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可是,大家这么热情,我要是拒绝,岂不是不给他们面子?”
“你是御侍,你是贴身伺候皇夫陛下的人,你不需要跟他们有任何交情啊,”温若棠不明白地看着他:“刚刚他们恭维你的时候,你直接拒绝就是了。”
江帆无奈:“丫头,人际关系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
温若棠话锋一转:“你会受贿吗?”
江帆:“怎么可能!”
温若棠:“我们结婚,他们非要来。平时他们见缝插针给你送礼,没有机会,他们只能干着急。这下好了,可以趁着你结婚的大喜日子,光明正大给你送名贵的礼物、随高额的份子,到时候,你难道还能不收?”
江帆:“这……”
他还真没想到这回事。
结婚请客,就算客人不送礼,至少也要随份子的。
温若棠又问:“你收了这个钱,算不算受贿?你收了他们的礼物,算不算受贿?往后他们这些人里面,万一有谁违法犯罪、草菅人命、通敌叛国、作奸犯科,私下里跑来找你帮忙,你又拿了他们的礼物、拿了他们的钱,他们要你在皇夫陛下面前说好话,你说还是不说?你不说,你拿了人家好处,人家反咬你一口,大家一起死,你帮是不帮?”
江帆用力拍了下额头:“我错了!”
他看着温若棠:“那这样吧,我们结婚的时候,就两家亲友在小教堂。然后我请他们再吃一顿,但是不收礼、不收份子!”
温若棠提醒:“把【拒收礼金、拒收礼品】八个大字,印在婚柬上,再给他们送去,你要先下手为强,先把自己摘干净,免得后患无穷。”
江帆握住她的手笑:“好!听你的!”
温若棠松了口气。
她以前还不知道,还是跟巴真聊天,才知道原来江帆的前妻就是因为受贿了巨款,被判处极刑的。
御侍这个位置最容易出事,她好不容易才嫁出去,绝对不能看着自己老公误入歧途。
江帆驾车往储妤宫去。
温若棠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不会嫌弃我管的太宽吧?”
她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只是面对看不过眼的事情,就会变得凌厉起来。
这说明她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不轻易发脾气罢了。
“不会,你是我老婆,老婆管老公是天经地义的。”江帆笑着道:“而且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及时提醒我。”
“嗯,”温若棠:“我觉得,皇夫陛下未必愿意你跟臣子们走的这么近。而且你刚才过来,他们都不工作了,从楼上跑下来,影响太不好了。我们还是要低调些,万一传到陛下们的耳朵里,被误会成我们狐假虎威就不好了。”
江帆:“嗯,你说的对。”
江帆夫妇虽然领了证,却还没有洞房。
一则两人都忙,没有时间;二则温若棠非常传统,仅有的几次亲吻也是江帆主动,但是温若棠却还战战兢兢的。
终于抵达储妤宫。
陈栋小跑着下来开了车门:“舅舅!我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
江帆赶紧看了眼:“哎呀,我手机调成静音了,不好意思。”
陈栋:“倪少跟少夫人等你们很久了。”
他说着,看见江帆去对面开了车门,把温若棠接了下来。
陈栋马上咧开嘴笑起来:“这是舅妈吧,真好看,舅舅你占了大便宜了!”
江帆笑起来,给温若棠介绍:“这是我外甥。”
温若棠礼貌地唤着:“陈御侍好。”
陈栋:“舅妈叫我小栋就好。”
三人寒暄着,稍稍加快了步子往御花园走。
姜丝妤的脸色不大好看。
因为傅疏怀给她发来一段小视频,刚好就是他们在等着江帆,而江帆在国务厅大楼下把所有官员都引下去簇拥着他的画面。
傅疏怀还发了一段长长的语音。
【小妤啊,你看看凤三刚刚给我发的,他说阿帆带着新婚妻子去发喜糖,从11楼的内阁,到8楼的外阁,还有9楼的新闻部、10楼的外交部……洋洋洒洒下去一大波的人。都是要参加阿帆婚礼的。这个人我没瞧出什么大才来,但他是太子妃的亲舅舅,还是骁王的亲爹,小妤啊,我都退休好几年了,但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你,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要注意一点他】
这段语音,倪嘉树也听见了。
他跟姜丝妤抱着孩子们,在这里等的都快不耐烦了。
还以为江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结果他是优哉游哉去接受百官追捧去了。
“倪少,”江帆牵着温若棠的手过来,满脸的春风得意:“少夫人,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温若棠。”
温若棠忙道:“见过二位陛下。”
姜丝妤微笑着:“坐吧。”
她将手机收起来,望着温若棠:“温小姐的画册,还有雕塑作品我都看过了,都是非常温柔且有力量的作品,表达的意境也非常有深意,我很喜欢呢。”
温若棠温声道:“您能喜欢,我很荣幸。”
倪嘉树看向江帆:“婚礼订了没?怎么弄?”
江帆笑:“还是跟之前商量的那样,在郊区教堂,已经订好了。”
“有个事情,还要跟二位陛下说一下。”
温若棠鼓起勇气开口,微笑着道:“刚才阿帆进宫发喜糖,路过议政厅大楼,很多大人跑下来拦着不让我们走,非要我们结婚宴请他们。
但是,阿帆很担心他们会送礼,也担心他们会送钱,本能地想拒绝。
可拒绝了他们的话,又怕给巴干达将军、还有骁王拉仇恨。
毕竟阿帆是御侍,只要在寝宫伺候好陛下们就可以了,但是巴干达将军跟骁王还要出去混呢,所以他跟我商量着,想在教堂的婚礼后,单独宴请那些大人们,满足他们想要喝喜酒的心愿,不过我们会提前在邀请他们的喜帖上写好【拒收礼金、拒收礼物】。
不过,这只是我们粗略的想法而已,或许不成熟,或许考虑不周,还要请示一下二位陛下。”
江帆目瞪口呆地望着小娇妻。
他觉得她不愧是为艺术家,就连嘴里说出的话,都这么具有艺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