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接到家书时正准备领兵出发,就直接揣进怀里,做了个出发的手势,一队人马快速穿过龙门,朝北疾驰而去。
秦道川率兵到达北地后,发现原来四处侵扰的鞑子都不见了。
看起来似乎是因为听到他来的风声,吓得撤兵了。
但是秦道川在跟前线将士仔细研判之后,觉得这只是鞑子的缓兵之计,一定藏着后手。
于是带着队伍大张旗鼓的巡防之后,只说将军威武,令鞑子望风而逃,不日即将班师回朝。
过了几日,鞑子果然又有了动静,显然是想以逸待劳,令秦家军疲于奔命,然后再来个措手不及。
秦道川顿觉好笑,说道:“这个王恐怕是因为没有满鲁的勇猛,只得寻些雕虫小技,殊不知鞑子正是因为体力马术在我军之上,每每冲锋陷阵我军将士皆要拼力而为,只得从阵法取胜。”
他身旁一位副将说道:“他是想折腾掉我军的粮草和士气,这也确是损招。”
秦道川说道:“所以不能由着他来,要主动出击。根据守城同僚的说法,鞑子这次是几个部落联合起来的,故而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侵扰,造成大兵压境的假象。若我等此次应对不力,恐怕无法向朝廷交代。”
另一个副将说道:“鞑子也会这招了,这个王怕不是在中原长大的吧!”
秦道川说:“各个击破!鞑子向来面和心不和,只要和一个打起来即可。”
副将道:“对,看他是救还是不救。”
“最好不救。让我们再灭一个。”
“谁救就打谁。”
帐篷里一个个兴奋不已。
秦道川说:“最好是把这个新王逼出来。”
其实还有句话藏在他心底,最好是把仇人找出来。
出发这天,秦道川要部队集结,准备随时整装待发,一时间锣鼓喧天,甚是热闹。
他自己则带着一对人马从侧面溜了出去。
赶了一天的路,到达一个山谷,将马匹藏在此处后,开始徒步行军。
半天路程后,依稀看到前方有烟火的迹象,大家伏在草丛中。
现在正值初秋,马肥牛壮,能闻到飘过来的肉香味。
探子来报,部落里没看见男丁,只有妇孺。
副将低声骂道:“你上次不是说就是这里吗?怎么探的!”
秦道川却将手一举,示意他们噤声。
直等到天色擦黑,人影隐约可见,营地里有些不一样的动静,不多时,有人声越来越近。
大伙都屏住呼吸,将头埋低。
说话声传来,“憋死我了。”
“谁出的这馊主意。”
“害我酒也不敢喝。”
“还酒,我水都不敢喝。”
……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人声终于散去。
然后远处又传来肉香,酒香,直至深夜。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营地里突然乱了起来,陆续有惨叫声,很短,然后是火光,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天明之后,这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男人尸体,老人,女人和小孩呆呆的坐在地上。
秦道川一行人终于在天明前赶到山谷,骑上马直奔回营地。
路上意外抓到两个探子,抓回了营地。
连续三天几乎不眠不休,大伙累并兴奋着,跟没去的人说着,炫耀着。
秦道川洗漱以后,吃着饭,拿出书信来看,觉得昨天的胜利已经不值一提,这才是真正的胜利,属于男人的胜利。
年幼的事就像是阴霾一样藏在某个角落里,贺诗卿到处求子时会钻出来,别人祝他早生贵子时会钻出来,每次路过东府时会钻出来,现在阴霾不复存在,他觉得自己心里一片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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