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毒的心思,崔九贞!”王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她算计。
最重要的是,如今王家已然放弃与崔家的联姻,就连他要见崔元淑也不被允许。
那日的事不仅毁了崔元淑,更毁了他,错过这次应考不说,在国子监也被除了名。
这些,都是拜她所赐!
王衍的模样没有吓到崔九贞,她只淡淡看着,见着推不开,也就不再挣扎。
“我再毒也毒不过你们,王衍,我崔九贞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她讽刺道:“你们既暗度陈仓已久,自当解了婚约便是,偏偏非要我的命,我如何能答应?”
“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要过你的命?”
“那就要问问你的好妹妹了。”
崔九贞冷下脸。
王衍盯着她,眼中明暗交错,须臾,问道:“你与谢丕,有何干系?”
当日只有谢丕近过身,他的荷包,也只可能是那时丢失。
他当时怎么也想不通,可后来,再回想谢丕当日说的话……
王衍目光复杂起来。
崔九贞扬眉,笑了笑,“我与谢丕是何干系,王公子不若猜猜?”
看着她,王衍突然明了。
“原来如此。”他咬牙,“崔九贞,你好的很,竟敢背着我与谢丕勾结。”
崔九贞觉得好笑,“勾结?我哪及得上你们,说起来也要多亏你们,否则,我又如何能遇到二哥哥这般的郎君?”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崔九贞,你联合旁人来害我害自己的亲妹妹,你以为谢家那样的人家就能瞧得上你了?”
“瞧不瞧得上也用不着你过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崔九贞生气了,“不知廉耻这话应当送给你和崔元淑才对。”
两人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你……”王衍怒目,就要举起手,崔九贞扬起下巴。
没等他再动,手腕被人抓住,王衍抽了抽手,竟然纹丝不动。
他回过头,就看到立在不远处的人,依旧锦袍如雪人如玉。
若是从前,他也会带上几分欣赏之意,可现在,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卑鄙。
崔九贞趁机挣脱了他的钳制,一看,过来的还有锦衣卫。
她使了个眼色,让脱身后的玉烟和如云先离开。
两人见着崔家的人都在,又有谢丕,便放心退下。
巷子里,谢丕脚步轻抬,朝着崔九贞走去,任凭王衍如何瞪着他,也没分给他丝毫。
看了眼崔九贞红肿的手腕,他牵起揉了揉,只觉得那痕迹异常刺目。
“疼么?”他低声询问。
崔九贞听他问起,撅嘴道:“疼死了,你要替我好好教训他。”
多少有点儿恃宠而骄的意味,可她这么说,谢丕竟然答应了。
“你先回车里待着!”说完,他这才看向王衍。
崔九贞想说什么,可想了想,又放弃了。
她转身之际,朝王衍看了眼,勾起唇角。
这一幕,他没有错过,更视为挑衅。
推开身前的人,他看向谢丕,冷笑道:“我倒是不知,堂堂谢二公子还有觊觎旁人未婚妻的癖好,使这等阴私手段。”
谢丕面色淡淡,走到近前后,突地一笑,“觊觎?未婚妻?”
王衍瞧见他眼中的讽刺,面色一僵,强自镇定,“难道不是?堂堂谢二公子,竟也行了那等偷窃之事。”
这偷窃不仅仅是指物,更是指人。
谢丕眉色敛下,原本就凉薄的笑意更是一瞬不见。
他睨了眼他的手,倏地一拳捣在他的肚上。
“呃……你……”
不等他反应,谢丕又是一个抬腿,砰地一下,顶在他的胸膛。
伤势还未完全恢复的王衍哪里受得住这两下,只觉得胸腹一阵剧痛,失了力,趴在地上。
“咳咳,你,谢丕,你竟敢、竟敢……”
“方才是这只手碰的她?”
谢丕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在他惊恐的目光下,踩上他的手腕渐渐用力。
王衍大惊,“不要——”
只听咯嘣一声。
王衍惨叫出口,巷子里登时传出了一阵哀嚎。
他冒着冷汗,随后抿上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只白色的锦靴。
谢丕见他竟然隐忍下来,挑了挑眉,松开脚缓缓蹲下。
王衍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因着疼痛,整个人也有些颤栗起来,目光却对上了谢丕,不挪分毫。
“我的就是我的,旁人若敢碰一下,我便折断他的手脚。”谢丕低头与他四目相对,眸色幽深,道:“记住了?”
王衍深吸了口气,咬牙,“谢丕,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奉还!”
“谢某拭目以待!”
谢丕神色淡淡,起身后,他看了眼巷子里几个锦衣卫一眼,转身缓缓离去。
马车里,崔九贞揉着手腕,她方才好像听到王衍的叫声了,也不知谢丕做了什么。
反正,不管如何,那王衍都活该。
正想着,车帘被撩开,她一抬眸就瞧见了神色微冷的谢丕。
挥退两个丫鬟,谢丕坐到她跟前,将她的手腕露出。
那王衍手劲儿是真一点没留,本就皮子嫩,这么一攥,都红肿了。
谢丕看着,脸色更不好了,遂隔着马车吩咐了声,让人去买些药来。
“他还碰你哪儿了?”
“嗯?”崔九贞眨了眨眼,心中有着被关心的甜蜜,又有些欣喜,“这里……”
她指了指肩膀。
之前不说还不觉得,现下碰了碰倒是觉着有些疼痛。
回头还是看下的好,连手腕都这样了,肩上只怕更重。
正想着,就觉肩膀一凉,她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你这……”
“我只瞧瞧,放心。”
谢丕目光冷凝,盯着那肩膀处的青紫,带着隐约的指印。
眼底一抹暗光划过,他抬手抚上,片刻后,垂下了眸子。
因着太过靠近,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包围起来,崔九贞有些不大自在。
尤其是这样露着肩,被他吐出的气息拂过,心底都跟着颤了颤。
她侧过脸去,“也没多疼,一会儿抹个药就好。”
因着她皮子白嫩,所以看着有些重罢了。
即便是平日磕到碰到,也会青紫一片,但要说多疼,却也没有。
想起王衍,她询问道:“我方才好似听到他声音了,你做了什么?”
谢丕目光从她肩上的指印上收回,淡淡道:“无他,不过告诫一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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