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清啸之音,如佛音贯耳,消除一切恶念凶意!
狮吼功!
六字真言一字一顿,钻入近在咫尺的张旭专耳中,如重锤轰击,烟波浩渺!
他脸色一顿,面色僵硬,身躯迟滞,双眼中狰狞的凶恶念头仿佛定格了一样。
一瞬间!
姚乾也抢夺到了他的身边,双手合十,如虔诚信徒,仿佛在叩拜佛祖、道祖,沐浴神光。
突然间!
双手分开,脸色狰狞,护法金刚,要除魔卫道!
掌刀刺出,仿佛刺破了空气,似缓实快,点在了张旭专的额头上。
崩!
仿佛松动弓弦,弾斗之力的颤动切割。
张旭专脑子里面响起一阵闷响,他双眼一番,口中鲜血再也忍不住一样,噗噗噗……狂喷而出。
瞪大的双眼中,狰狞的凶意恶念淡淡消失,渐渐变得毫无身材,身躯朝后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砸在甲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姚乾看着地上已经倒下的尸体,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口中呼呼呼……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似乎是有些脱力的模样。
这位银蛇剑主张旭专,的确是他自修炼以来,遇到的最强高手。
剑术高超,内功隐秘,速度之快,不可思议!
一步步走上前来,他看着依旧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张旭专,眉头微微一皱。
只见他的额头上,一道道诡异的皱纹拱起,宛若一波波浪花,在他的额头上形成了诡异的‘王’字。
这‘王’字在他死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再度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看着脚下的尸体,姚乾心中一动,却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蹲下身来,在他身上摸了摸,搜刮起尸体来,可是除了一个随身携带的银袋子,剩下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姚乾也不失望,盖因合情合理!
银蛇剑主张旭专此行乃是刺杀之事,而且还是刺杀刺史独女,这种大事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贵重之物或者任何标明信息的物件呢?
毕竟,他显露于外的身份只是邪魔外道一流,和异类魔物可没有丝毫关系。
一旦将两者牵扯进来,不但正道、官府要捉拿擒杀他,就算是同为邪魔同道,也要杀他而后快了。
站起身来,他看向如匹练的大江,一眼望不到尽头,水波粼粼,不时翻涌出道道的浪花。
哗哗哗……
而这时,甲板上其他人才清醒过来,一个个都如临大敌,精神紧绷到了极点的看向姚乾方向。
悠长的背影,躺下的尸体,欢快流淌的血流。
这些刺史府武者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能,明明应该是张旭专占了上风,似乎随时都能斩杀姚乾于剑下。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攻守异势,张旭专反而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看着姚乾的背影,他们心中简直如眼前的大江一般,惊涛骇浪,起伏不定,双眼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就连王千惠也有瞬间的失神,脸上的意外、吃惊纷纷显露。
不过她毕竟是官宦世家之女,宠辱不惊,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的吃惊、诧异瞬间即逝。
“姚兄可真让我意外,没想到连黑榜有名的魔道高手,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王千惠朝前走了几步,看向银蛇剑主张旭专的尸体,却没发现他身上明显的伤痕,微微皱了皱眉头。
面前这位姚兄,一路给她的意外实在太多,多到连她都感觉自己算谋诸事的掌控正在渐渐的脱离,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回头。
她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声,面前的姚兄没有对她显露出恶意,不然这回真要马失前蹄!
特别是自己的任务……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后背,眼中才显露出镇定之色。
王千惠心中种种的变化自是不提,而此时其他刺史府武者同样观察到了躺在地上的银蛇剑主浑身都没有伤势,死状诡异。
有两人不觉走上前去,蹲在了尸体旁边,仔细观察了起来。
当摸到银蛇剑主的脑袋时,他们纷纷面色一变,目光不禁转向姚乾,目视他的背影,吃惊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可能……”
“他的额骨……都彻底碎粉了!”
这两人不自觉的惊呼出声,显露出出人意料的意外。
当听到他俩的声音,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银蛇剑主张旭专的尸体。
只见蹲在地上的那人,用匕首在尸体面孔上轻轻一划,噗……的一声,他整个脑袋就像是扎破了的水袋,一下子干瘪了下去。
鲜血、脑浆还有头骨碎片猛地挤了出来,红的、白的,腥味扑鼻,流了甲板一圈都是。
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这些刺史府武者都眉头紧皱,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再度看向姚乾的背影,只感觉面前这道背影无限的放大,好似要撑破天地,在他们心中扎进了恐怖、恐惧的种子。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不过也就在十数个呼吸之间罢了。
姚乾虽听到身后的惊呼声,却没有在意,反而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他回过头来,看向王千惠道。
“黑榜高手,果真了得,要不是我也有底牌在手,还真不好说谁胜谁负,谁死谁活,当真是千惠小姐谬赞了。”
他客气了一句,心中也的确是这样想。
只不过出了一次平阳城,就见识到了类似银蛇剑主、百毒公子这样的高手、毒手,当真是不枉此行。
能够与这些高手生死交战,才能让他隐隐感觉到兴奋。
这是留在平阳城万万得不到的。
甚至不客气的说,在整个平阳,他的身手、修为、武功,已经达到了最高的一批,能够威胁到他性命的人,已经屈指可数,甚至已经不存在了。
要不是此次护送王千惠,姚乾长此以往下去,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对于自身的修为铁定不利,甚至止步不前都有可能!
越是深想,他心中想法越多。
平阳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处浅水洼。
即便是在这处小水洼中作威作福,又能如何?一旦有大鱼跳进水洼里,首先压死的就是他了。
他心中念头涌动,同样也察觉出了刚才王千惠下意识的异动,看向了她的背后。
王千惠当即有所感,身躯微侧,挡住我的目光,道。
“不知姚兄想要看什么?”
“哈哈哈,没看什么,只不过有些好奇罢了!”
姚乾一声长笑,然后头也不回的朝阁楼房间中走了进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