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琦见包恩娜跟哥哥说话,她心里偷着乐。
其实她早就知道哥哥喜欢娜娜了。
只是,她必须假装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样才能自然而然地像个小傻子一样,拉着包恩娜往哥哥面前冲呀。
她哥哥这么好,她相信娜娜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他们动作也算快的,很快确定好电视、冰箱、厨房家电,然后又买了沙发、餐桌椅、三个卧室的床什么的。
最后在超市集中采购了一批食材,他们就打道回府。
回望枫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
但是他们不嫌晚,脸上甚至还有些欣喜的笑意。
包恩娜道:“我可以负责Pizza的部分,今天的烤肠买的不错,再加点芝士一定很好吃!”
李萌琦欢喜道:“嗯嗯,娜娜你说的都对!”
江帆宠溺地望着两个姑娘,一个劲傻笑,只要她们高兴,他就高兴。
但是他们一进望枫居的院子,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新居里人影晃动,而且隔得老远就能感觉里面很嘈杂的样子,好像是有很多人在里面。
江帆不由纳闷,他还没有跟兄弟们说这件事呢,因为大家不如他混得好,他不想人家记得他的生日,或者庆贺他搬家,这样害别人出钱出礼物,反倒给人家添麻烦。
咦,这里怎么灯火通明呀?
“枫哥!生日快乐!”
“枫哥!恭喜搬家!”
“枫哥!恭喜恭喜!”
湖边小别墅住着的兄弟们忽然涌了出来,这让江帆喜出望外。陈坚也从房子里出来,目光落在李萌琦的小脸上,又看向江帆:“你订的那些家具已经全都送来了,家电什么的,我妈妈也看着给你安排放好了,我妈还在做饭,她说今天
是你新居的第一天开伙,叫暖居饭,再加上弥补你昨天的生日,咱们大家就一起在这里热闹热闹。”
江帆眼眶热了:“你怎么也来了?妍姨也来了?那、那主殿那边……”
“你不用担心,我爸爸在那边照应着,而且倪少他们也特许我今晚过来帮你庆祝。”陈坚笑了下:“恭喜你,听说你还得了一块玉谍?”
兄弟们听见,纷纷冲上来——
“什么玉谍?”
“快给我们瞧瞧!快给我们瞧瞧!”
“果然啊,跟着帆哥有肉吃!”
江帆的衣服很快就被大家七手八脚扒拉得不像样子了。
那块漂亮的和田青玉也在月色下散发出古朴莹润的光泽。
包恩娜跟李萌琦手里的东西,很快被人接了送进了屋子里。
而江帆被他们高高举起,往天上丢着,最后丢到了泳池里。
哗啦!
众人:“……”
李萌琦大喊:“哥!”
紧跟着,江帆狼狈地从池水中露出脸来,指着一圈人:“谁丢的我!”
众人呈鸟兽状四下散去。
一道笑声传来,江帆侧目看去,就见包恩娜站在不远处,捂着嘴笑的乐不可支。
而李萌琦原本还心疼来着,可见江帆在水中滑稽的样子,也跟着乐了。
这真是个愉悦而温馨的夜晚。
两日后。
傅小染头七的这一天,大家带着她的骨灰,从盛京市赶往云水古镇。
抵达镇上公墓的时候,夏伯一家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他们根据当地的风俗,给傅小染扎了各式各样的纸房子、纸人什么的,还带了许多纸钱跟折好的金银元宝。
姜丝妤一身白衣,眼睛几乎都哭肿了。
镇上有不少往年与傅小染交好的街坊邻居们也赶了过来,参加最后的葬礼。英子拉住姜丝妤的手,安抚道:“人死不能复生,小姐你可得放宽心才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么的地方,一定要跟我们说,小姐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样你奶奶才能瞑目
呢!”
紧跟着,陆陆续续有乡亲们过来找姜丝妤说话——
“你奶奶是个好人啊,她最疼的就是你哦!”
“姜奶奶怎么这么早就去世了呢,她不是熬过了开颅手术了吗?”
“老天爷不长眼哦,好人都不长命哦!小妤你可得节哀顺变啊!”
大家也是来悼念的,也是有口无心的话,但是听在逝者家属的耳朵里,就如同扎心刺骨般。
姜丝妤哭倒在倪嘉树的怀里。
她几乎又要受不住了。
而洛天娇当机立断,赶紧把那些上前安抚的乡亲们拦住。
她温声解释:“小妤之前心脏做过手术,实在经不起长时间这样哭,哭是最伤神伤力的,还请大家体谅,尽量不要再惹她哭了。”
乡亲们这才绕过了姜丝妤,不去打扰她。
葬礼一直持续到中午,大家邀请街坊邻居在夏伯家里开的民宿餐馆吃了七八桌,餐后姜丝妤稍微休息了会儿,就跟夏伯一家道别,返回B市了。
回城的路上,姜丝妤在倪嘉树的怀里睡着了。
洛天娇瞧着她削瘦的小脸,心疼坏了:“明天就出了头七了,这下可得给小妤好好补补。”
倪嘉树犹豫着道:“妈咪,我答应了丝妤,奶奶葬礼过后,就带她去一趟珀罗国。”
洛天娇头疼:“先回去,让小妤好好养几天身子,咱们再从长计议。”
倪嘉树没说话。
他亲吻着姜丝妤的额头,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出院后,她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瘦,他也很想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好好补补身体。
但是悬案未决,杀害奶奶的幕后真凶还没找出来,她的身世也并不明朗。
这种情况下,姜丝妤要怎么安心在家里养着?
凭倪嘉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
他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辆大大的商务车里。倪子昕回头看了眼倪嘉树,温声道:“嘉树,我总觉得有些事情,逃不开命运的安排。你看傅阿姨,上辈子胃癌,这辈子脑癌,虽然开颅手术后奇迹般恢复,却也只是延长
了两年的寿命。
珀罗国,是小妤上辈子去世的地方。
我现在想想,总是心有余悸,总觉得那个地方对小妤不吉利。”
当然,这些话倪子昕只有当着儿媳睡着的时候才敢说。
他望着倪嘉树,语重心长又道:“咱们要抓的是这个人,而不是这个地方,所以我觉得从长计议非常重要。”
倪子昕这么一说,倪嘉树也害怕起来。他不怕别的,就怕失去怀里这个最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