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约的死,对老陆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只想“夫唱妇随”。
却又割脉怕疼;跳楼嫌高;上吊没有绳;喝药找不到瓶。
老陆思来想去,绝食最好!
他的愚蠢行为,彻底惹怒了陈惠祯。
为了他,她都放下神的身价,亲自给他做饭了好吧?
可他却无视这一切,只想绝食,去追随张婉约!!
陈惠祯真烦了。
既然如此,那就当着他的面,把这两个绝代佳人的脑袋割下来。
看看他,会不会低头!
如果老陆依旧倔强!!
陈惠祯发誓,每天都会在他面前,割下两个绝代佳人的脑袋来,直到他低头为止。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老陈这个手段干脆有效。
总算听到他当面亲口喊妈后,陈惠祯激动的热泪盈眶,快步走过去,也跪倒在了地上,把他抱在怀里,颤声“富康,富康!你可知道,等你当面喊我一声妈,我等了多少年?”
陈惠祯等老陆,当面喊她一声妈,等了多少年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甚至,伊利莎娜俩人因老陆这声妈,可算送鬼门关前逃了回来,都不算什么。
关键是,陈惠祯找到了管教老陆的办法!
老陆的骨头不但软,而且富有爱心和同情心。
陈惠祯只要抓住他这一点,要想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那绝对是绰绰有余;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去做什么。
不做?
好。
来人啊,用刀子把这两个美女的脑袋,给我切割下来。
老陆也知道,陈惠祯利用了他的优缺点。
他想哭想叫想反抗,甚至想一脑袋撞死在桌角。
可是,当他看到某王室公主,和某寡头公司副总裁,都跪在他脚下伺候他用餐时,为什么会徒增一种自豪感?
老陆痛苦着,矛盾着,彷徨着,茫然着,享受着。
在伊利莎娜俩人的小心伺候下,陈惠祯母子俩,终于放下了餐具。
还真是人是铁,饭是钢。
老陆刚吃饱喝足,脸色就好了很多,精气神也上来了,走路不用扶墙了,洗澡不用帮忙了。
时光飞逝。
那会还高挂在头顶的太阳,几乎在眨眼间,就在空中化了个半圆。
又见夕阳!!
这段时间内,陈惠祯始终握着儿子的手,和他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就在她刚成为马可家族大族长时,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像那些普通老太太般,和任何人谈论这样的话题。
因为她是“神”。
现在她才知道,即便她真的是“神”,在唯一的骨血面前,也是个只想他越来越幸福的母亲。
也正是敏锐感受到了,陈惠祯这种发自肺腑的亲情,老陆才更难受,更想念张婉约。
“如果她们是婉约,陪在我身边,一起和我妈聊天,那该多好?”
老陆看着一边一个,跪在他身边,为他捶腿的伊利莎娜俩人,第八十三次这样想。
陈惠祯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厉害?
她的眉梢微挑,轻声说:“富康,我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但我真心希望,你能逐渐适应,你是马可太仔的优越生活。”
陆富康枯涩的笑了下,没说话。
陈惠祯继续说:“而且,我不会让你再和梓琪见面。”
老陆一楞,抬头:“为什么?”
陈惠祯端起了咖啡杯,看向了波斯吉娃,淡淡地说:“你既然能胜任美油副总职务,说明肯定有点脑子。现在,你给太仔解释下,我为什么不许他和大小姐见面。”
波斯吉娃连忙点头,委婉的老陆解释:“太仔爷,大小姐是您唯一的女儿。不过站在夫人的立场上来看,可以有很多个大小姐。但您对夫人来说,却是独一无二的。”
老陆呆了片刻,明白了。
陆梓琪虽然是她的亲孙女,可从遗传学等方面来说,俩人始终比母子、母女关系远了一步。
也正是这一步!
才是前段时间,陆梓琪想粘是李骁身边时,让陈惠祯对她失望,发狠要做掉她的根本所在!!
如果,陆梓琪是陈惠祯的亲女儿呢?
老陆这么窝囊,陈惠祯不也是为了他,从“神”变成了慈母,亲自下厨做饭?
简单的来说,就是陈惠祯不是太在乎陆梓琪,却把陆富康当作了心头疙瘩肉。
她不许陆家父女见面,一来是和陆梓琪“争夺”老陆;二来是,不喜欢任何人,能影响或者干涉她儿子幸福的太仔生活!
张婉约已死,陆梓琪再没机会和他见面后,老陆会不会感到孤单?
肯定会啊。
可老陆身边,却有伊利莎娜这样的美女陪伴,想把她们怎么着,就怎么着。
时间稍长,老陆就会逐渐忘记张婉约母女,适应陈惠祯为他规划的新生活。
当前才四十来岁的老陆,最多一年之久,就能重新做父亲。
他和张婉约的女儿,是亲人;那么和伊利莎娜等人生出来的孩子,就不是亲人了!?
就凭老陆的重感情,拥有新的家庭后,很快就能把满腔的爱意,倾注在幼小的子女身上,忘记张婉约母女,从此过上所有男人,都向往的美好生活。
这就是陈惠祯的最终希望。
她没隐瞒。
也不怕陆富康反对。
因为她已经看透了儿子,铁定会按照她的规划,去生活。
“富康,从这一刻起,你要牢牢记住。”
陈惠祯站起来:“你是我陈惠祯的儿子!只要你喜欢的。无论是金钱,还是美女。也无论是多少金钱,美女是谁家的,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去索取!”
老陆的腮帮子立即猛地鼓了下,眼睛发亮。
得意的弧度,从陈惠祯嘴角浮上,转身时意味深长的目光,从伊利莎娜俩人脸上扫过:“好了,妈也该去处理下公务了。放心,没有我的许可,绝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
她说完,快步出门。
那两个侯在外面的女卫,立即关上了房门。
陆富康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站起来:“妈!”
回答他的,却是陈惠祯开心的大笑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妈!你听我说。”
陆富康刚要追出去,却被拉住。
是伊利莎娜和波斯吉娃。
她们的脖子上还包着绷带,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双眸中,却已经有了春水在流淌。
老陆不敢和她们对视,连忙抬头,闭上眼:“你们,你们都松开我。我会和我妈说,让你们平安离开的。我保证,请相信我。”
“太仔爷,您是想让我们死吗?”
“我们死,不打紧。问题是,我们如果无法让您开心,我们的家族,也会遭受毁灭性的灾难。”
“太仔爷,您允许我们服侍您,并不是做坏事。而是在救人。”
“贵国有句古话,是这样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感受到有兰花般的气息,吐在脸上后,老陆睁开了眼。
两朵白玉兰,在他身前背后盛开,梦呓般的呢喃着,楚楚可怜。
老陆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
大脑立即宕机。
整个人踩在云朵里那样,飘啊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西边最后一抹残阳的余辉,也被黑暗逐渐吞噬。
一辆蓝色的超跑,疯牛般的呼啸着,直接冲上了前往某庄园的小路。
大灯雪亮!
嘀,嘀嘀!!
这辆车距离马可族长下榻的庄园大门,还有上百米时,就开始狂按喇叭。
嚣张异常。
但无论是负责外围警戒的卫士,还是庄园门口的内卫,却没谁做出任何的阻拦。
只因这辆车,在出现在外围警戒人员的显示屏上时,就看到了一张脸。
李骁!
开车是李骁,大族长的孙女婿。
如果他只是大族长的孙女婿,肯定不敢这样嚣张。
关键他还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敢和三巨头,正面硬怼的猛人。
休说这些警卫人员了,即便三大巨头一起坐镇这个庄园,他依旧该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
自身拥有的实力,才是决定一个人,敢不敢嚣张的资本。
车子刚到门前,高大的铁栅栏,也刚好被几个内卫推开。
呼!
车子没有丝毫的停顿,刮起一阵狂风,几乎是贴着这些内卫,电闪而过。
吱嘎——
这辆超跑碾压过数百米的草坪,一个急刹车,直接停在了大厅门前。
早就得到消息的陈惠祯,这才缓步走出了书房,坐在了沙发上,脸色淡然,端起了杯子。
她隐隐的猜到,李骁来找她是干嘛的了。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她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是在台伯河下游两百多公里处,发现了一具女尸。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具女尸就是张婉约。
为确凿女尸的身份,陈惠祯已经派专人,火速赶去现场,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来。
李骁肯定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才特意跑来,告诉老陆父女。
对此,陈惠祯持以不置可否的态度。
儿子已经接纳了伊利莎娜俩人,很快就能组建新的,更幸福的家庭。
就算让他亲自给张婉约去收尸,也无碍。
陈惠祯浅浅抿了口咖啡时,李骁带着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那是个女人。
戴着黑色的棒球帽,脸上还捂着大口罩,穿着素白色的风衣。
从她走路的姿势,和身材上,陈惠祯能判断出,她至少也得三十五六岁了。
这种女人出现在李骁身边,陈惠祯一点都不奇怪。
高卢最佳夫人,不也是四旬左右了?
她只是放下咖啡杯,嘴角满是讥诮:“孙女婿,给祖母介绍下,这位女士又是谁?”
李骁没说话,只看向了那位女士。
“不用李骁来介绍。”
女人缓缓的说着,摘下了口罩:“我想,你该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