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看起来语重心长:“娱乐圈的水深得很,娱乐圈的男人的心计更是你拍马也比不上的。你还年轻,选择多得很,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毁了自己一辈子。”
苏皖见何月心在听,知道有戏,接着道:“而且他的粉丝少说好几千万,要是哪天被戳破,你会被骂上三天三夜。你不怕吗?”
何月心一头雾水,为什么她跟二哥一起出来的事情被戳破,她会被骂?
她有些不理解:“姐姐,哥哥的粉丝应该不会骂我的吧。”
那天哥哥的粉丝们明明都说很喜欢她啊。
苏皖见何月心跟着她的话头说,心里一喜:“那是你没见识过女友粉的可怕。”
何月心眼神迷茫。
苏皖转念一想,何月心又不是娱乐圈的人,年纪小应该没什么见识,这么多怕是戳不到她的痛点。
“更重要的是,脱粉的人从这里可以排到法国。你也不希望他因为你,毁了自己的歌手事业吧?”
苏皖一眨不眨看着何月心的表情,希望从中看出一丝转变来。
何月心越听越迷糊,苏皖的意思是二哥跟她在一起被媒体拍到会毁了歌手事业?
是她对娱乐圈有什么误解?
苏皖见何月心侧过头,脸上仍然满是无知和迷茫,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她说了这么半天她还不懂,还摆出这么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这女人是不是就靠这副样子迷惑的何星淮?
她怒从心起,咬牙干脆道:“反正我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何月心睁着大大眼睛,充满疑惑,看着苏皖认真道:“可是这辈子,我们都没办法分开啊。”
他们是兄妹,身上有着血缘关系的牵绊,这辈子怕是都分不开的。
苏皖牙差点咬碎。这小丫头油盐不进也就算了,还在跟她秀恩爱??
她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肯松口。什么天真无邪,明明就是一个高段位的绿茶婊!
从更衣室出来,苏皖的脸色沉得吓人。
看见何星淮坐在沙发上,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维持不住。她怕她再呆在这里,会被气死。
“我的美容师应该来了,就不打扰了。”
何月心见苏皖陪着自己说话,打发着漫长的时间,虽说更衣室里苏皖说的话她有些不明白,但总归她还是对苏皖印象不错。
见苏皖要走,她甜甜道:“姐姐再见。”
听见何月心的声音,苏皖脸色猛然一僵,招呼也不打就出去了。
何星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有些迷惑:“怎么了?她的脸色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美容师还没回来,何月心也有些疑惑,她坐到何星淮旁边道:“我也不知道,姐姐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何星淮挑眉:“什么话?说来听听?”
两人去了一趟更衣室,虽说苏皖的脸色更差,何月心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他还是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月心回忆着苏皖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越听何星淮的脸色越黑。
不是,苏皖这女人是不是有病?
他眼巴巴赶回来要何月心加自己微信,给何月心送礼物,带她来美容会所,都是为了让心心原谅自己,对自己不要那么冷淡,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效果,苏皖这女人竟然要妹妹离他远点?
她跟他有仇啊?
见何星淮脸色不对劲,阴沉沉的,何月心疑惑道:“二哥,怎么了?”
何星淮这才回神,散漫道:“没事。”
说完他掏出手机,点开手机键盘,就开始敲字。
何星淮:给那个苏皖写歌的事,我反悔了。
经纪人:??
经纪人:不是,祖宗,您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何星淮:给她写歌,除非我死。[微笑脸]
经纪人:……
何星淮合上手机,这才觉得有些解气。
等何月心做完美容,也做完皮肤检测,何星淮跟美容师讨论了许久,定下了用最精贵最好的原材料做护肤品,付好定金。这才从美容会所出来。
两人走进停车场,远远就看见苏皖站在一辆车旁边,脸上满是无措地看着他们。
看来经纪人已经把自己不给她写歌的消息告诉她了。
他嗤笑一声,不过刚才的帐他还没跟她算完。
见何月心好奇地往这边看,何星淮对何月心道:“你先到车上等我。乖。”
何月心点头,看来何星淮要跟苏皖说事,她转身乖乖上了车。
何星淮远远向苏皖走过去,脸上还是有些冷。
苏皖见何星淮的脸色,委屈到了极致。只要是何星淮写的歌都能在排行榜占一席之地,找何星淮邀歌的歌手更是数不胜数,歌坛甚至以有一首何星淮为自己写的歌为荣。
更何况她一直是他的粉丝,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让何星淮为她写一首歌。如果哪一天能实现,要她死也值了。
好不容易他答应了,但却又反悔了。
她咬唇,轻声道:“你反悔,是因为她吗?”
何星淮挑眉,也可以这么说,确实是因为苏皖对何月心说三道四,他这才气不过反悔了。
“也可以这么说。”
苏皖表情黯淡了下来,她懂那些爱豆公布恋情时粉丝的心痛了。
她闭了闭眼睛,忍下心里的酸涩:“你们什么时候公开?”
“公开什么?”何星淮皱眉。
“公开你们的恋情啊,”苏皖低声补充,“我会祝福你们的。”
何星淮倒吸一口冷气,她竟然以为何月心是他的女朋友?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他瞪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了,认真询问:“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苏皖看着何星淮的表情,一个猜测猛然冒出脑海,她克制出自己的忍不住增加的音量:“她不是你女朋友?!”
何星淮轻哼一声,懒得跟她计较,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
“比女朋友重要多了。”
晚上回到家,吃完晚饭何月心就回了房间。
她想起了什么,走到窗边,给许妈打电话。
许妈的声音恢复了精神,网上骂何月心的声音都已经销声匿迹,她心情好得不得了:“心心,你明天就开学了吧。等到了新学校,一定要好好跟同学相处。”
何月心声音柔和了下来:“我会的。”她又道,“对了,家里还有陌生人去敲门吗?”
虽然说最初被人-肉出电话号码和地址的微博已经被删除,但已经传播了出来,难保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去骚扰。
许妈有些犹豫:“心心……”
她怕何月心担心,但何月心已经问了,她也只好照实说。
“还是有。不过我们这几天还是住在领居家,所以也没什么影响。”
何月心心情有些压抑,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许妈许爸一直住在现在的地址,骚扰怕是无法根除。
许妈连忙道:“只不过你不用担心。刚传来消息,这一片儿马上要拆迁了。所以那些人知道地址也没什么。”
何月心有些惊讶,这才想起来,上辈子也有这回事。现在他们两人住的房子是租的,又逼仄又阴冷,墙上的墙皮都时不时往下掉,两口子贫苦,也没钱买房。房子拆迁之后,又搬去了别的地方,同样是窄小阴冷的房子。
那时何月心手里有积蓄,起了给两人买房的念头,但许妈许爸节俭惯了,心疼钱,死活不让。后来住着窄小潮湿的房子,弄得许爸的风湿都严重了许多,后来后悔也没用了。
她不想再让他们俩受苦。但为了这次的事情,找律师把她的零用钱花得七七八八,手里根本没钱买房,甚至给两人租个好一点的房子都没办法。
等挂了电话,她还是有些心事重重。
她把所有银行卡拿了出来,把钱包里的现金也拿了出来,一股脑放在桌上。
拿出计算器,把银行卡里的钱和现金都算了一遍。
看到计算结果,她有些颓然地撑着脑袋。
上次请律师几乎花完了她所有的零用钱,现在身上剩下的钱所剩无几,现在她可真是穷得叮当响了。
连给养父母租个好点的房子都没有钱。可是零用钱下个月才会发。
钱包里还有一张黑卡,虽然是大哥给她的,但是她除了帮大哥买车外,都没动用过。
难道要用那张黑卡去买?
但那是大哥的钱,又不是她的。
她叹了口气,把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上面蓝钻熠熠生辉,这是大哥送给她的手链,虽说不值什么钱,但她特别喜欢,所以一直戴着。
难道要她找大哥借钱?
她转瞬把这个想法给否决。大哥说过要她有困境要告诉她,但她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毕竟不像别的兄妹那样亲近。
要她找大哥借钱,她真的说不出口。
她发愁了一晚上,一眨眼发现已经到了十一点半。窗外天已经全黑,郊外的夜晚安静得可怕,似乎听不到一丝声音。
记得刚搬回何家的时候,她很是不习惯,晚上经常不敢睡觉,只能开着小夜灯睡。
但麻烦的是,现在她肚子有些饿。
她想了想,打开门,往门外看了一眼。
门外除了走廊亮着灯以外,楼梯拐角都是黑漆漆的。这个时间,所有女佣和厨师都已经休息了。
偌大的别墅没有一丝声音,也没看见一个人影,看起来有些可怖。
她觉得有些害怕,又缩回了房间。
半个小时之后,她还是向饥饿低了头。
给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设,这才打开门摸下了楼。
楼下还是静悄悄的,她壮着胆子,好不容易摸到了厨房,直到打开厨房所有灯,这才安心了一些。
二十分钟后,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葱花面,缓缓上楼,尽量放轻了脚步声。
忍住不要看黑暗的地方。
到二楼的时候,楼梯间里面静得连针都掉得下来,这种四周静都连掉下一根针都听得一清二楚的情况下,令人发憷。
神经正紧绷着不敢放松的时候,二楼的某间房突然打开,暖黄的灯光从里面倾泻了出来,让人心里一暖。
何邃之穿着睡衣,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又看了她手里的碗一眼,顿时明白了:“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