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染着急忙慌的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仪容打开房门,入檐,翠草群生的石桌木凳之上正二郎腿翘着脸色黑沉的鬼幽子。
“染儿,你这是在里面干什么呢?知不知道为师等了你多久啊,从清早派人来唤你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了染儿——”
鬼幽子一瞧见苏慕染,他双手背后,起身走过去就围着她来来回回转圈,是不是嘴里发出唉声叹气。
苏慕染被说的脸色通红,但是她总不能说犯了禁忌,恩爱作死吧?!
“师...师傅,染儿的相公要出谷办事,两天之后才会回来,所以染儿就多陪了他一会儿。”苏慕染双手放在身前,叠放在一起,不断揉搓。
闻言,原本忧郁的鬼幽子大喜,脸上的褶子尽现。
“什么,那臭小子出谷了?哈哈哈哈还有这等好事?哈哈哈哈——”
苏慕染:“......”
“艾草你过来!”
艾草???还能过来???
就在苏慕染疑惑满满、甚为不解之时,在一直在鬼幽子近旁站着的年约十四五的少年走了过来。
“谷主。”
啊这...原来他叫艾草...好特别的名字......
鬼幽子昂首挺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传我命令,即刻封谷,半月之内毒谷不接任何外客!谷内之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谷!”
“是,谷主。”
苏慕染???!!!
“等等!师傅!您这是做什么!木白两日之后就会回来,您这封了谷可让他怎么进来?再说我这也不能一直在谷中待着,过几日我还有事要回府一趟。”
鬼幽子一听到她的好徒儿过几天就要走当下就着了急,“不是...染儿啊我的好徒儿,就这么几天为师怎么能把所学教授予你完呢?这家中有何急事需要你非得回家一趟呢?”
“家中娘亲......”
话说一半,苏慕染猛然想起自己的师傅不就是制毒解毒的高手吗?说不定他有更好的办法知道如何解娘亲的凤涅甘忘和桦尘世子的冥毒!
想到这里,本有疲色的苏慕染脸上漾起了一抹喜色,连着眼中都是星辰点点,她睁着圆鼓鼓的眼睛注视着鬼幽子,鬼幽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衣衫,往后推了一步。
她为啥死盯着我,这...是突然想起来拜师送我的那么些礼,要我的回礼吗?可是我都打算把这毒谷给了她了,她还想要什么?
难不成要我这一把老骨头当她的容器?啊呸呸呸,鬼幽子啊鬼幽子!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整天想什么奇奇怪怪歪七八扭的东西呢这是!也不嫌臊得慌!丢人...丢人真他娘的丢老子的人!!!
想到这里,鬼幽子放下蜷缩在胸前的双手,假装整理整理衣襟,
“染儿,那个...你这是有什么事吗?不妨说出来,说不定为师可以帮你。”除了做容器这事免谈,其他一切好说!
苏慕染自然是不知道他师傅肠子里想的什么花花道道,只知道他的师傅说,有问题,说出来,他帮忙!
在这般的崇敬光环下,苏慕染看他时的眼光闪闪,“师傅,你可知如何解凤涅甘忘还有——”
苏慕染话未说完,鬼幽子一个不镇定大喊出声,“凤涅甘忘?!你说凤涅甘忘?”
“是——师傅可知如何解?”
鬼幽子面容木讷了一秒钟,随即变得严肃起来,“染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身边的人中了此毒?”
苏慕染一脸茫然的看着鬼幽子点了点头,“是我的娘亲。”
鬼幽子眉头微皱,在听到楚木白的时候他就觉着有些耳熟,于是便顺带查了他二人的身份,结果跟他所想的如出一辙,这俩人的身份不同一般。
一个是大启国战无不胜的战神,一个是近日盛传的妙手神医......
鬼幽子既知了他俩的身份,那么她的娘亲自然也是知晓的,其母秦云听闻是苏文耀年轻未中状元时的结发妻子。
传言,因其长得十分秀丽、容貌俱佳,苏文耀对其是呵护百至,怕旁人惦念更是让她常驻苏府控其外出,就是偶尔外出一次,也要白纱遮面,护卫十余,伴其左右......
秦云中了凤涅甘忘?是传闻有假?还是跟他的弟弟有关?
鬼幽子的弟弟鬼引与他同父异母,因两人都爱研毒制药,便摒弃父母亲之间的纠缠情仇一同探讨学习专供毒物研究,凤涅甘忘就是当年他与他共同研制出的毒物,与鬼幽子不同的是,鬼幽子嗜爱毒术,鬼引除此之外还独爱操引毒蛊。
鬼引的天赋极高,很快就将毒术与毒蛊结合运用的完美无缺。
他狂妄肆意,为了彰显的毒蛊之术远胜于药理毒攻解毒,他曾未打招呼独自带着他培养的蛊虫去医疗一个正在遭受瘟疫的村民,谁奈,毒蛊突然发疯,在进入了人体之后,噬咬血肉,断其筋骨,嗔食五脏......
毒蛊吞噬整个村庄村民的情况重大,惊动了他们的父亲,他的父亲决定除了鬼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让他这个逆子屠了整个国的人。
当他告诉了鬼幽子他的想法之时,鬼幽子只是一笑,他知道在他的眼里能让他动了杀心的也只有他的名声了......
当时的鬼幽子觉着鬼引只是一时的失误,给他机会让他救济更多的人来偿罪不比泯灭了一个天才更有人情,是出于私心,也是出于理想化,他拒绝了他父亲的提议。
鬼引呢?在他实操毒蛊失败的一塌糊涂之后他更是疯狂,整日整夜的进行毒蛊的饲养改造,鬼幽子苦口婆心的劝言他。
然,一个人是无法说服一个已经疯魔了的人的,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更多的屠村让鬼幽子清醒,鬼引已经不是他原来的弟弟了,劝阻无用,只能它法阻止。
鬼幽子犹豫了良久还是接受了他父亲的提议,不过鬼幽子同他谈了条件:只是与他一起禁锢他。
他同意了。
于是,当鬼引再一次兴高采烈地拿着他培育好的毒蛊,告诉鬼幽子他准备去实验之时,他跟着走了过去,引他入了之前早就设的埋伏,埋伏用了,没圈住他,逼他坠了崖......
直至现在,每当鬼幽子想起他的弟弟心脏就会绞痛,脑海中来来回回呈现的都是那日的情景,以及他的弟弟鬼引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崖边上浑身是血,满脸不可置信、极度痛苦的看着他,他对他说,“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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