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院子里种的玫瑰还是火红一片，映在星空下，远远的像是连成了一幅画。
吃过家里阿姨准备的宵夜，含笑又一个人上了天台。
今晚天气很好，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月相伴着的夜空，星光闪烁，像是被人不小心打翻银河，满满的洒下一捧碎光。
远处夜风自树梢拂过，将云层吹散。
司斐上来的时候含笑正半躺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欣赏夜景，玻璃桌上放着零食和饮料。
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身上换了休闲舒适的衣服，没了刚才在车上穿着西装制服的禁欲精英模样。
衣服是司斐自己选的，标准就一个，看起来年轻。
最后上身的效果也的确如此。
气质懒倦舒展，黑发稍显凌乱，五官俊美，配着一身休闲的打扮，不像是在权势斗争里走出来的大佬，倒像是大学校园里逃课跑出来约会的学生。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司斐先低头看了一眼含笑。
见她只看着夜空，心里突然发闷。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幼稚，不管是问出的那个问题，还是专门换上的这套衣服。
像是动物园里为了展现自己魅力而开屏的孔雀。
含笑坐起身，悄悄凑了过去，伸手推了推司斐的手臂，好笑地问他，“现在是十八岁的司先生，还是二十七岁的司先生？”
女孩甜软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斐先是顿住，然后侧头去看她。
停顿片刻，视线收回，他又低头看着女孩轻晃的一双小脚，故意转移话题，“穿这么少，不会冷么？”
她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抬头看他，笑着开口道：“不冷啊，十八岁的司先生热情如火，我怎么会冷呢？”
话题再次绕了回来，砸在司斐的心头。
女孩仰着脑袋，清澈水润地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娇气又任性。
司斐抬手，轻捏住女孩嫩白的面颊，俯身凑近，把问题又抛给她，“十八岁的和二十七岁的，你更喜欢哪一个？”
问题里挖了陷阱。
只说了年龄，没说人。
含笑装作没明白的样子，一双黑亮的眸子眨呀眨的，抬眸就对上了男人深澈的眸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视线，面颊飞上两团淡淡的红晕，看着娇软惹人怜。
连声音也是娇滴滴的软糯，“我当然更喜欢……”
司斐再次在自家的小姑娘身上尝到了焦灼等待的滋味。
就像是暗恋了许久的人，终于鼓足勇气告白，此刻自己一颗心奉上，正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我更喜欢……”
平日里最爱的这一把娇软嗓子，此刻磨得人难受。
“司斐，我能不回答么？”
没等到回答，反倒是等来了女孩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没哭，只是撅着的红唇看着委屈又幽怨，还有点纠结。
司斐心一沉，眸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他早就该知道的，自己的小姑娘最爱的就是他这张脸，所以现在是……
心里有些难受，但司斐还是笑了笑，安慰自己怀里的小姑娘，装作随意道：“不想回答就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