱,抛夫弃女同萧谌和离,再嫁心上人。
后来,萧谌将萧宁远走雍州,七年来,萧宁是在雍州长大的,十天前刚回到的京城。
因祖母卢氏一再同萧谌论及萧宁的婚姻大事,闹得萧谌脑门疼,刚好也有别的事,让萧宁觉得,京城她真得回去一趟。
这一回,连带着继母孔柔也跟着回来,用萧谌的话来说,得有个熟悉的人跟在萧宁的身边,照顾萧宁。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孔柔。
其实不管是孔柔或是萧宁都知道,他是怕极萧宁不管不顾,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终究,装了十天乖的萧宁,就这么在丞相寿宴上,露出她的爪牙。
离开丞相府,萧宁如同先前回京的时候一般,乖乖巧巧的站在孔柔身边,不知道的都觉得这定是哪家端庄温柔可人的小娘子。
亲眼见过萧宁口若悬河,怼得三个朝中官员无可反驳,连不忠不义不孝之名都能扒出来,谁会觉得她乖巧温柔?
偏偏,萧宁余目瞥到一旁的一位小郎君,笑眯眯地走了过去,“韩郎君如何得知,是我打的三位小郎君?”
对的,萧宁找的就是刚刚揭发她打人的韩小郎君。
“自然是亲眼所见。”韩小郎君昂头挺胸地回答,扫视萧宁问:“怎么,萧小娘子是要兴师问罪?”
摇摇头,萧宁全然一副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的姿态,而是再问:“听闻韩家与柳家交好,你与那柳家小郎君素有往来。”
韩小郎君抬眼透着警惕道:“是又如何?”
萧宁啧啧称奇,“不如何。只是觉得,纵然萍水相逢,见他人被打,也该出手相救才是。你与柳家小郎君交好,冷眼旁观我揍得他们鼻青脸肿却不出面。如此交好,真真是让人心惊胆颤。”
在萧宁走过去的时候,一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结果听到萧宁的话,多少人心中大喊卧槽!
“不过是儿童打闹,你都不肯出手相救,将来......”萧宁话说到这儿,一个比她年长那么一两岁的少女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捂住她的嘴。
不仅如此,少女一边捂住萧宁的嘴,一边连连赔不是,“五娘自小在雍州长大,过于耿直,藏不住话,望请勿怪。”
要说萧宁突然被捂了嘴,心下不满,瞪大眼睛盯着前方的人,听完这话,心里早乐坏了!
哎哟,哎哟。神补刀啊神补刀,堂姐给力啊!
“告辞,告辞。”萧宁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亲亲堂姐萧四娘早把人拉走了。
只是,宴散了,各家都在门口等着马车。
萧宁寻上韩家的郎君吧,其实最是引人注目。
该郑重地介绍一下,这位韩家小郎君韩潜是萧宁同母异父的弟弟!
两人相差一岁,纵然从来素未谋面,一见啊,如同水火,纵然各自不动手,都明白彼此不能相容。
瞧瞧韩潜一见萧宁便盯着萧宁的作派,便可知。
可是,萧宁说的话能不落在人的心间?
诚如萧宁所言,韩潜是跟柳家的小郎君交好的人,结果看到人挨了打,完全没有要动手帮忙的意思。
小打小闹都不敢动手,将来到了生死关头,能指望他吗?
韩潜已然明白萧宁的用心,可是这时候的萧宁已经被人拉走,人家更是为了预防萧宁说更多直白的话。实际,却是让韩潜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
反正,韩潜这见死不救的名头,必是挣不掉了!
萧宁被拖上了牛车,是的,牛车。
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大兴朝有多少人家坐得起牛车的。
姐妹二人一上车,对于在车上的卢氏,两人都闷头先笑了。
卢氏盯着她们半响,看得姐妹两人寒毛耸立,慢慢的止住笑。正正经经地端坐着。
牛车在行驶,哪怕两人都不笑了,卢氏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