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秦淮有些佝偻的背影显得更加萧瑟,秦淮已经年纪不小了,跟着宇文冥的时候他就已经而立之年,如今宇文冥也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温瑞如玉的翩翩公子,想来秦淮当初也是很高兴的吧。
在宇文明还有孔笙没有出现之前秦淮还是那个有事没事还能管管别人拉拉红线的月下老人,但是现在,单单只是看他的背影的话,他只不过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老人罢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秦淮的腰可能更弯一些,因为当初跟着宇文冥,为了宇文冥也是挡了不少的东西,年轻一点的时候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等到老了之后,就很明显了,再加上一直都是弓着腰听宇文冥的吩咐,秦淮能直起腰来的时候很少。
时间一长,就连秦淮好像也是忘记了自己能够直起腰来的。
等到秦淮走了出去之后,宇文冥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不是不伤心,谁会不伤心呢,听到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除非是没心没肺的人,否则谁会不伤心,就好像是当初的如烟对凤千雪一样,小雪一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凤千雪呢。
虽然如烟和秦淮没有办法相比较,但是他们两个本质上都是一样的,秦淮背叛了宇文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不知道宇文冥是怎么看待秦淮,只是宇文冥现在心情不太好是真的,宇文冥走到高瞻和张仪他们在的外间暗室。
刚一走进来就看到了互相不说话的高瞻和张仪,还有正在充当和事佬的陈灵言。
“灵言,你先送秦淮回欢喜楼,没有意外的话,秦淮从此往后就不会再回皇宫,还有,今晚的行动不变,但是改为活捉,若是不能活捉,放走了也没关系。”
陈灵言一听有些吃惊,张仪也是有些不赞同的样子,虽然张仪是文人,但是文人更懂得斩草不留根的道理。
于是张仪就开口问道:“敢问皇上可是出了什么变故,为何要放走他,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放走了一个这样厉害的人物不管是对于皇宫还是对于欢喜楼来说都是一件不小的事,你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张仪何止是不赞同宇文冥的想法,他简直都要跳起来问问宇文冥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但是基于他良好的修养和至圣先师的教导,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克制一些,宇文冥毕竟是帝王,还轮不到他在皇宫里撒野,想来他若是真的敢这样做了,那第一个把他摁在地上打一顿的就是高瞻。
宇文冥不想再多做解释,仅仅只是说了一句:“那个人名叫孔笙,和秦淮有些渊源,方才秦淮放弃了回到朕的身边的机会,只是为了能够让朕饶过孔笙一命。”
陈灵言听完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孔笙?他可是知道孔笙是谁,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掌握了欢喜楼大部分情报的陈灵言怎么可能不知道孔笙的名头。
孔笙这个名字对于陈灵言来说简直就是如雷贯耳,但是在陈灵言的认知里,孔笙已经死了很多年啊,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里,但是宇文冥又不可能会撒谎,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欢喜楼中的情报出了什么差错吗?这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之前孔笙确实是死过一次,或者说这么长的时间里,孔笙一直是隐姓埋名。
没有人见过孔笙否则欢喜楼中不可能没有关于他之后的记载,欢喜楼开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情报出现过差错唯一的这一个就是孔笙,但是孔笙的敛息术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他不愿意,想来这个世上能够发现他的人很少。
陈灵言好像间接性的失忆了一样,不光是宇文冥发现了孔笙,就连小雪也是知道了有一个人的存在,而且小雪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知道孔笙知道了自己被一个女孩子发现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想来一定很是令人开怀。
陈灵言拧眉,虽然他现在有一肚子的不明白的事,但是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问宇文冥,因为很明显的,宇文冥心情不好,都不太想多说话,想来却也是因为秦淮的事在烦恼吧毕竟被自己很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
与此同时,秦淮也是有些无奈,有很多事并不是可以放在一起衡量的,正如同宇文冥和孔笙两个人在秦淮的选择中无法被放在一起衡量一样,虽然在宇文冥看来,秦淮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孔笙放弃了他,但是在秦淮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宇文冥一个主子。
孔笙是因为欠着他的恩情,不得不还,而宇文冥则是秦淮的选择,如果可以重新去选择一次的话,秦淮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孔笙,恩情是欠了别人的,但是主子却是自己的,主子不能背叛,不能放开,可是恩情却是可以还清的,如果还清了之后,他就不用在有什么负担,这也就不用担心日后会被人用来威胁自己。
与其让自己成为将来可能会攻讦主子的一把刀,那还不如在自己还能够有选择的时候放弃。
宇文冥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样,这点高瞻张仪还有陈灵言都是明明白白的,所以尽可能的都不太想给宇文冥留下什么印象,万一宇文冥记着他们了,秋后算账这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不过张仪还是想给宇文冥一些建议,但是看了看高瞻之后,宇文冥那个不同寻常的气压还是让张仪放弃了他的这个想法,宇文冥怎么想的还是听他的吧,不管怎么说,宇文冥的能力还是在哪里的,张仪就是觉得宇文冥的行为可能有什么地方不太妥当,但是还没有到那种要死荐的地步。
张仪和高瞻还有陈灵言对着宇文冥拱了拱手之后就退了出去,也不是因为他们礼节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是宇文冥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别人对他有太过于繁琐的礼节。
有些特殊的情况可能必须要有的礼节比较繁琐,所以宇文冥也是不能更改的,但是平日里只要是能够稍微简化一些的,宇文冥一般都不会让他们太过繁琐,这也是宇文冥爱好简洁的一点了。
宇文冥自己一个人待在暗室里,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倒是张仪和高瞻刚一出来之后,两个人看着陈灵言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看的陈灵言都有些毛毛的,有点吓人,陈灵言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突然间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说我衣服上有东西,你们别这样看我,看的我有点害怕。”
张仪的眼光还好,毕竟是个文人,虽然平时善于玩弄权术,但是对于陈灵言还是很温和的,但是高瞻就不一样了,跟着宇文冥,高瞻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浑身上下,只要高瞻肯,散发出来的杀气都能把一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不过陈灵言也不是吃干饭的,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这种突然间被人盯住了的感觉也是有些不舒服,跟何况还是两个大男人。
这样是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看着陈灵言,陈灵言估计美得都要开花了,但是两个大男人的话就完全不是这种感觉了,另外一种毛毛的感觉,旁人有些受不太了,但是陈灵言说完之后,张仪和高瞻也是没有什么表示,依旧是这样看着陈灵言,陈灵言简直就要崩溃了,三个人就这样在养心殿前殿和后殿交接的长廊上就这样僵持着,将近有半刻钟吧。
终于,陈灵言终于是绷不住了,抓着高瞻的领子就说到:“这位大哥你有什么事你说出来行不行,你说说您们两个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我,也不说话,你让谁谁受得了,赶紧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事情就大大方方的说事情行不行,我是会吃了你们吗,你们至于这个样子,还有,张仪他是个文人不太说话心里想着也就罢了,你说说高大人你一个武将,你还学着张大人这个样子,你这是要坐什么,你也要转行做文臣不成?”
“一天天的都没点数了是吧,除了吓我你们还会干什么,我告诉你高大人,莫要瞧着我脾气好你就这样欺负我,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我呢,最好老老实实的赶紧告诉我到底是有什么事,若不然我可就要动手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主子我是打不过了,但是高大人的身手我还是很像领教领教的,组长时间没有动手了正好现下用来练一练,免得将来要做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出拳,这样可就是不美呢。”
听完陈灵言的话,高瞻反倒没有想说的欲望了别说是陈灵言很长时间没有跟人家动手,就是高瞻也是找不到敌手了高瞻寻寻觅觅找了好多的侍卫或者是欢喜楼的人,但是无一意外没有几个能够打得过他的,所以高瞻也是过的很乏味。