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1 / 1)

假山打下一片阴影,触目惊心的血迹遍布男人全身。

尤其是那双苍白修长的手,浓稠血液顺着指尖滴落,散发着甜美诱人的香气。

真香。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蹲下,抬头看向受害者。

这是一个格外英俊的男人。

身材挺拔颀长,五官苍白深刻,幽深平静的黑眸毫无情绪,碎乱短发遮在眼前,穿着白衬衫黑马甲,一看便是古宅内平平无奇的男仆。

他眉眼沉郁,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时玉,眼神深处是死水般的幽寂。

时玉艰难地捋顺舌头想说话,视线却不由被他偏过头后的脖颈吸引。

那线条分明的脖颈流着血液。

细密血珠很快凝聚成团,滴在衣服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印。

一旁的威廉忽的止住叫,莫名开始围着男人团团转,鼻尖左右嗅了嗅,下一秒便冷漠的咬着时玉的衣服要带他走。

时玉吞口口水,神智已经开始恍惚,眼睛盯着男人滴着血液的手指和脖颈看。

那个你还好吗?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必,男人的声音也格外冷漠,犹如碎冰,喑哑低沉:我是人类,没有医生会给我治疗。

说着他便要起身,动作幅度极大,瞬间撕裂了脖颈的口子。

他冷着脸蹙了蹙眉,与此同时,空气中也骤然爆发开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香气。

如果说刚刚的香气时玉还能抵抗。

这一刻他实在忍受不了诱惑,血族的天性便是不掩饰欲/望与快/感。

他不知所措,昏昏沉沉间对上了男人骤然凝固的眼神。

男人语气冰冷,沉沉道:你也是血族?

眼眸微红,唇间露出尖尖獠牙的小血族头晕目眩,直勾勾的盯着他,克制着不朝前走去,吞着口水茫然地对他道:是对不起,你

男人厌烦的撇过头,脖颈撕裂开的狰狞伤口却越发明显的出现在视线中。

他冷冷的对时玉道:请你离开。

血液大汩大汩涌出、滴落。

浓稠的颜色犹如世间顶级的美味,散发着不容人回避的甜香。

时玉被勾的眸色越发猩红,两颗尖尖的獠牙又痛又痒,脑海里最后的理智在告诉他这个是伤员,不能吸。

可身体却有了自主意识。

指尖蓦地被温热柔软的掌心握住。

男人眸色顿沉,喉结滚了滚,侧头看来。跪坐在草坪上的小吸血鬼眼眶红红,獠牙委屈的裸露在空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指尖轻舔。

舔一口不安的看他一眼,舔一口又不安的看他一眼。

对、对不起,他含着他的指尖,细密的长睫被水汽濡湿,湿淋淋的垂覆着,唇瓣嫣红肿胀,哽咽着道歉:我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顾易=威尔逊一世=父亲=小叔(舅舅),真名叫做路易威尔逊

这位可怜柔弱的男仆=威尔逊二世=坏狗,真名叫查尔斯威尔逊

都不是好鸟,马甲一层又一层,连狗都骗,马甲掉落之日就是追妻之时

在餐厅发疯的是坏狗,骂他是畜生的是小叔

就酱紫,明天见宝子们,啾咪啾咪,这章抽二十条评论发红包

第68章血族亲王的小甜点(9)

指腹传来柔软湿润的触碰。

小血族道歉的有多真诚,便有多贪婪的吮着他指尖的鲜血。

他甚至没有发现他的体温是冰冷的。

就这么乖顺的舔着他的手指,沉浸在鲜血带来的快/感中,脸颊潮红,眼睫垂覆,汗水浸透了雪白皮肉,幽幽散发着独属于他体内的腥香。

让他也想舔上去。

尝一尝味道。

时玉大脑昏昏沉沉,他不太饿,却又抑制不住食欲。

余光中男人似乎偏过了头,露出利落修长的脖颈线条,撕裂的伤口横亘其上,滴落着浓郁甜美的血液。

好浪费。

他吞着口水,眼神直勾勾的,水光潋滟的凤眸含着雾气,捧着怀中的胳膊,重重吸了两口。

苍白冷漠的男人毫无反应,眉梢却往下压了压,喉结不甚明显的上下一滚,脖颈之上的伤口瞬间滚落成片的浓稠血液。

正常人如此大出血早就不可能保持清醒。

更别说面色如常。

而被这香气彻底俘获了心神的小吸血鬼却什么也没察觉到。

他像喝醉了一般嗅着空中的气味,晕陶陶的张着小口喘息,烂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嘴边溢出晶莹的水迹,被馋的连口水都不会咽了,可怜巴巴的松开手,朝男人怀里爬了过去。

他享受过各种疼爱。

每个世界都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唇瓣被温柔的吻过,眉眼被小心的亲过,这具身体从第一个世界开始便被两个男人费尽心机的取/悦,他们教他享受快乐,却又不敢索取过度。

潜意识在告诉他可以放肆的对眼前的男人做任何事,就像前两个世界那样,即使是被引诱着犯下错事,最后被抱在膝上小心舔去眼泪的依旧是他。

时玉爬到了男人怀里。

他很漂亮,沉浸在欲/望中时更加漂亮。

眉、眼、发色黑如浓墨,唇瓣越发嫣红饱满,秾艳昳丽的眉眼似画中走出的精怪,坐在男人怀里,盯着他脖颈的伤口,嗓音急促柔哑地说:你是人类,不能再流血了,会死的。他说的冠冕堂皇,像个再正经不过的小血族。

嘴唇吐着灼热的气,细细舔着男人脖颈处的皮肉,被冰冷的大掌摁住后背,强硬的锁在怀里也什么都没发现,还在虚伪的安抚可能会反抗的男人:我一会儿给你舔舔,马上就能好了。

我和别的血族不一样我真的就舔舔。

男人冷漠不耐的面上顿时掠过一丝笑意。

宽大的手掌抚着青年柔顺的发丝,感受着脖颈间细细密密的舔舐,眸色幽沉滚烫,竭力压抑着将人抵在假山后亲吻爱抚的冲动。

真好骗。

一个贪欢重/欲的小血族,上了床恐怕会更快乐。

忽然,一股奇怪的视线的扫来。

他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站着不动的纯黑狼犬。

狼犬嘴里叼着野餐垫。

和他对视两秒后,面无表情的吐掉了嘴里的垫子。

时玉愧疚不安的跪坐在威廉刚刚叼来的垫子上。

他眼眸深红,獠牙还未收起,小心翼翼的看着正整理着衣服的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身上几个形状狰狞的伤口已然愈合,他冷淡的垂着头,上身被扯得掉了几颗扣子的衬衫整整齐齐的扎进裤腰,黑发凌乱,肤色苍白,因为失血过多甚至连皮肤都是冷的。

虚弱又坚强。

在他面前努力藏起厌恶与反感。

时玉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工资卡里的余额,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和外面那些逼迫良家妇女的恶霸没什么区别,连自己嘴里的两颗牙都管不住。

他硬着头皮说:我有些钱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叫查理。

男人率先开了口,系好松开的裤腰带后,时玉猝不及防看见了些不该看的东西,惊得登时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还

话没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

血族吸血同样会给人类带来快乐。

有反应很正常。

下次有需求你可以再来找我,我住三楼,平常打扫走廊卫生。

时玉面色缓缓凝固,啊?

查理眼神冷静,站在他身前,他个头很高,目测有一米九,颀长的身躯压下一片阴影,能将他完全笼罩在内,淡淡的道:我不要你的钱,既然你也是古宅内的血族,地位应该不低。

时玉吞口口水,回头看了眼无所事事的逗弄着蝴蝶的威廉。

查理点头,我知道,那是男爵大人。

你在男爵大人身边侍奉,没人敢惹你。他背光而站,看不清神情,只毫无起伏的像在说什么再正常不过的话:我如果当了你的血奴,同样的,也就没有别人敢来惹我。

时玉恍然:哦。

原来他打得是这个主意。

想到把他打得一身惨状的那几个男仆,时玉心里还有些不适。

没想到古宅内的仆人居然也分三六九等,两位亲王不在,没有主人坐镇,果然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冒头了。

他想了想,觉得男人这个提议可以,那好,但是你不用给我当血奴,当普通仆人就行。我吸了你那么多血,补给你点钱也是应该的。

查理面色冷了下来,他平静的抬手解开衬衫纽扣,紧接着跪下身,英俊冷漠的脸自然压下,凑近他小腹:我也可以给你舔。

你可以先试试,我不是那种只能给你血液的血奴。

时玉:

时玉:!!!

您也太野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

时玉飞快朝后退了两步,男人挺直的鼻梁浅浅擦过脆弱的小腹,他顿时睁大了眼,飞快摇头:你干什么你!

查理:给你*交。

时玉耳朵都脏了,崩溃的瞪着他:我不需要!

嘴唇缓缓抿紧,查理跪起身,眼神晦暗不明:那好。

他神情冷淡,脸色苍白冰冷。

衬衫上几处凝固的血迹刺目晃眼,时玉心跳的砰砰快,本来还有些生气,却在看见这些血迹后消了气。

算了,他在这种不正常的环境下生存久了,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也是应该的。

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刚刚那一幕,时玉烦躁的蹙起眉。

你等等。

即将离开的男人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乌眉长睫的小血族坐在柔软的垫子上,黑发被阳光映照出点点光斑,敞露的衬衫下皮肉雪白汗湿,恹恹的对他道:我同意了。

你可以给我当血奴,但刚刚的事不能有下次。

这一天过的太刺激。

和查理约好晚上九点在走廊见面,演一场血奴和血主之间的戏后,时玉带着威廉回了卧室,草草的吃完午饭睡午觉。

一觉睡醒再吃完晚饭,时针才刚刚指过六。

天近薄暮,晚霞漫天。

答应好和顾易一起骑马,时玉精神饱满的告别了威廉,谨慎的走古宅后门溜了出去。

他最近运气出奇的好。不论是二楼那些血仆还是经常巡逻的守卫、佣人,一次都没遇见过,避免了很多麻烦。

通往马场的小路很平坦。

那天晚上到处横亘的石子、杂草尽数消失,一路通顺的好像古宅外随处可见的主道。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时玉还是保持警惕的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后才穿过小道赶往马场。

今天的马场依旧空无一人。

除了门口安静等待的一道身影。

顾易,他道:我来了。

男人抬头朝他看来,黯淡的天光拂过他的眉眼,露出一双幽黑深邃的凤眸。

他静静的看着时玉,语气温和:嗯,我们走吧。

时玉看了眼马场内的环境,有点疑惑:马场就你一个人工作吗?

顾易点了点头:今天轮到我值班。

这么早就开始值班?

太辛苦了。

时玉跟着他走向马棚,远远便看见棚子里一匹英俊的白马,鬃毛柔顺,四肢肌肉发达,正垂着眼皮舔着水槽里的水,一举一动都优雅高贵。

那是?

顾易说:它叫大卫。

时玉:是两位亲王的马吗?

不是,顾易顿了下,对他道:想试试吗?

诶,时玉下意识摇头,我不会骑马。

我可以带你。

犹豫一瞬,终究扛不住白马带来的诱惑,时玉点头:那我们先骑两圈,然后再练习骑马。

可以。

顾易进了马棚,牵着白马出来。

英俊的白马即便出现在黯淡的天光下依旧不显低调,它眼神清澈,盯着时玉看了两眼,懒洋洋的打了个响鼻。

顾易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

他坐在马背上,背光的五官清冷俊美,一双凤眸狭长深邃,仿若翻滚着沉沉暗浪的幽潭,朝时玉伸出了手。

对上那双眼睛,时玉莫名瑟缩一下,接着便听到男人低沉含笑的声音。

来。

他回过神,牵住男人的大掌,在男人的指导下笨拙的骑上马背。

高处的风景就是不一样。天已经暗了下来,马场亮着灯光,晚风拂面,清爽舒适。

大卫迎着风跑了起来。

马场很大,一圈足有两千米长。

顾易穿着风衣,将他细细的拢在怀里,男人的怀抱温热宽大,和呼出的冰冷气息不一样,身为血族,他却很温暖。

时玉还记得前天在马棚里吸食顾易鲜血时的感觉,温热的血液涌入喉咙,他沉迷不已,只能感受到男人落在后背的手掌。

轻轻顺着脊背抚摸,很舒服,像在宠爱贪心胡闹的孩子。

他有点意动,莫名很想喝血。

就连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

格外尴尬的反应。

他不动身色的朝前挪了挪,生怕被身后的男人察觉。

晚风微冷,寂静无边的马场上只能听见吹过耳畔的风声和马蹄清脆的跑动声。

天边最后一点光线消失,世间一切被黑暗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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