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的军士都有着属于他们的任务。
裴校尉讲完之后,又跑到角落里去了,一个军士在他的旁边小声的给他翻译着金蔓青正在说的话。
这名军士就是以前的前隋降兵,派出来的都是经过了挑选的。
裴校尉听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王殿下的想法是让你们对大唐有向往,可不是让你们全都往长安跑。
留在这里,只要甘心作大唐的子民,你就会有好日子,也会富起来。还好自己一直留心者,否则这当真就被金蔓青把路给引弯了。
宴会很热闹,小村的渔民更多的是期待。
而次日清晨却是发生一件再次刺激着小村渔民的事情。
金蔓青是被一阵惨叫声惊醒的,快速的穿好衣服从自己的帐篷之中出来,却看到一个被人掐着脖子,身上穿着高句丽贵族服色的人正在努力的想挣脱裴校尉那如同铁钳的手。
一只手,将一个肥如猪,二百多斤的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大唐军士再一次让高句丽人震惊。
可真正的震惊这才刚刚开始。
“打他,他是坏人!”一个小女孩突然尖叫着:“是他抢走了我家的粮食!”
“我,我们是贵族!”另一个身穿华丽的服色的尖叫着。
华丽,也仅仅是与渔民们相比,金蔓青的出现让他们的衣服变的寒酸。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个自称贵族的高句丽人脸上,动手的只是一个身上穿着普通士兵服色的军士,打完人他才对裴校尉说道:“他自称是贵族!”
“哈,哈哈哈!”裴校尉大笑着:“没有我大唐的授勋,他再敢自称贵族,割了他的舌头!”
打人的军士似乎是故意的,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贵族。”
“不,我的家族已经有三世贵族了!”那人还在辩解。
裴校尉将手上的胖子扔在地上,只是一个眼色,当下就有两个军士扑上来匕首直接插到了那自称贵族之人的嘴里,一条舌头已经被扔在地上。
这些人是高句丽贵族,至少是高句丽王册封的贵族。
他们带着不少人,看到有人被伤害许多身为护卫的人已经拿出了武器。
裴校尉轻轻一挥手,转眼之间所有人都打翻在地,裴校尉这才说道:“大唐秦王殿下令,任何人敢在大唐军人面前使用武器,就代表着向我大唐宣战。杀!”
“等,等一下!”金蔓青跑了过来制止:“不要见血,这里许多孩子!”
“金管工,请恕下官无礼。依大唐法令,他们已经是罪人了。不过,这样杀了他们似乎会不服气,不如召集周边所有村子的老少公审,如果他们是为善之人,下官当上报兵部饶恕他们冲撞军队之罪,反之……”
“不能当着小孩子的面杀人!”
“这个可以!”裴校尉就是来杀人的,金蔓青没有阻止他杀人怎么杀倒当真无所谓。
公审!
高句丽平民公审原先的高句丽贵族。
裴校尉在没有正式的命令之前,提前一步开始了公审这个步骤。他不怕,因为他是秦王府的近卫军,而且这是有魏征授权的。
此时,已经回到长安的王及善与在和魏黑子争吵着。就在大唐皇帝李二面前争吵着。
“士,不可辱!”王及善的声音提出了八度。
魏征却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情:“绝对认同,士不可辱。但,谁说高句丽的士。经历了这次公审,他们的士才算是士,否则。”
“我大唐礼仪之邦!”王及善又提出了一个论调。
可王及善说完,却发现周围的人竟然没有半个人支持他,长孙狐狸装着打盹,房、杜两人则在发呆。姚思廉与刘政会却是把那个只有几百字的表章读了不知道几百遍了,这会依然还在读。
没有人支持吗?
李二慢吞吞的拿起茶碗品了一口:“这春茶比去年更好了。”
春茶!王及善突然有一种感觉,难道就自己一个人在反对吗?这用事情可是大失礼之事呀。再看书房之中的众人,竟然没有半个人支持自己。为什么?
“咳!”长孙无忌清了清嗓子:“王公,那个血祭之是大赞,至于刚才提及的事情我以为王公这一路辛苦,应该回家休息一下。不如晚上,或者明天再来讨论此事。”
“等到明天,怕是……”
王及善想说怕是那边有些人就会动手了,至少一天时间,一成的高句丽贵族就会被抄家卖为奴隶,甚至是杀头的。
刘政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里是圣上的书房,老夫多一句嘴。那些留下,就是路上的石头。于我大唐而言,挡了政令的执行,对秦王府来说,他们就是不安定的人。对于我老刘来说,我侄儿还等着去挖矿呢。”
懂了,王及善全懂了。
为什么长孙无忌要让他回家,这绝对不是拖延时间,而是让他回去听一听家里人的意见。
这事情王及善全懂了,对公这是挡了大唐控制那块土地的路。对私,这些人占有的土地太多了,而且也有着不小的势力,与其等稳定之后再一一下手,不如借民众的力量除掉,不但得了民心,还为世家们让开了财路。
李二慢慢的将茶杯放下,轻声说道:“血祭这个主意不错,血仇就要用血来洗。正好多些可以用于血祭的人,朕以为上苍有好生之德,九人足数,不必再多。下旨五郎,矿区可以动了。再有……”李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蝗灾之事,受灾低于五十万亩之前,不要再让五郎分心了。”
“圣上英明,秦王殿下近些时日已极是辛苦了!”
众臣子立即附合了一句。
其实李二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为了谁让他生气,而是户部已经算了几天了,却算不清这次辽东之战大唐的收益。催了两次,竟然还说要求再给三天时间。打仗军费花了多少,各地的税收有多少,各矿区卖出的年金有多少,这个很难算吗?
户部的压力来自武曌。
因为武曌有一个超级复杂的数字模型,他们如果算出来的差距太大,万一圣上知道武曌那个数学模型的话,一定会对户部不满的。
在大唐的上层已经决定清除那些高句丽的老旧贵族,扶植一些新兴贵族的时候,在高句丽已经是第六个贵族的被绑着满身血的扔进了笼中,裴校尉又提出了一个,让人绑在架子上:“这个家伙,有三百人告他作恶无数,本官累了,你们来打吧!”
十几只鞭子摆在长桌上。
高句丽的穷苦百姓相互看了看,当下就有几个青年人冲了上去,拿起鞭子就是一阵乱打。
裴校尉摇了摇头:“这样打会疼吗?”
“无所谓,不疼就多打几下!”他的副官捧着一包炒豆子,乐呵呵的在旁边看着。
裴校尉闻了一下:“五香的,用大青盐煮过再炒的豆子,你小子那里弄来的。”裴校尉抢过那豆子,抓了一把放在自己的手上,在手下反抢那袋子的时候,两人这一争,裴校尉的披风被挑了起来,一块亮银色的牌子在光芒下一闪。
这就是一瞬间,金蔓青看清了。
注意到女儿脸上的表情,金母问道:“累了吗?”
“不,这个裴校尉虽然只是八品校尉,可身份不普通。他腰上是秦王府银腰牌,怪不得他敢在这里杀人。他手上肯定有秦王府的密令,不过女儿真正羡慕的却是那腰牌。”
金母听不懂。
金蔓青又解释道:“长安有句话,钢为才、铜为杰、银为心、金为核。不是官也是官,人不贵身贵!这就是指身份牌的区别,听闻银牌只有只有不到三百只,金牌不过二十只几,铜牌、钢牌数量就非常多了,女儿就会钢牌,算是人才,铜牌就是英杰了。能到银牌者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女儿作梦都在等着一块铜牌,却谁想送自己回来的护军校尉竟然是银牌,不知道这是谁人安排的。”
金蔓青只是在解释着这些身份牌的区别。
金母却是另有想法。
女儿都快过二十岁了,这还没有嫁人呢。不过想一想也确实难嫁,大唐的贵族谁会娶一个奴隶出身的女子。而身份低些的,也不会娶。这高句丽根本就没有人配得上自家的女儿,这会再看那裴校尉,金母却是有些动心。
原本以为,那人的官阶还不如女儿。
现在她却是知道,这位裴校尉的身份让女儿都羡慕的不得了,那就是大人物了。
古人不比现代人。
特别是急着嫁女儿的母亲。
高句丽人本身就没有大唐这种复杂的礼节,三书六聘之类的穷人家里那会懂。
当下,金母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金蔓青身旁。
倒是没有敢直接找裴校尉,而是找到了那个会高句丽语的,原本是前隋降兵的军校,直接开口就问道:“那位家有妻室吗?”
“啊……”前隋降兵军校那里知道这些,一下就被问住了。
倒是几个士兵好奇,问明之后全都笑了,这个问题一传十,十传百,立即就传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