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西郊大营,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际。数万大军在此聚集,等候出征的命令。
汉献帝永汉元年,公元189年十二月,曹操刺杀董卓不成,事敗后逃回老家,散尽家财招募兵将,矫召天下讨伐董卓。当檄文到达吴郡之时,刘备当即决定响应号召会盟共讨董卓。
今乃点将出兵的日子,点将台上刘备高坐主位。曾麒站在点将台上,左手拿刘备佩剑,右手托州牧大印而众文武早已排列整齐等待命令。
“关羽、戏志才听令。你二人一文一武坐镇江东,守护基业,莫使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诺”“诺”
“张辽听令。命你领轻骑三千为大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张辽领命”
“太史慈听令,命你率五千步军殿后,守护资重粮草,不得有丝毫差错。”
“末将遵命”
“我与大哥率众将坐镇中军,程昱为随军参赞,大哥发令吧。”曾麒躬身向刘备行礼说道。
刘备站起身来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吼道:“大军即刻出发,讨伐董卓。”
刘备一声令下,大军缓缓而动。几万人马可不是说走就走的,估计等全部走出西郊大营得一个时辰之后了。这时曾麒忽见自己家的仆人在营寨外向自己招手,他走出营门大声呵斥道:“何事如此不懂规矩?”
“家主,主母在马车中有要事相商。”说着仆人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曾麒心中很疑惑,早上出门时不是还没事吗?来到马车前面,蔡琰已经缓缓下了马车,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生怕摔倒一般,看的曾麒直皱眉,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夫君出征在外,万务保重身体,琰及腹中孩儿等待夫君凯旋而归。”说完蔡琰娇羞的低下了头。
“哎呀!为夫知道了,早上夫人不都……什么?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腹中孩儿对不对?”曾麒激动的一把搂住蔡琰,不住的追问。蔡琰害羞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夫人,什么时候知道的?确定了没有?”蔡琰没有回答,只顾低头害羞。旁边的丫鬟赶紧叽里呱啦的告诉了曾麒,原来早上他一出门蔡琰就感觉头晕目眩,浑身不舒服,仆人赶快找来医师为蔡琰诊治。没想到诊出的却是喜脉。蔡琰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赶忙让人备车,她要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曾麒。
“好好好,我曾麒也要有后了。竹儿,你一定要照顾好夫人,还有通知所有人在我出征期间,不可出一点差错,还有通知关将军叫他派人时刻保护,还有岳父大人,让他到府上就近照看,还有……”曾麒有点高兴的语无伦次了,嘱咐了这又想起了那,反正有点没完没了的架势。
“好了夫君,快出发吧,妾身自会照顾自己的。”蔡琰打断了曾麒的唠叨,满脸幸福的说道。曾麒一看,天确实不早了,大军都已全部出发,“好,夫人保重,麒去也!此次定能大胜而还,哈哈!”
不到半天的时间,军中上至刘备下到曾麒熟悉的普通兵士都知道他快要做父亲了。逢人就讲,弄得所有人都躲着他。实在没人听他唠叨了,曾麒又跑到资重营祸害:“宪和,告诉你个好消息。”
简雍正在指挥运粮士卒加快行军速度,听到曾麒说话马上接道:“军师有什么好消息?哦,忘了恭喜军师就要做父亲了。”
“没了”曾麒郁闷的坐在马背上不再言语。
“哈哈”简雍与后面过来的太史慈相顾大笑,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曾麒如此孩子气。
就在曾麒的一路郁闷中,大军顺顺利利的抵达酸枣会盟之地。作为发起人,曹操出门五里迎候,见到刘备时热情的不得了,又向曾麒行礼问安。二人当初在洛阳时虽有些不愉快,但在如今大事面前不算什么,都不再计较。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现在的曹操还不是历史上那个奸雄,实实在在的是大汉的一个忠臣。他曾说他的愿望就是在死后墓碑上刻有‘大汉征西将军曹’几个字,此生足矣。所以由此可见,他发起会盟确实是想为国除贼。
张飞领众将安排大军安营扎寨,刘备、曾麒被曹操引进大厅,诸侯大多已到只有公孙瓒路途遥远,尚未到场。曹操为众人互相介绍,各诸侯热情的与刘备寒暄,尤其是陶谦与孔融,刘备如今的名气正是这些名士所看重的,三人坐在一起聊的好不热闹。曾麒坐在刘备身后,不言不语闭目养神。
“诸位,今日我等为讨国贼会盟于此,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当推举一位盟主,统领诸君共赴国难。”当厅内众人稍显安静后,曹操适时的出声建议道。各诸侯也觉得曹操说的有理,马上各抒己见推举各自心中的人选。有说曹操本就是发起人,应当仁不让。有说袁氏四世三公,盟主非袁家兄弟莫属。陶谦、孔融则推荐刘备,说刘备用兵如神,信义著于四海,统领大军定能祛除国贼救出陛下。反正乱哄哄的说谁的都有,曾麒看着这帮乌合之众,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刘备临来时就被曾麒告知,万不可争夺盟主之位,于是刘备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备多谢诸公厚爱。但备智微德薄,不能担起盟主重任,还望另选贤能。”对刘备的谦虚退让,博得了众诸侯的一致好感。
最后在曹操自行退出以后,盟主的位子终于还是落在了袁绍头上,除了袁术稍显不快外其他人都纷纷恭喜庆祝。
三日后公孙瓒率军到来,十八路(没有马腾)诸侯在城外搭建祭台誓师伐董。“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恐社稷沦丧,纠集义兵,共赴国难。……”袁绍作为盟主宣读檄文,稍后众人歃血为盟,约定齐心协力,誓破董卓。
“我命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兵发汜水关。”誓师结束后袁绍开始发布命令,并且让其弟袁术督管粮草。
刘备大营中,曾麒正在下达命令:“我料袁术此人心胸狭窄,绝不会让孙坚立头功。武进,你带人到汜水关附近待命,若发现孙坚断粮,马上回报于我,另外你寻一个画师,在两军斗将之时偷偷将敌将的样子画下快马给我送来。”
“武进领命”说完转身出营而去。
“志才你去军中找两个会说西凉方言的兵士,我有用。”
“三哥你与文远领轻骑五千,另寻他处扎营,莫要惊动他人。”曾麒吩咐完后,众人领命而去。曾麒与刘备在营中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三日后,先是传来鲍信的兄弟鲍忠为抢头功被敌将华雄所杀,后孙坚与华雄交战不胜,正在僵持。而此时曾麒却忙的不可开交。
“你怎么这么笨啊。几句话都背不下来,还有你,注意表情,太浮夸了,要发自内心的伤感。”别误会,曾麒可不是在拍电影,不过究竟在干嘛一会再说。
“报”这时一声长音,有斥候前来报告:“禀报军师,武统领快马来报,孙坚已然断粮,正遣祖茂到袁术处催粮。”
“好,机会来了。”又转身说道:“你二人加紧练习,晚上之前要再不合格,哼哼!人头落地。”曾麒一脸凶相的恐吓让二人如丧皮考。
“盟主,看来孙文台后继乏力了,不如备派遣一军前去接应一下。”诸侯议事之处,刘备向袁绍提出建议。
“如此就有劳玄德公了。”几天前意气风发的袁本初如今眉头紧锁,出师不利而他又无计可施,这让一直顺风顺水的他有些烦躁不安。
晚上曾麒与张飞、张辽三人率五千轻骑悄然出发,直奔汜水关而去。天不亮已经到达汜水关南三十里的树林中隐蔽。
“传我命令,将马匹看好,不许弄出动静。吃喝拉撒就地解决。违令者,斩!”曾麒下完命令,靠着大树就睡着了。或许这两天太累了,这一睡就睡到日头偏西才醒过来。胡乱吃了两口干粮,就又闭目养神去了。
晚上酉时刚过斥候就快步跑过来说道:“军师,武统领遣人来报,老鼠出洞了。”
“什么?”曾麒立马精神了,翻身而起召集众人说道:“赶快集合,大军直奔汜水关。”说着率先接过李义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大军在乌漆麻黑的道路上快速行进,待距汜水关不到十里时,只见东边孙坚大营火光冲天,显然华雄偷袭成功了。
“快,打起火把,全速前进。”曾麒一马当先,冲向汜水关。来到关前,曾麒一使眼色,就见两人上前叫门。
“城上的兄弟,快开城门,我们中计了,孙坚早有埋伏。华将军不幸中了冷箭,命在旦夕,快找医师施救。”一水的西凉方言,其中一人还趴在‘华雄’身上哭泣,一边哭一边大声叫到:“将军你不要死啊!你睁开眼睛啊!”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城上的守军虽然相信了大半,可职责所在也不能马虎,马上说道:“你将火把照在将军脸上看看。”不得不说还挺有心眼。
火把移到‘华雄’头顶,只见一个满脸横肉,国字脸、络腮胡的汉子双目紧闭,面露痛苦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果是将军,快开城门,放下吊桥。”守城官看到那人模样急忙吩咐手下,也不顾天黑是不是真的看清了。
‘吱嘎’吊桥被放下,城门也打开了一半,正在守城兵士努力向两旁推动大门时,就听城中有人高喊:“快快住手,关上城门,是敌军。”
可这还哪来的及啊。五千轻骑在城门刚刚打开的一刹那就飞驰而来,就像一条黑龙一般涌过城门。
“敌军进城了,快跑啊。”本来华雄夜袭就带走了大部精锐,剩下的老弱病残怎会是五千精骑的对手,瞬间死伤一片。那个叫住城门的副将李肃也被张飞一矛刺死。将领被杀更加速了西凉守军的败亡,不到半个时辰,残敌基本肃清了,当然投降的居多。
“文远,你马上带人清理城门处的尸体和血迹,等会还有硬仗要打。”曾麒在城内平稳后吩咐张辽说道。
远在百里之外的诸侯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人正在愁眉苦脸的时候,汜水关已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