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看见你,山河景色尽在我眼底。
那天,我看见你,从此暖色余生皆是你。
长安,京城。
李白离开京城后,感到百般无聊,便一路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了长安街上的大理石桥前,这里是与杜甫老弟第一次遇见的地方,那时他正在喝着闷酒,穷困潦倒,然后回广陵扬州城去照顾病重的家母,不知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风轻轻起。
……云缓缓动。
只见河边有着一位年迈过高的老奶奶正在磨练着一根实心的铁杵,李白看着感到有一丝好奇,便走下石桥来到河边,礼貌性问老奶奶说道:“您在这里干嘛呢?”
“我啊,在磨一根铁针呢!”老奶奶和蔼可亲的回答面前的白衣少年。
“可这明明是一根实心的铁杵啊,那要磨到什么时候呢?”李白更加好奇的问道。
“小伙子呀,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老奶奶不慌不忙回应道,手中的铁杵从未停下。
“可那也要好长的时间,为了一根铁针值得吗?”李白无奈苦笑道。
“只要是你心中想要的东西,总会有所牺牲的,比如金钱,时间,生命,健康,那些更宝贵的东西,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不是等价交换。”老奶奶停下了正在磨练的铁杵,理智跟白衣少年说道。
“牺牲更宝贵的东西,不是等价交换?”李白仿佛一瞬间读懂了什么。
“嗯,铁杵也罢,铁针也罢,你永远要明白你心中想要的是什么。”老奶奶又开始慢悠悠的磨着铁杵。
“好的,谢谢您,我有事情也必须去办了。”
李白起身,走上大理石桥,往长安街上的方向离去了。
河边的老奶奶看着远去的白衣少年,心中默念道:“希望……你能明白一些什么,这是你命中安排的宿命。”
白衣少年踏步跳至长安街上,心中仍然想着那位老奶奶的那句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铁杵也罢,铁针也罢,你永远要明白你心中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呢……
从西域到中原求学,求学途中遇到了鱼兄,然后为了功名利禄而奔波,渐渐的迷失了方向,我要的是金银财宝吗?美女府邸?博得佳人一笑?还是名成天下载入史册?
不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发现我内心想要的只是那份简简单单的自由罢了。
或许吧!
李白看了一下这弥漫着雨雾的天空,内心疑问道:“要下雨了吗?”
轰隆……轰隆……
哗啦……哗啦……
天空雷声隆隆作响着,雨水开始重重的拍打在长安街上的青石板上,雨水路过之处,细草正在吸吮这饱满的雨滴,兰花也被这雨水敲打着,长安街上的妇女慌忙打开窗户将衣物收了进去,小孩子们也在雨水中奔跑往家的方向赶着,白衣少年几段踏步在雨水中穿行,躲至在一间房屋檐下。
“这雨来的好突然!”李白幽幽叹息道。
随后安静下来,拍了拍白衣上的雨滴,这雨水却没有湿进白衣里去,反而在白衣层面内形成了数数雨滴,原来李白将内力灌输进了白衣内,使它在风吹雨打,刀刃剑枪之间,也能保持一定防御外力的本领。
哗啦……哗啦……
雨势越来越猛,长安街上的灰尘也被这雨水冲刷后消失殆尽。
鱼诚安静的坐在酒馆内,品抿香茗,看向了长安街外,那狂暴的大雨还在猛然地下着,此时他心中默念道:“离金榜题名的日子只剩一天了,李白老弟,不知你是否科举高中呢?”
紧接着青衣书生合起了折扇,深饮了一杯香茗,然后将茶壶拿起,又轻轻倒了一杯茶,他望向了这天空,因为雨水的缘故,天空开始呈现出灰蒙蒙的白雾。
白衣少年则在屋檐下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从腰间拿起酒壶,打开了那桐木而制的壶塞,深深的痛饮起了佳酿,以驱赶这雨水带来的潮湿之冷。
随后他一手抹去了嘴边的酒渍,突然傻笑道:“明天,就是开榜的日子了。”
明天……就是京榜题名的时候了!
青衣书生在酒馆看着那窗外的雨稍微停了一些,白衣少年则在屋檐下躲着大雨喝着酒,眨眼之间天空的雨仿佛快要停了。
唐玄宗因为李白的离开还是略有一丝难过,毕竟陪伴了自己一段旅程,思考片刻过后,便又开始认真批改奏章,准备好好认真想点事情。
王维审核复查科举试卷,都是些用朱砂笔批改过的卷子,突然,无意间翻到一张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鱼诚?”
只见王维打开了卷子,这次常试他的答题让我颇为满意。
明明我出了一个很刁钻的题目,没想到却被这个小伙子给破解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
只见王维又独自品味了一下鱼诚的答案,是不错,在那极短的时间内还能做出字迹工整的答案,重要的是,这答案里居然透露这一股王者的气概,一股不属于平凡人的气质,不愧是今年的榜首。
长安的雨停了……
停了……
鱼诚走下长安酒馆,点了几分酒菜,默默的吃了起来。
白衣少年见大雨停了,便轻步飞起,心里估摸着,先寻找一个客栈住下来。
“还是留在这里先找到鱼兄吧,说不定他还在长安城中。”
许许多多来往长安的商人,富家子弟们,都喜欢来到长安酒馆,安静的品品香茶,吃上几道富有长安特色的小菜,鱼诚从容自若的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吃着自己的饭菜。
…
……
………
“嘿,听说了吗?最近新来的李师师姑娘可是醉风楼的花魁,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啊!”一个年轻小伙感慨说道。
“可不是嘛,怎能一个水灵了得,那简直是貌美天仙,闭月羞花啊!”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回答道。
“啧,这价格可不低呢,十两黄金,还只是卖艺不卖身,不过她的古筝真的赏心悦耳呀。”一个身材伟岸,长相帅气的富家子弟叹道。
鱼诚突然停下了夹菜的筷子,略有所思想道:“花魁?古筝?有意思。”
白衣少年几段飞步过后,便找到了一家长安客栈住了下来。
随后点了几分饭菜,将红陵带酒壶的美酒装满,以便找到鱼兄,再另做打算。
春风满意总是昔人归,富国将臣也难敌醉春风。
河边的柳树又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晃动的柳枝残留着雨后的一滴甘露。
“扑通……”
那滴甘露落在了大理石桥的河面上,让这春意更浓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