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
荆然在打游戏;秦玉洁在看电视;上官柔柔在发呆;小白——
某大爷那样,颓废的半躺在沙发上,满脸的汗水,眯着眼的休息。
没看到冯三和缪斯。
李骁看了眼窗外。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
今晚将在外星人俱乐部体育馆召开的,国际女鞋展览会,已经开始倒计时。
冯三现在是今生缘的法人,大总裁,肯定得带着她的团队,提前去现场。
今生缘的团队,和上官柔柔的保镖,荆然身边的米粒等人,都被缪斯安排在了市区的大酒店。
缪斯这样安排,无非是为了方便李骁,不用有任何的顾忌,就能和她们“互动”。
其心可诛——
冯三去了现场,当前还是今生缘御用律师的楼云榭,肯定也得去。
为确保冯三的安全,缪斯亲自陪同。
李骁缓步下楼,皱眉对还闭着眼装死的小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小白蹭地一声蹦起,垂首,双手捏着衣角,噤若寒蝉的样子。
李骁抬手,就抽了她后脑勺一下,骂:“明明是个小泼,装什么怕事的?”
“再抽,我会更笨。”
小白抱怨着,抬起头来时,已经是满脸谄媚的笑。
死老大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在被小白姐狠狠抽了一嘴巴后,只罚她在后院,跑了五十圈,这事就算了。
尽管,小白差点中暑。
李骁当然不会理睬这小尤物的谄媚,冷哼一声时,她却惊讶:“老大,你的嘴巴,怎么破了!?”
不等李骁说什么,她又脱口问:“难道说,你也和我一样,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李骁——
某御姐一呆,随即哈的狂笑起来,花枝乱颤的不行,也不怕把孩子笑没了。
就连心事重重的荆然,都忍俊不住。
只有盯着某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上官柔柔,满脸的茫然。
小白则痛苦的闭眼,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这张破嘴,真该撕烂!
怎么,总给她惹祸!?
李骁明显感觉,他的血压在蹭蹭上升。
幸亏,他接连几个深呼吸,把翻腾的气血,狠狠压了下去。
他却还笑眯眯的样子,给小白解释:“白姐,我是在和美女亲嘴时,被人咬伤的。并不是,您说的那样。”
小白的脸色,顿时如土。
某御姐的狂笑声,刀切般止住。
荆然立即低头,手指飞快颤动,狠杀敌人。
上官柔柔依旧不明所以,却能清晰的看出,李骁真生气了。
“白姐,麻烦您今晚在家看家。”
李骁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满脸的和气:“老秦,你出来,我和你说点私事。”
老秦立即乖巧的点头,说好。
后院。
泳池边。
李骁现在越来越喜欢,呆在水边想事情,或者和人谈话了。
他刚坐在藤椅上,秦玉洁就站在他后面,双手拇指帮他按摩着脑门,低声说:“虽说小白口无遮拦,让你生气。但我感觉,这是好事。足够证明,她对你不设防,对你毫无保留。”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你以后,不能总是这样惯着她了。要不然,她越来越会恃宠而骄。会给你,惹来没必要的麻烦。你该管教时,就得狠下心来管教。”
“我知道。”
李骁抬手,握住秦玉洁的手腕,轻轻一拽,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真要生她的气,早就赶她走了。放心,该怎么管教她,我心里有数。”
秦玉洁只是站在客观角度上,提醒李骁罢了。
至于李骁怎么对小白,她不会管。
毕竟,她时日无多。
她更不是陆大梓琪、能镇住后院的李二无疆,或者表面看上去天真娇憨不懂事,其实最受李骁无底线娇宠的丁四小浪。
李骁握着她的手,说:“那天梓琪临走时,告诉我说,在罗马台伯河的卡尔山,有个来自金塔国的人,叫布扎克。据说,他的祖上是法老王的大祭司。很是会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手段。等我割完韭菜后,我陪你去找他。”
秦玉洁被李骁的握着的手,轻颤了下,眼睛迅速变红,强笑:“好呀。”
早在李骁离开扭腰,回国平息苏红叶等人掀起的商场风雨后,秦玉洁就利用国际特勤的消息渠道,满世界的搜寻,有可能治疗她的神医。
结果,是不想复述的。
她也对康复,彻底失去了希望。
当前,她最大,也是唯一的心愿,就是坚强的活最久!
力争在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之前,把孩子生下来,代替她,活下去!!
为了能让孩子茁壮发育,她拒绝服用,任何一种能压制病情飞速恶化的药物。
可她每天,都要忍受病魔的折磨。
也就是秦玉洁有着对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属性”,才能在人前,表现的没事人那样。
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早就精神崩溃,卧床不起,等待死神的收割了。
现在,她和李骁单独相处。
哪怕她暗中再三念叨,我要坚强,我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丝毫怕死的气息,可还是在眼睛迅速变红后,有泪水流淌了下来。
“原来,女人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能没有男人的呵护。”
秦玉洁再也无法控制,站起来,趴在李骁怀中,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咬着嘴,任由泪水肆意横流,发出了濒死猫咪般的呜咽声。
李骁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西边的天际。
他知道,秦玉洁哭一场是好事。
她承担的心理压力,太大!
随时,她的神经都会绷断,精神被病魔彻底压垮。
一点风,都没有。
世界很安静。
一只鸟儿,好像从金色夕阳里飞来那样,投进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内。
秦玉洁的泣声,终于停止。
李骁轻抚着她的秀发,说:“还记得枫叶酒吧吗?”
秦玉洁缓缓抬起头,笑:“怎么不记得?那个晚上,某个渣男,可是逼着我,只踩着一双红色细高跟,给他跳了一曲骚不啦唧的舞蹈。”
“其实那晚,我就对你动心了。”
“你就像是一朵,在修罗场怒放的血玫瑰。”
“轻而易举的,就激起了我要征服你的欲-望。”
“只是那时候,我很冷静。知道越是妖艳的花儿,就越危险。”
“我敢说,那晚我真要是上了你。我坟头的荒草,都得有三尺高了。”
“你是个危险的女人。”
李骁帮她擦了擦泪痕,说:“不但人会怕你。估计就连阎王爷,都很忌惮你。也许,他老人家现在正琢磨着,与其让你去酆都城内兴风作浪,倒不如留在人世间,祸害我这种老实男人。”
“死样!”
秦玉洁娇嗔,张嘴轻咬了下他的手:“我承认,我为了得到你,用尽了手段。但咱们俩,谁祸害谁呢?尤其,你明知道我有病,还那样粗暴。”
李骁——
“这辈子,我值了。”
秦玉洁轻抚着李骁的脸颊,眸光痴痴,梦呓般:“小家伙,帮我尽可能的活下去。把我的宝宝,生出来。”
“如果我坚持不到最基本的七个月,陷入昏迷后,你也要记住!只要我有最后一口气,都不要动孩子!”
“但你要在我的心脏,刚停止跳动后,立即把我的肚子剖开,拿出孩子。”
“帮我把他养大。等他懂事后,再告诉他,我对不起他。”
秦玉洁笑着,又开始流泪:“告诉他,我虽然不能陪同一起长大,看他结婚生子了。可我会在天上,始终盯着他。当他开心,或者不开心时,我都会去他的梦中。”
李骁鼻子发酸,却不住点头。
“能有你啊,我这辈子值了。”
秦玉洁双手捧着李骁的脸颊,轻吻了下他的唇。
“明天或者后天,秦玉川会来。”
李骁帮她擦着泪,说:“到时候,你可不要哭。”
“我当然不会哭。”
秦玉洁说:“我就算要哭,也只会在我男人面前。”
李骁笑,说:“等忙过这边的事后,我陪你回国。重温下,那晚在枫叶酒吧的一幕。当然,不能死人。”
“好啊!”
秦玉洁眼睛一亮,全是迫不及待:“到时候,我会让你,再次欣赏到怒放的鲜血玫瑰。我要现场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但你不能,反客为主。”
“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昨晚冯三在这儿,尽情的荡漾时,你怎么没在意面子?”
秦玉洁吃吃笑着,站起来:“男人,你该去忙了!能趴在你怀里哭一场,等待鲜血玫瑰再次绽放,秦玉洁此生无憾。”
李骁走出很远了,回头看了眼,秦玉洁还坐在藤椅上,手拖香腮,痴痴望着最后的夕阳。
嗷——
终于被放出来的狼崽子,跑到秦玉洁身边,习惯性的拿大舌头,给大姐头洗了把脸后,顺势蹲坐在她脚下,昂首对着夕阳,发出了一声低沉,苍凉却又悠扬的长嚎。
风
起!!!
吹走了狼崽子的长嚎声。
却,吹不落,夕阳。
吹不散,那金色的阳光。
阳光打在她和它的身上,为她和它披上了一层金光,看上去竟然是那样的和谐。
李骁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个美女,那只野兽。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和它,都被黑夜逐渐吞噬后,李骁才轻轻叹息,快步走向了一辆车。
小白和上官柔柔,都可怜巴巴的站在客厅门口,看着李骁。
李骁开门,抬脚上车时,却又回头,对那边招了招手。
忽然间!
这俩女孩子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李骁冷冷看了眼小白,对上官柔柔说:“柔柔,上车。我带你,去看女鞋展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