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谢丕不知为何她对探花如此执着。
不过,既是她所想,那便依了她就是。
“好,探花便探花。”谢丕抬手抹去她嘴角的水渍,“只是,贞贞得多等几年了。”
皇上不准他现在就下场,倒是要等三年后了。
崔九贞巴不得,毕竟她也不想十七六岁的年纪就嫁人。
她还想多谈几年恋爱,弥补上辈子的缺憾呢!
“哥哥放心,我等你便是,跑不掉的。”
谢丕闻言,眸子微深。
自是跑不掉,且这辈子都不可能!
临近中午,崔九贞去吩咐了声,摆了桌饭菜在东苑正厅内。
谢氏夫妇用完饭,又陪着吃了会儿茶,这才起身告辞。
谢丕也得跟着离去,大过年的,总不能还住在未来岳家里头。
在他们一行人离去后,梁管家刚要关上门,就见着一个小祖宗大摇大摆地骑着高头大马过来。
身后跟着四五个锦衣卫。
他一阵牙疼,忙地敞开门,“给殿下请安,殿下新岁安康!”
太子利落地下了马,迈着八字步进门,“老先生在做什么?孤听父皇派遣,特意来送年礼了。”
梁管家忙地道:“回殿下,老太爷在东苑,前头谢家夫妇几人刚走,这会子应是在吃茶呢!”
太子嗯了声,背着手轻车熟路就朝东苑走去。
梁管家跟在后头,看了看这几个人高马大的锦衣卫,不由地有些汗颜。
皇帝怎么想的,大过年的还把这祖宗放出来,大摇大摆地骑着马。
如今京城里可是人多眼杂的,各地藩王,属国王臣都在,也不怕出什么事儿。
事实上,还真不怕!
太子一路行到东苑,身后的锦衣卫紧跟其后,有两人还带着两箱东西,约摸就是宫里带出来的了。
见到他,老太爷一点儿不奇怪,往年都是戴大伴过来,这回换了个人而已。
几人向他见过礼后,太子随意地挥了挥,又以师生之礼见过老太爷,随后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老先生,你瞧,大过年的,孤亲自跑了趟给你送年礼呢!”
“嗯,所以呢?”
老太爷眉头未动。
太子笑着绕了绕手指头,“那个,孤想,带些吃食回去……”
厅堂里,崔恂轻咳了声,低头继续喝着茶。
崔九贞早在年前便准备了好些炸丸子,鱼冻,肉冻之类的,不必动刀便能吃。
其他的顶多放几个干菜热热便好。
因着上回老太爷吃着不错,是以年前她做的也较多,反正这个天儿不会坏了。
没想到,竟给太子盯上了。
老太爷这回出奇的好说话,看了眼太子,问向立在他身后的几个锦衣卫,“太子过来,一路可有什么阻碍?”
其中一人恭敬回道:“禀老先生,并无,只是些许个探子,不足为虑!”
“十王府那边儿呢?”
“还算安分。”
老太爷沉吟,没再说什么。
看着太子百无聊赖的模样,心中叹息。
为着这个小子,其他人都在忙活,就他还跟个无事人一般。
一点儿他父皇的敏锐也无,怎么就这么蠢,往后若是被心存不轨的近臣给欺了,只怕也分辨不出来。
愁人哦!
挥了挥手,让崔九贞去准备份吃食。
太子立即高兴起来,因着过年,宫里虽也多了鸡鱼肉蛋什么的,可,总是没有崔家出来的好吃。
念着这点,正巧自家父皇赐年礼,命人送过来,他便拦了这活儿。
从前皇帝肯定会犹豫,不过这回倒是痛痛快快地放了他。
不放他,怎么知道京中谁都有歪心思?
敢放,自然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的。
装了满满两大食盒,太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打道回宫。
皇帝瞧见这满载而归,不由地摸了摸太子的脑袋。
“长大了,去崔家可有给先生拜礼?”
这是替他去的,自然以师生之礼相待。
太子别的不成,但绝对是听皇帝的话的。
“自然,儿臣待先生可是尊敬的很。”他挺起胸脯。
皇帝满意了,遂悄声道:“都带了什么回来?”
太子双眼一亮,立即说道起来。
不说宫里一家子多热闹,其他人家亦是。
恐怕略显冷清的,也就是崔家了。
若是往年,温氏还在,崔家过年必然也是要保持一番的。
但今年因着小功尚在,又出了温氏的事,府里只简单操办了番。
到了晚上,三人一块儿吃了饺子,老太爷和崔恂又给了崔九贞不少东西。
老太爷给的是一些名下的庄子别院,崔恂给的是些地契房契,并着好些银票。
崔九贞惊讶地看着二人,“我现在用不到这些,祖父和父亲给的也太多了。”
“不多,这几年先学着打理,往后嫁到谢家,也都用的到。”
老太爷淡淡说道,面上好似并无什么别的表情。
可崔九贞却听的心中五味杂陈,她又看向崔恂,后者朝他笑着点点头。
“收着吧!也不知能再留你几年,多备些也好。”
今儿个谢家提及婚期,他也才恍然惊觉,原来闺女都可以出嫁了。
从前知晓是一回事,可真经历了,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难受!揪心!
崔恂索性不再想,撇过脸去。
崔九贞吸吸鼻子,理好情绪,将东西都收了起来。
待崔九贞下去了,崔恂才忍不住道:“早知当初挑个上门女婿多好,也不必嫁出去了。”
说起这个,他又有些怪起自家父亲来,“要儿子说,您当初也太好说话了,怎的就轻易答应了这婚事呢!若是儿子,定要再压那么一两年再说。”
老太爷睨了他一眼,“也不知是谁成日抱着人家送的曲谱不撒手,不过是本蕃曲,也能给你收买了,要是《神奇秘谱》找全了还得了,你还不得给女儿都卖了。”
“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崔恂不满了,“儿子怎会因为……区区谱子就给闺女卖了。”
他尽量说的自然些。
老太爷冷哼,他还不知道他什么德性。
耳根子软,又好哄。
谢丕那小子若真使个手段,他都有可能栽了。
此时,正坐在书房里头的谢丕鼻子有些痒,揉了揉,就听外头有人进来,抬眼望去,沈茂君那张笑的尤为灿烂的脸便映入眼帘。
“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还是加急命族里送过来的,说吧!怎么谢哥哥我?”
他咧着嘴,将手中精致的盒子搁在他书案上,自顾自地翘起腿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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