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最前面的年轻男人嘟囔道:那个就是老大带回来的人啊。
身后有人应道:对,就是他。
听说老大可重视他了。昨天修哥擅自行动,今儿上午老大就去找修哥事了,看见修哥折了的那只手没真狠啊老大,能把修哥打成那样。
年轻男人沉默的听着,片刻后,好像漫不经心的问: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有队友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我刚刚听了一嘴说叫韦一敏。
韦一敏?年轻男人皱了下眉:真的假的?
他闷头往前走着,不知不觉的又想到刚刚青年在漫天灿烂的阳光下,用那双冰冷妖冶的凤眸看过来的场景。
雪肤黑发,乌眉长睫。
还有那鲜润饱满的深红色唇瓣。
唇珠都肿了。
一看就知道没少被男人亲吻舔舐。
沉默了许久,他才哼了一声:娘们唧唧的。
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当晚,被系统开导了一晚上,恹恹的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的时玉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他打了个哈欠,穿着浴袍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模样苍老、恭敬有礼的老人。
宴先生,我们老板请您过去。
老板?时玉疑惑的看着他。
老人一笑:我们老板叫沈拓。
时玉恍然:哦,那我先换件衣
抱歉,先生,老人歉意的打断他:老板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时玉看着他不同于年伯与老管家的浑浊眼眸,那里是一片漠然的冰冷。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老人一路安静的为他带路,一言不发。
瓷砖地板上只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两人上了楼,到了三楼后,走廊上幽暗的灯光打得整片天地都有些诡异。
直到走到尽头的一间卧室前老人才停了下来。
时玉悬了一路的心神这才缓缓落下。
头发花白的老人转身冲他笑了下:您进去吧,今晚在这里休息就好了。原来有事指的是这个。
时玉冷着脸,没什么情绪的道:麻烦了。
老人的身影很快停在走廊尽头。
宛若站岗。
站在空荡的卧室门前停顿了一会儿,雪肤黑发的青年恹恹蹙着眉,直接推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是,卧室内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人。
只有月光洒入的暗淡光芒,照的满室清冷。
时玉左右看了一圈,暂时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在门边的墙壁上摸了摸,准备开灯。
然而常规放置开关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
他只能磕磕绊绊的借着月光往卧室深处走。
直到走到床边,才发现床头有一个明显的开关按钮。
他坐到床上,摁下开关。
下一刻,预料中的白炽灯光没有亮起。
反而床头柜上一盏只能照亮一方天地的小壁灯亮了起来。
柔和模糊的光晕让床边的空间里充满温馨的暖意。
时玉放松的抬起头,下一瞬,笑容缓缓凝固在脸上,无言的凉气直窜心底,他瞳孔震颤,脸色倏然间变成一片空白
他看见了一堵墙。
恰好能被床边壁灯完全笼罩在内的墙壁上,贴满了他的照片。
密密麻麻,覆盖了他从高中到大学这两年来几乎所有参与过、经历过的大事。
高考、上大学、参加学生会、义务劳动、大一毕业
最角落的墙壁上有几十张风景照。
袅袅水汽晕染着照片。
那是一片雪白的仙境,其上有两朵娇樱点缀,柔软红嫩。
其下朵小小粉粉、羞怯嗡合的娇艳花苞。
构图精巧,角度绝妙。
数十张各种情况下的风景照,无一例外的拍的高清仔细,恨不得将那娇樱细嫩的枝梗,花苞嗡合的频率也拍得一清二楚。
风景照应该被主人把玩过许多次。
上面甚至有些被水沾湿后留下的大片痕迹。
每一张都有。无一例外。
空气变得冰冷刺骨。
时玉抖着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什么择人而食的野兽,牙齿发出颤栗,他想也不想的就要起身离开。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淡淡的男声。
突兀,却又低冷平静
主人,谁带你过来的。
骤然响起的男声犹如一道惊雷劈下,时玉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头皮发麻,紧张地呼吸凝滞,回过头后才发现卧室离床最远的角落里,坐着一道如利刃般修长挺拔的身躯。
男人穿着浴袍,刚洗过澡的模样,水汽晕染了黑发,落下点点水珠。碎乱额发下的凤眸狭长幽邃,犹如足以吞噬掉一切的漆黑深渊,幽邃漠然。
他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间若隐若现的五官轮廓深刻明晰,空气中以他为中心展开风雨欲来的压迫气息,他坐在氤氲而起的白烟下,仿佛即将挣脱束缚、彻底撕裂假面的冰冷猎食者。
无形之中,时玉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舒展筋骨的凶兽。
它在贪婪又充满迷恋的盯着自己。
像是要像那些风景照一样,尝一尝那些风景的味道。
潮水般的强悍又不容置疑的气场压制下,时玉艰难地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软了腿。
只能呼吸凌乱、动弹不得的坐在柔软宽阔的大床边,大脑一片混乱的看着黑暗角落里的男人起身,随手掐灭烟后,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朝自己走来。
他走到中途又拉开了一个柜子。
取出了一条精致细长的银色链条。
链条在空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叮铃作响,清脆好听。
顶端还有一个缀着SY铭牌的项圈,简洁大方。
时玉彻底白了脸。
浑身无力地看着沈拓手中的长链,犹如看到了什么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他的眼眶甚至泛起了惊惧不安的潮红,眼睫颤动,被泪水浅浅濡湿。
卧室空旷僵冷的死寂中。
男人俯身上了床,大片阴影压面而下,床畔朦胧模糊的暖橘光影打在他大理石一般冰冷苍白的脖颈上。
他眸色幽深,呼吸平缓。
静静看着身下浴袍不整,露出大片雪白细腻肤肉的黑发青年,对上那双不安泛红的妖冶凤眸后,他深深低下了头,露出线条利落的脖颈,犹如被驯服了的巨兽,向自己此生忠诚无二的主人宣誓服从。
主人,给我戴上。
呼吸骤然一窒。
时玉怔怔看着手心上的银色长链。
暖光打不到的阴影中,男人垂下的额发遮住了脸庞,只能听到他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平淡的道:戴上以后,我就是你的小狗。
永远只有你一个主人。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楚易修,是切片,但也只是一个小切片罢辽
小切片肯定没法和俩大切片比(遇到特别疯批的大切片那就更凉凉了)
全文大趋势就是这样,有很多小切片,但大切片地位不可撼动
PS:玉玉还没开窍,俩都不咋喜欢,全都是迫于现状随遇而安
PPS: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但是没法一个一个回了,这章发前二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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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他有点疯(37)
朦胧的光影如一层薄纱,轻笼在二人身侧。
大房内排气系统正在运作,空气中是沁凉的薄荷气味。
时玉手里捏着冰凉的银色长链,硬着头皮看着沈拓垂下的脖颈。
男人一动不动的压在他身体上方,露出来的眉眼狭长深邃,眉骨很挺,浓密的睫毛落下一层阴翳,看不清神色,唯能感觉出他气势很冷,那是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漠然。
他心甘情愿。
并迫切的想要成为他的狗。
看着沈拓那双幽深的凤眸,时玉几乎是荒谬的想到。
手心的银链几乎要被皮肤的温度暖热。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寂静中,眉眼漆黑一片的男人终于再次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带上了些温柔的纵哄:给我戴上。
神情僵硬的青年依旧没有动作。
沈拓抬眸,黑沉沉的眼眸深处,倒映出青年眼尾尚未消散的绯红水色,他垂下眼皮,声音忽然放的很轻:只是一个形式。
主人,我早就是你的小狗了。
说话间,他缓缓握住时玉有些细微发颤的手掌,力道温柔,动作却不容质疑的抬起他的手,带着这双手,缓慢地、一步一步的将银色项链戴到自己的脖颈上。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脖颈上青色脉络清晰分明。
男人如忠诚的巨兽,黑发垂落,眸色深幽,向自己独一无二的主人奉上灵魂。
咔哒一声。
项链彻底戴好,沈拓在这浅淡温馨的橘黄色光晕中抬起头,那张总是孤冷漠然,如死水般沉寂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带着病态的满足与惬意。
他温柔的看向犹未能回过神、长睫轻轻颤抖的青年:别怕,主人。
他轻声哄着,戴完项链的手却未松开,带着青年的手一路滑向自己胸前,隔着一层薄薄的纯棉布料,时玉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触感。
下面是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如燃烧的火焰,炙热滚烫,一下一下跳的急促,那是男人心底对他深深的、浓厚的眷恋,不容任何质疑。浴袍被微风吹动的瞬间,隐约有银光从瞳孔中划过。
似是窗外清冷月光的倒影。
时玉彻底傻在了床上。
手指僵硬如木雕,每一个动作都由掌控他全部行动的黑发男人操控。
夜色中,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笼子。
银质光芒,冰冷触感。
黯淡的光线下,那里蛰伏着一头静静躺卧的凶猛巨兽。
顶端也刻有他名字的缩写。
SY。
男人的小腹上,是一片明显的、灿烂盛开的玫瑰刺青。
娇嫩的玫瑰舒展着花瓣枝叶,蕊芯红润柔嫩,花瓣片片柔软婀娜,随着男人呼吸的粗重急促,那盛开的玫瑰花瓣越发嫣红,红的耀眼、红的勾人魅惑。
主人,沈拓嗓音如被火燎,哑的粗粝低沉:小狗做的好吗?
他一字一顿的、吐息粗重的含着笑问:小狗很干净一直很干净。
除了主人,没被任何人碰过。
巨兽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套上枷锁。
在不见主人的日日夜夜里,念着主人的名字度过难熬的夜色。
时玉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本已止住泪水的眼眶再次因为极大的冲击啪嗒啪嗒落下泪来。
月色下,青年漂亮冶丽的细长凤眸含着浓重的水雾,沉沉密密的长睫湿淋淋的,如鸦羽般细密的缀在眼睑下方。
他咬着唇,花瓣般柔软粉嫩的唇瓣被咬成了比那片刺青还要勾魂摄魄的红艳,眼神中的惊慌有如实质,但更多的却是恼怒与不知所措。
沈拓静静的看着他,俯身将他抱进怀里。
时玉又瘦又轻,坐在男人宽阔结实的怀里时才堪堪嵌进那片胸膛,他四肢雪白盈盈,腰肢纤细,肤肉雪白,如一个精致的人形玩偶,又小又软,偏偏皮肉下却又散发出如腐烂花枝般幽甜勾人的腥香。
在这香气的勾引下,守护在小玫瑰身旁的两只巨兽没有一个能保持理智。
他们凶狠暴戾的撕碎胆敢觊觎窥伺自己宝贝的外物,却又总也弄不死碍眼的对方。
漫长的时光里,被他们喂养呵护的小玫瑰越发的漂亮柔软、妖冶勾人。
两只盘身而卧的凶兽,终于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夜色幽静。
花园内传来凉风吹过的细微声响。
卧室暖橘色的浅淡灯光下,大床上眼皮薄薄粉粉的青年抱着被子,含着眼泪才被哄睡。【请审核看清楚,啥也没发生QAQ】
坐在床边温柔抚着他后背的男人眼神静谧,灯光洒在他乌黑的头发上,他五官苍白俊美,脖颈上带着一个银链质地的项圈,仍穿着一身浴袍,浴袍下关押着狰狞巨兽的银笼并没有被解开。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眼中忽然掠过一丝纵容的笑意。
钥匙在时玉手上。
本来还在大床上哭的委屈害怕的青年在接过钥匙的下一刻,瞬间便止住了哭。
浸着水雾的眼睫眨了眨,细长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紧接着抓起钥匙就跑下床,蹬蹬蹬顺着阳台扔了出去。
扔完还没消气,上床后又踩在他身上狠狠踢了他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