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沉吟片刻,锦王自打阮天祁去往西京大营起就对阮天祁用心栽培,对阮天祁而言,锦王是值得尊崇的长辈,想将自己的妻子介绍与锦王认识,老夫人自然是理解的。她点点头,应道:“那是自然,只是记得晚上回府用膳,今晚老侯爷要回府,有事要宣布。”
众人一听,心都一沉。老侯爷上次在府中强势要将阮天祁立为世子的事大家还历历在目。包括王秀姝,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这老侯爷与老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阮天祁却没有多想,这平南侯府的无论大事小事都与他无关,他关切的只有王秀姝的安危。走出鹤鸣堂,王秀姝久久陷入沉寂之中,阮天祁见王秀姝神色有些暗沉,疑惑道:“怎么了?”
阮天祁一五一十将一月前发生的大事告知了阮天祁。阮天祁听完却是轻哼出声。老侯爷与老夫人当初邀他回府时便是为了让他重振平南侯府的声威,听到老侯爷强势要将阮天祁立为世子时,阮天祁倒是没有太过诧异。
“放心,”阮天祁轻抚王秀姝的秀发,安慰道,“如若老侯爷真要将我立为世子,我是不会答应的。”
阮天祁没有丝毫的犹豫,王秀姝倒不是怀疑阮天祁的决心。平南侯府暗潮涌动,每个人野心蓬勃。他生母一事还未查得水落石出,但约莫着定与这侯府脱不了干系。阮天祁从未把自己当过平南侯府的人,平南侯府也从未真诚待他。
他自是不会为平南侯府鞠躬尽瘁。
王秀姝在意的是老侯爷为何如此执着要将阮天祁立为世子,如若阮天祁真被立为世子,自是会被群起而攻之。老侯爷心思缜密,如何没有意料到这一点。
“我知道。”王秀姝点点头。
见王秀姝皱着眉头,心有不安。阮天祁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耳语:“不要担心,有我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
他来这京城只有一个目的,有一个好的前程能让他保护王秀姝。
王秀姝明白阮天祁的心意,她点点头。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未发生,她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京城有名的酒楼天福楼。达官贵人的聚集地,不同于一般的酒楼,天福楼需提前出事身份证明,提前预定。
店小二身着青衫,与普通的店小厮不同,这里的店小二文质彬彬,身上没有沾染一丝油烟气。他领着阮天祁二人上了楼,走入一处雅间。
还未进入,王秀姝便听闻见一阵悠扬的古琴声。店小二缓缓推开门,锦王早已等候在内,桌上摆满精致摆盘的开胃菜,房间右处有一屏风,屏风上盛开着多多梅花,依稀可见屏风后清丽的影子。那古琴声正是源自于此。
“来了。”锦王起身,迎接二人入座。他见阮天祁身旁站着的清丽女子,想必这就是阮天祁挂在嘴边的娘子王秀姝。
王秀姝见锦王打量的眼光,扬起轻轻的笑容走上前行礼:“秀姝见过锦王。”
锦王与那日在城门时身披战甲威风凛凛的状态不同,今日的他身着低调的深色布衣,举止文雅。眼眸中透露着军人的傲骨,他打量的眼神并不令王秀姝生厌,反而却有一种熟悉感。
锦王哈哈一笑,他收回自己的目光伸手拍了拍阮天祁的肩膀:“我常听天祁提及过你,在出征这半年里,全军将士都知晓了阮天祁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名唤王秀姝。”
他打趣的语调令王秀姝小脸微红,她看了眼阮天祁,却见阮天祁丝毫不显尴尬,出言道:“我娘子如此完美,我自要与你们好好炫耀一番。”
“天祁。”王秀姝嗔他。
“我可有说错?”阮天祁挑眉,他厚脸皮起来令王秀姝乍舌。
王秀姝无奈一笑,锦王看着这夫妻二人间和睦自然也是羡慕一番。王秀姝看去年纪并不大,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是她身上带有一丝沉稳大方,与一般的闺房小姐不同。
他知晓王秀姝是乡下之人,但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却一点也不朴素,虽长相不及回眸一笑百媚生,却也天资靓丽,她的眼眸清澈却有神,令人过目不忘。她的气质倒是与他曾认识的某个女子有些相似。
一曲奏罢,一秀丽女子自屏风后走出,她抱着古琴,温润一笑:“大人预定的曲子小女已演奏完成,请问大人们还需听何曲子?”
“不必了。”锦王无心听曲,邀阮天祁前来自然是要与之聊些家常,锦王掏出几锭碎银子打赏女子,女子接过打赏,微微欠身行礼退出了房间。
“天祁,我见你与王夫人如此相爱,可想要尽快要一子承欢膝下?”锦王问道。
王秀姝心中一紧,这是她与阮天祁成亲以来最大的念想。只是这时间匆匆而过,她肚子却还未出现反应,王秀姝也是着急。今儿个被锦王提及,王秀姝无奈一笑。
阮天祁看出了王秀姝心中的尴尬,笑道:“我与秀姝成亲不久,还未享受够二人时光,如若突然蹦出个混小子分去了秀姝的爱,我自然是要吃醋的。”
锦王听他一言却是笑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虽是这样,但孩子有孩子的好处,就拿我家那混小子一说,平时虽吵闹了些,但他在,生活却也丰富。”锦王口中的孩子自然是锦王世子。
王秀姝起身为锦王添酒,锦王生性豪迈,锦王世子年纪虽轻身上却已带有锦王的影子,如若长大必然是将中豪杰。
三人正其乐融融的聊着天,门被突然打开,锦王世子迈步走入,见王秀姝,锦王世子眼中有着欣喜:“我就知道今儿个父亲口中要见之人正是你。”
王秀姝眼眸中有些诧异,说曹操曹操到,这锦王世子真是不请自来。
“你怎么来了?先生布置的课业可完成?”锦王有些无奈,今日离府前君容琨吵吵着要与他同行,锦王制止,却不曾想这个混小子居然自个偷偷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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