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李骁冲咯咯娇笑的叶无双,狠狠瞪眼后,转身就走。
一个李无疆,就已经让他怕的要死,偏偏叶无双又热衷于捉弄他。
不过要说李骁不动心,那是假的。
毕竟,南画皮,北神兽大名光照千古,得一就可醉死梦生,少活十五年了,要是把她们一起睡了,那该是多大的造化?
可李骁很清楚,画皮妖就是帮李无疆捉弄他。
为此,不但逼着他喊阿姨,还经常给他发个福利之类的,害得他次日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找手纸。
叶无双帮李无疆一起收拾李骁的那段时间,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但一切,都随着长空战队的队长选拔,嘎然而止。
叶无天败给李骁后,竟然跳下百丈深涧,尸体都没打捞到。
从那之后,叶无双就变了。
她再也没帮李无疆,教训过李骁。
李骁,也从没再梦到过她。
今晚,李骁却梦到了她。
画皮妖的吃吃娇笑声,糯米膏般那样的甜,黏。
尤其她的脸,真得好像在变化啊——
“走开!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李骁低喝声中,把她从怀里推了出去。
接着,睁开了眼。
叶无双不见了。
他却看到了,一张清秀的脸蛋。
是陆梓琪。
穿着睡袍的陆梓琪,跪坐在他身边地板上,抬手抚着李骁的脸颊:“你做梦了。”
“嗯。做梦了。梦到了,叶无双。”
李骁也翻身坐起,没有隐瞒:“那时候,叶无天还没死。叶无双和无疆姐,是最铁的姐妹。她们合起伙来捉弄我。那时候,我虽然很讨厌她们,却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间段。”
时间要是永远停留在那个时间段,李骁就不会认识陆梓琪。
陆梓琪的秀眉,微微一挑,随即明白,无声叹息,伸手把他揽在怀中:“天快亮了,再睡会。”
李骁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个时间段,不是为了不想认识陆梓琪。
而是那时候,刘猛等三十九个好兄弟,都没被他连累。
李骁嗅着好闻的幽香,眼皮子开始沉重,模糊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说,今晚可能会忙个通宵?”
“工作是做不完的。再说,我越来越不习惯,午夜来临时,你却不在身边了。”
陆梓琪拥着他,缓缓躺下:“我回来时,你正在梦里,给上官柔柔道歉。”
刚想睡着的李骁,精神一震:“我会给那个胆小鬼道歉?我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
陆梓琪淡淡地说:“你自个都说,你的某种行为,就是暴殄天物了。这,还不算对不起她?”
李骁——
“你是无心之失。睡吧。真累了。”
陆梓琪喃喃地说:“想了,你来找姐姐啊。怎么说,还不用内疚。”
李骁——
天亮了。
太阳升起,很快爬过头顶,往西边滑落。
上官柔柔趴在窗前,看着下面的长街,倾听着手机里的熟悉旋律,心情不错。
下意识的给旋律作词:“死老财,笨老财,挨千刀的臭老财。一整天了,都不敢露露头。心虚啊,活该啊,怎么不跳楼啊。”
不过,一想到死老财真要是跳楼的惨样子,上官柔柔又怕的要命。
她连忙闭嘴,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时,却发现镜子里的那张脸,是那样的惨白。
她愣住,心里默默的说:“原来,我只要想想他会死,就怕死了。”
啪的一声轻响。
有什么东西,从阳台那边落下,打断了上官柔柔的胡思乱想。
她走到了阳台上,看到飘落在地上的东西后,心就砰地跳了下。
脸开始发烫,忘记了害怕。
她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没做过和春天,有关的美梦。
昨晚,她在隐隐作痛中,终于做了个酣畅淋漓的美梦。
死老财,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
收拾好衣服后,上官柔柔又开始痴痴回味美梦的过程,心跳的越来越厉害。
她慌忙用力咬了下嘴唇,逼着自己去想死老财的可恶之处。
这一招,果然管用。
“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好玩的胆小鬼罢了。”
“他保护我,只因看我可怜,和对荆明义的承诺。”
“其实,他根本不稀罕碰我一根手指头。”
“宁副总那样漂亮,他每次看她时,内心都没丝毫的龌龊。何况,我这个懦弱的胆小鬼呢?”
“也许,这世界上,只有陆总,和冯副总那样的优秀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上官柔柔啊,以后不许做那种美梦了。你,只是他用来读取别人心声的工具。也幸亏你有这本事,要不然,你最多只是他无意识时,才会逗你玩儿呢。”
“玩具。上官柔柔,你只是个小玩具。”
上官柔柔抬手,擦了擦眼里的泪水,缓缓弯腰捡起衣服,仔细挂好。
半小时后。
上官柔柔迎着落日,信步,走在游人如织的人行道上。
目光茫然,满脸不知道生命从哪儿来,要去哪儿的哲学光泽。
一辆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坐在副驾驶上的许开山,偷眼看向后视镜,想看看坐在后排的上官盈盈时,心底最深的那根弦,却猛地被拨响!!
夫人!?
许开山张嘴,就要惊叫出这两个字,话到嘴边,却又及时闭嘴。
背后,传来上官盈盈柔和的声音:“老许,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样白?看到什么了?”
许开山想通过后视镜,观看上官盈盈时,后者恰好也在通过镜子,看他。
这可能和昨晚深夜,他们趁着酒兴,做了某个事情有关。
对许开山来说,能得到白花会的嫡系大小姐,那绝对是比大白天,见到鬼,还要不可思议的事。
却真实发生了!
关键是,大小姐是主动的。
她说的很干脆,就是晚上没有人陪,就会失眠。
今早,更在许开山“宜将剩勇追穷寇”时,大小姐竟然问他,想不想见识下艾玛的异国风情。
许开山更加震惊之余,也算看出来了,无论是大小姐还是艾玛,都是本家族,推出来换取利益的牺牲品。
她连许开山这种半截老头子,都能主动上手,那就足够证明,她平时陪的男人,得有多么的不堪。
或者说,得有多么的变态!
心态正常的男人,也决不可能把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训成晚上没有男人陪,就会失眠的货色。
大小姐的神圣光环,在许开山的心里,怦然破灭。
不过,许开山还是很自豪的。
也渴望,大小姐能实现今晚和艾玛殿下,一起来陪他的承诺。
可就在许开山,心中好像有毛毛虫在爬,想通过后视镜,看看上官盈盈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夫人的脸。
白花会的会长,全名上官永远,现年七十一岁。
许开山是白花会在亚洲的舵主,也是上官永远的心腹,当然知道他的家庭结构,和早年间的一些事。
上官永远有两个儿子。
他钟爱小儿子,希望能培养成接班人。
但他的小儿子,却不喜欢这种生活。
确切的说,他不喜欢西方的世界,渴望能回到故土,做个地地道道的炎黄子孙。
为此,上官永远没少教训小儿子。
可小儿子却越来越叛逆,在二十多年前的一次争吵后,就独自逃回了华夏。
上官永远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小儿子。
除了妻子,上官永远还有个外室,叫沈雪莲。
沈雪莲给上官永远生了个女儿,就是上官盈盈。
小儿子下落不明后,上官永远只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天赋不高的大儿子身上。
但天妒英才——
几年前,大儿子一家四口,飞机失事。
这样一来,上官永远的嫡系骨血,就只剩下了沈雪莲生的上官盈盈。
很狗血的事,发生了!
上官永远准备培养上官盈盈为接班人时,她滑雪受伤,需要输血时,血型是A。
上官永远和沈雪莲的血型,都是B。
两个B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个A呢?
如果非得能生出来,只能证明,沈雪莲给上官永远戴了帽子。
上官永远,一下子老了很多岁,天天捧着妻子、俩儿子的一家人的遗像,默默垂泪。
上官永远的妻子,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就是脾气不好,母老虎般的按着他。
许开山认识夫人,也知道上官永远的小儿子,相貌特像夫人,很帅的一个小伙子,虽说失踪二十多年了,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此时此刻,许开山却在明珠街头,忽然看到了夫人年轻时的脸。
“上帝,她不会是会长小儿子的女儿吧!?”
许开山猛地想到什么,心中狂吼了声时,却强笑着对上官盈盈说:“我忽然想到,万一李骁身死后,咱们会不会被当做替罪羊,给推出来。”
上官盈盈一楞,皱眉,低声问:“老许,那你的意思呢?”
许开山看了眼司机,声音更低:“三十六计。”
上官盈盈缓缓点头,拿起手机,开始联系艾玛。
十几分钟后,上官盈盈才丢下手机,对许开山说:“明天午后两点,直达大象国首府的航班。”
许开山也松了口气,却又故作随意:“大小姐,我们能搞到李骁在明珠,随行人员的资料吗?”
“这有何难?我手机里就有。”
上官盈盈拿起手机:“叶无双提供的,绝对正确。我传给你一份。”
许开山道谢,打开了传过来的资料。
他很认真的样,看过李骁、陆梓琪俩人的资料后,那张熟悉的脸,再次跃然眼中。
许开山用力鼓了下脸颊,看向了照片下面的名字。
上官柔柔。
复姓,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