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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薛玄渊走完最后一层石阶,一直静立不动的林重蓦然回首,向他看来。
两人的目光当空碰撞。
“轰隆!”
无声处,起惊雷。
薛玄渊停下脚步,双眼微眯,瞳孔深处流转着冰冷而锐利的光华,宽大的衣袖就像充了气一样鼓荡而起,迎风狂舞,猎猎作响。
跟在他后面的谢旭浑身肌肉紧绷,手掌慢慢握住刀柄,上身前倾,两腿分开,一瞬不瞬地盯着林重,整个人都如临大敌。
薛玄渊先是与林重对视数秒,然后目光一转,望向站在他身旁的薇罗妮卡。
薇罗妮卡顿时娇躯一震,苍蓝色眸子缩成针尖大,娇躯就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面对薛玄渊时的感受,跟谢旭面对林重时一模一样。
和踏入丹劲的两位大宗师比起来,他们是如此脆弱。
林重不着痕迹地踏出一步,挡住薛玄渊视线,表情古井无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出现而动容。
“我们终于见面了。”
薛玄渊漠然开口,语气低沉平缓,无喜也无怒:“本座一直以为传言是夸大其词,但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你确实有资格当本座的对手。”
说话之际,薛玄渊再次迈步前行,充斥全身的磅礴气机汇聚成一股惊涛骇浪,向着林重冲击而至。
丹劲大宗师的气机压迫,足以令强者心惊,弱者胆寒。
但是,任凭薛玄渊的威压再强,对林重都毫无作用。
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
林重两腿微分,不丁不八而立,双臂垂在腰侧,冷眼看着薛玄渊越走越近,浑身上下透着从容写意的味道。
见到这一幕,薛玄渊心头杀意暴涨,旋即硬生生压下。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薛玄渊自认为杀死林重并非难事,哪怕林重同样跻身丹劲,并拥有不败战绩。
因为他是薛玄渊,百鬼门之主,炎黄武术界屈指可数的超级强者,纵横天下二十年,身经百战,所向无敌。
林重那个家伙确实很厉害,年纪轻轻,便达到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当得起“天骄”二字。
但是,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中的天骄还少吗?
薛玄渊真正的目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杀死林重,一泄私愤。
而是要借此机会,重塑自己的威望,提高自己对百鬼门的掌控力,彻底压倒于妙策,以及向众神会展示实力,为以后的计划作铺垫。
林重当然要死,但如何死,何时死,由他薛玄渊说了算!
“子,难道你家大人没教你什么是礼貌吗?”
薛玄渊在林重身前三米外停下脚步,这么近的距离,对丹劲武者来说简直是触手可及:“本座跟你说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哑巴?”
听闻此言,林重终于有了动作。
他朝旁边的薇罗妮卡看了一眼,后者会意,默不作声地提起两柄精钢斩马巨剑,转身跃出观涛亭。
“薛门主,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交谈的必要。”
支开薇罗妮卡后,林重才面无表情道:“既然已经决定手底下见真章,又何必浪费唇舌,说些无用的废话?”
薛玄渊没想到林重如此直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即使以他城府之深,也被噎了一下,差点就无言以对。
不过,薛玄渊终究是见惯风浪的人物,很快便反应过来,冷冷一笑:“本座想让你多活一会儿,你居然不领情,枉费本座一片好心。”
“哦?听薛门主的意思,似乎吃定了我?”
林重挑了挑眉毛,环顾四周,目光扫过被黑暗笼罩的鹤山:“薛门主带来的人还真不少,莫非打算群起而攻?”
“放心,本座会亲自动手,让你死而无怨。”
薛玄渊的脸皮厚比城墙,仿佛根本没听出林重话语中的讽刺之意,反而提高音量:“你们可以出来了。”
宛若洪钟大吕的声音,在整个鹤山回荡。
一道道或高大、或瘦削、或强壮、或纤细的身影,从藏身之处走出,向位于山顶的观涛亭汇聚。
薇罗妮卡眯起了眼睛,双手握紧剑柄,目光一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反观林重,依旧镇定自若,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展现出深不可测的养气功夫,以及钢铁般的强悍意志。
薛玄渊看着林重没有任何情绪流露的脸庞,心底忍不住产生一丝佩服,愈发坚定了杀死他的想法。
这样的敌人,倘若放任对方成长起来,后果难以预料。
那些从鹤山各个角落走出的人影,明显分成两拨。
一拨身披斗篷,脸覆面具,只露出一双双精光四射的眼眸,行走之际悄无声息,就像训练有素的狼群。
另一拨全部是身材魁梧的壮汉,既有白种人,也有黑种人和黄种人。
每个人都穿着防弹衣,手持冲锋枪、步枪等热兵器,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脚步沉重而有力,给人一种彪悍铁血之感。
而在那些壮汉最前面,站着五道格外壮硕的身影。
与其余壮汉不同,这五道身影并没有穿防弹衣,也没有持枪,取而代之的是覆盖全身的合金钢甲,以及足有门板大的双手巨剑。
他们手中的巨剑,比薇罗妮卡的斩马剑还要夸张,然而提在他们手里,却显得轻若鸿毛,毫不费力。
最前面的那道身影,明显比另外四道身影要高半个头,体型也大了一圈,站在那里宛如肌肉组成的山,散发出无法形容的压迫感。
“阿弗雷多!”
薇罗妮卡面如冷霜,用英语叫出对方的名字。
“哈喽,居然在这里见到薇罗妮卡姐,真是荣幸之至!”
阿弗雷多装模作样地以手抚胸,弯腰行礼,眼中浮现贪婪而嗜血的意味:“十二宫要与众神会为敌吗?”
“哼!”
薇罗妮卡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懒得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与十二宫为敌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阿弗雷多的眼睛掠过林重,嘴角咧开,露出狰狞的笑容:“这个黄皮猴子马上就要死了,你站在他那边,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