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低落乃至于绝望的蓝心在遇到这三个传说中绑匪时,她脑海中念头闪过,早已下定决心,若是不能逃脱,便自绝于此。绝不让这群禽兽占到半点便宜。而就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出手而来时,她已抱有必死决心。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青年男子手中的白色手帕即将捂住自己口鼻时,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忽然从自己身后窜出,紧接着,她的腰肢被人搂住,而后身躯微微一转,避开了青年男子的白色手帕。
然后,蓝心只听耳畔响起骨头破裂的声音。刹那间,凄厉如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响彻整个巷子。
蓝心茫然回头,却只见一脸冷漠的萧正死死攥住那青年男子的手腕,竟然是把整个手腕都给折断,恐怖之极。
然而,瞧见萧正那熟悉且深爱着的面庞时,蓝心却是心神荡漾,混乱的情绪涌入心头,难以为继。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无法接受我,我什么不干脆走得远远的?
难道你不知道,救我比放弃我,更可怕,更伤人吗?
但是,就在蓝心混乱之极时,她的耳畔再度响起萧正低沉而阴冷的声音。他目光如炬,仿佛俯瞰蝼蚁般扫视正对面的三人:“我的女人,也敢碰?”
砰!
如炮弹般的右脚蹬出。犹如千斤巨力,竟然将那青年壮汉踢飞出米。而后双膝落地,匍匐在了地面。口鼻中鲜血狂喷,显是内伤极重,甚至伤及五脏。
盛怒之下,萧正这一脚火力全开。若是踢在致命部位,只怕会当场死亡。但有过林小筑上次的经验,萧正早有了教训。不会轻易在女人面前大开杀戒。否则,按着萧正此刻的情绪,非得击毙这帮人渣不可。
那人倒在地上失去知觉,另外二人见状,立刻从腰间拔出弹簧刀,脸庞之上却充满惊恐之色。不敢妄自上前。
一脚把人踢飞好几米远,而且踢得口鼻喷血。此人的手段简直残暴。二人即便手中有武器,也不敢轻举妄动。怕遭受同样待遇,
可萧正却并没心思与二人对峙,他松开蓝心的柔软腰肢,不等二人作出反应,如一道鬼魅,嗖然弹至二人面前,左右手如双龙出海,两只铁拳绕过对方的匕首,狠狠砸在胸膛。亦是同样下场,倒地喷血不止。
解决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萧正摸出手机,给马英俊拨了个电话过去:“来一趟,把这帮人连根拔地。然后丢给警方。”
也不等马英俊回话,萧正便径直挂了电话。而后,他缓缓转身,望向受惊的蓝心。
反观此刻的蓝心,脸上却弥漫着痛苦又复杂的神情。
她刚才听见了。听见萧正对自己的形容:他的女人。
事到如今,又何必用这样的言语来伤害自己你?
既然不肯接受,又何不让自己自生自灭?
蓝心痛苦着,挣扎着,但到了生理极限之时,她的心中又忍不住泛起一丝希望。
她目光迷离的望向萧正,红唇微颤道:“阿正,你刚才说——”
“我的女人。”萧正补充了蓝心的后半句。眼神坚定异常。“我的女人。”
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大步走向蓝心。
放手?萧正做不到。
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的女人,只要她不放手,自己哪有资格放手?在感情方面,萧正并非如战场上那般霸道,起码会尊重对方的意见。但只要对方不放手,他也绝不会轻言放弃。
这不是萧正的风格。更不是他的态度。
面对萧正连续两次‘我的女人’。蓝心的心在瞬间被融化,被击垮。她甚至站不直身体,双腿软绵绵的站着。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可她依旧顽强地支撑着身躯,眼泪汹涌的夺眶而出。
是的。
她没有听错。萧正刚才所言,正是在宣示主权。
可他为什么忽然又改口了呢?
就在刚才,他的态度不是十分明确,甚至无情吗?
“我以为你无法接受。”萧正逼近蓝心,眼神极具侵略性。“我以为你已经放手了。”
蓝心娇躯剧烈颤抖,却抬起手臂,紧紧握住萧正那粗糙巨大的手掌,口吻哽咽道:“我不会放手,十年前我没有放手,十年后更不会——”
萧正刚毅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柔情,而后轻轻拭擦她不断涌出的泪珠:“看来我们之间还需要沟通。”
蓝心重重点头:“嗯。”
“别哭了。”萧正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玩笑道。“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就是一伙!”蓝心忽然变得坚决,咬唇道。“而且比他们还要残忍!”
“嗯?”萧正一脸迷惑,费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只是要绑架我的身体。而你——”蓝心从未说过如此肉麻的话语,但此刻,却是她发自内心的感叹。“却霸占了我的心!”
萧正抿唇一笑,目光温柔的说道:“我一直想当个采花大盗,没想到花没采到。却成了一个偷心贼。”
蓝心喜极而泣,扑进了萧正的怀抱。双肩轻抖,浸湿了萧正的胸怀,胸臆间却洋溢着浓得化不开的甜蜜。
她不在乎萧正的身边,是否有个令她害怕的林画音。她只在乎萧正是否会继续爱她,接受她。
除此之外,她再无所求。
而事实上,她本就不是一个在爱情方面有强烈占有欲的女人。她可以长时间不与萧正联络。但只要在一起,她就会拿出百分百的浓情。而她所要求的,只不过是萧正的心中有她,没有忘记她。
和同床异梦相比,蓝心更向往同心同德。所以在她这一生中,只爱萧正一人。也没人可以取代萧正在她心中的地位。
唉…
巷子尽头,一道曼妙的身影悄然遁入了黑暗。只留下一声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的叹息。
当目睹二人重归于好,她竟然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可是,又有哪个女人会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拥抱其他女人,而感到莫名的侥幸与欣慰呢?
这份爱,是否太过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